這個世界上, 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夜半醒來,在床邊發現一個猥瑣好色的男人。
白筱看到那張臉,胃裡就升起一股翻湧之意, 若不是晚上沒吃什麼, 她很可能就要當場吐出來。
綠色小球在一旁急得轉圈圈:【怎麼辦怎麼辦?我還沒找到邪祟,也沒什麼金手指啊!】
雖說係統是高緯度生物,但它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也不能濫用金手指插手世界線, 否則任務完成得就太過容易, 完全是逆天存在。
於是到了這種時刻,它便束手無策。
白筱比它冷靜些,哪怕恐慌與憤怒填滿胸口,她也強迫自己想了個法子。
“你去抓條毒蛇......算了, 抓條沒毒的蛇過來。”
“快點!”
係統520當即眼睛一亮, 雞蛋和肉都偷了, 抓條蛇算什麼,它飛快地竄回柵欄。
與此同時, 孫家漢也打開了柵欄外的鐵鎖, 提著褲子躥到稻草堆。
他也是躺在床上,那股衝動來了後,想到買回來的漂亮女人就關在外麵。他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一家人好不容易攢下兩萬塊,買回來的女人就是要給他睡給他生娃,不然拿來乾什麼?
早兩天的事,他哪裡還有心思自己解決,褲腰帶沒係就溜了出來,反正等會兒都要脫的。
孫家漢急吼吼地往白筱的身上撲:“小美人我來了!”
他自認還算客氣, 畢竟這女人的相貌實在拔尖。若是其他女人偷跑過一回,他未必喊得這麼親熱。
被他撲的白筱卻心跳得厲害。
她雙手雙腳捆著鐵鏈,隻能往旁邊的稻草堆一滾,躲過男人的襲擊。
“等等!”白筱逼著自己放軟聲線,淚眼盈盈地扭過頭,哪怕這些天遭受不少折磨,但這張臉蛋在月光下依舊顯得那麼地楚楚動人,“我的傷還沒好,疼。”
孫家漢活了三十多年,哪裡聽過這麼軟綿的聲音,就像是在他的耳邊撒嬌,活活地激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自然看到了白筱身上的傷痕,那都是他老娘親手打出來的,幾乎是往死裡打,勢必要讓她吃個苦頭。
兩萬塊呢。
一大家人在地裡刨食,攢了十多年才攢下的家當,如果讓她跑了,錢就是打水漂!
孫家漢心裡沒多少同情,他渾身上下燒得隻有欲/火,看向女人的眼神都快要冒火星子了。
“小心肝,我的小心肝,我不動你的傷口。”他猥瑣地搓著手,上前幾步湊近她,“你以後乖乖聽話,就待在村裡給我洗衣做飯生娃,我娘怎麼可能還會打你呢?”
白筱用儘全力,才控製住自己臉上的厭惡。
撒嬌求饒對這些飽受生活之苦的山裡人根本沒用,他們隻知道自己花錢買了女人回來,女人就是用來奴役的。
她又往邊上挪了挪:“你不能等兩天嗎,我......”
孫家漢哪裡等得及,他不願再聽女人囉嗦,上前就去扯她的褲子。
“好心肝,我又不動你身上,就脫個褲子!”
眼見著他根本不聽,白筱的厭惡再也掩蓋不住,拚命地掙紮著:“滾,你給我滾!”
孫家漢大怒,揚起手就要扇下去:“你這個娘們,是不是藤條還沒吃夠,信不信我抽死你!”
千鈞一刻之際,綠色小球急吼吼地鑽進柵欄。
【宿主,我回來了宿主!】
它抓捕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細線一樣的胳膊根本摁不住蛇,於是隻能用嘴叼,此時此刻,它的嘴裡叼著一條黑色的蛇,後者正在瘋狂地扭動,蛇頭死死地咬著綠色小球。
係統使勁地從自己的臉上拔下蛇頭,將它湊到孫家漢露出來的腳腕處。
“啊啊啊啊!!!”
孫家漢的叫聲響徹黑夜,他本能地放開白筱,手掌朝著身後瘋狂地揮動。
“什麼東西?!”
他轉身,隻看到一條軟趴趴的蛇飛速地溜出柵欄外,身上的花色沒看到,自然也分不清是不是毒蛇。
欲/火瞬間冷卻,害怕湧上心頭,他猛地往柵欄外衝去。
“爹,娘!我被蛇咬了!”
孫家漢急著讓人分辨自己是不是被毒蛇咬傷,一時也顧不得白筱,當場就跑了個乾淨。
【宿主,你沒事吧?】
綠色小球連忙湊到白筱身邊,像果凍一樣的球體上多了兩個蛇咬的牙印,此刻正在呲呲漏風。
白筱臉上的表情還停留在驚恐與凶狠間,她不可能屈服在深山裡,剛才都準備一口咬上孫家漢的頸大動脈,拉著他一起陪葬。
直到係統湊過來,她的凶狠才終於瓦解,後怕也隨之湧出。
“謝謝你。”
白筱抓開手指,綠色小球順勢跳到她的掌心,被她拖到胸前緊緊地埋著。
“真的謝謝你。”
係統為了安撫自己的宿主,下意識地蹭了蹭她,結果下一秒就羞成了小紅球。
嘿嘿。
好軟。
一人一球靜默地待在稻草堆裡,看著屋子內亮起燈光,一家人兵荒馬亂地查看著孫家漢身上的傷口。
“小兔崽子你急什麼!”
“後天就能辦席把她娶進來,你偏要黑燈瞎火地湊到外麵,你怎麼沒被咬死!”
孫婆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出來,催著老伴趕緊扶著兒子去村裡的三腳貓大夫那檢查。等到兩人走後,她又氣憤難平地來到柵欄外,陰惻惻地盯著白筱看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是念著兩天後就要給兒子娶媳婦,這會兒再遷怒到白筱身上,哪怕將她打一頓,也耽誤她給兒子生娃。
孫婆子最後恨恨地將柵欄門重新鎖上,嘴裡嘀咕了兩句:“等後麵我再收拾你!”
一宿就這麼鬨騰過去,幸而咬孫家漢的不是條毒蛇,孫婆子的怒火才平歇了些,後兩天破天荒地給白筱改善夥食,不再隻給她吃麥麩,而是端了大米飯和雞蛋。
免得這人在地窖裡受罪後補不回來,真要是壞了身子,拿什麼給孫家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