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嚇得連忙縮回腳......沒成功,反而被人魚拽著又咬上小褪肚,狠狠地用尖牙磨了好幾下才放開。
“變態!”
變態人魚終於鬆開她的腳踝,轉身去尋找不知所蹤的大貝殼。
方卉坐在礁石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範圍,才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重現身影的島嶼。
哪怕不問玄鱗,她也能猜到那場海嘯就是他的傑作。
這個世界遠遠要比她想得更加玄幻。
嘩啦!
就在她出神之際,撿回貝殼的玄鱗去而複返,拖著大貝殼從海水裡冒出來,濺了方卉一身水。
她的火氣立馬又上來了。
“玄鱗!”漂亮的雌性站在礁石上,兩條白白嫩嫩的胳膊插在腰上,對著他橫起眉頭,“我好不容易曬乾一點兒,你又給我弄濕!”
玄鱗浮在海麵,有些心虛地看著雌性發脾氣,緊巴巴地將貝殼推到她的麵前。
——坐上來。
方卉的氣頓時就消散了。
她撐著人魚的身子,慢慢地邁進貝殼裡,最後扭頭看了一眼荒島。
玄鱗也隨著雌性的目光看去,有些遲疑地看向她。
“走吧。”方卉深吸一口氣,不再去看那座島嶼。
滿腹心思與擔憂的強壯人魚立馬就高興起來。
他推著大貝殼快速路過島嶼,直到將它遠遠地丟在身後。
雌性終於不再想要離開他了。
玄鱗懸起一天多的心慢慢地放下,此刻無心推貝殼,繞到前麵直勾勾地盯著方卉,想要繼續像剛才那樣親嘴。
方卉隻當沒看見,視線挪到前側方那棵被海嘯卷走的斷木上,它大半都浸泡在水裡,隻有露出海麵的小半樹枝上還掛著一個沒有脫落的榴蓮。
她的眼睛瞬間一亮:“我想要那個!”
玄鱗毫不遲疑地遊到那截斷木旁,將雌性想要的那顆奇怪果實摘下,又遊回來遞給她。
方卉沒穿越前,正是榴蓮當季,她在短視頻網站上學了很多挑選榴蓮、判斷榴蓮熟沒熟的技巧。此刻拎在手裡,一眼就看出它是一顆已經熟了的報恩榴蓮。
“玄鱗,你喜歡吃榴蓮嗎?不對,你肯定沒吃過。”
她拋開剛才的煩惱,興高采烈地開始開榴蓮。紮手的表皮剛被掰開,濃鬱的“臭味”就傳了出來。
玄鱗被臭得皺起眉頭,當即伸出手想要將雌性手裡的“壞果實”扔掉。
方卉連忙抱著榴蓮躲開:“它沒有壞,你吃了就知道了!”
玄鱗不信,但他也不敢強硬地扔掉雌性的東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打開那顆聞起來像“排泄物”一樣的果實,將金燦燦的果肉掏出來,毫不猶豫地喂進嘴裡。
好甜好糯!還是乾皮大黃肉!
方卉分不清這是什麼品種,但比她以往買過的任何一個品種都要好吃。
一口氣吃掉一房肉之後,她才停下來,故意將榴蓮肉遞到滿臉抗拒的人魚麵前。
“吃口嘛?就嘗一小口試試!”
雌性的鼓動並沒有吸引玄鱗,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在惹她生氣與丟掉“壞果實”之間反複糾結猶豫,更彆提讓他接受這種惡心的東西。
方卉不死心,摟住他的脖子哄誘他:“你嘗一口,我就給你親,怎麼樣?”
未免他聽不懂,她還指了指自己的唇。
玄鱗已經慢慢能聽懂她比劃的意思,但不能理解。
香香軟軟的雌性不僅吃下臭臭的“壞果實”,還想讓他也吃,吃完才能再跟他親昵。
深海怪物不想接受,但他又抗拒不了雌性的邀請與誘惑,哪怕她的口中還殘留著臭臭的“壞果實味”,但他看到那兩片紅潤的唇瓣時,還是會忍不住吞口水。
“算了,不強迫你。”
方卉笑眯眯地剛想放開他,手裡抓著的榴蓮肉就被人魚視死如歸地咬了一口。
奇怪的味道,但確實不像是壞掉了。
玄鱗的擔憂終於消散,他三下五除地將嘴裡的奇怪果實咽下,就貪婪迫切地湊到雌性的嘴邊。
方卉的榴蓮也沒法繼續吃了。
她隻能主動抱住人魚的脖子,開啟了一個充滿榴蓮氣息的熱吻。
......
方卉頂著被親腫的嘴唇,躺在貝殼裡靜靜地觀賞夜空。
玄鱗就趴在貝殼邊緣,他沒有欣賞美的細胞,隻有饞雌性的本能,全程就直勾勾地看著方卉,目光片刻不曾離開過。
方卉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第一次上岸就出現這麼大的變故,這讓她暫時對陸地沒了任何期待。
其實陪著人魚在海洋上漂流,也沒什麼不好吧?
她看向玄鱗。
後者長著一張俊美的臉,也許是看久了,就連那雙赤紅色的眼瞳、鋒利的尖牙、飄逸輕薄的玄色尾鰭,都變得順眼起來。
這些非人特征,也是另外一種美。
在平靜又無風的夜晚,方卉的心悄悄地悸動兩下。
她想,情感這個東西好像真的有滯後性。
“玄鱗。”雌性輕輕地呼喚著人魚,“你要上來休息嗎?”
她做出邀請的姿勢,將好色貪色的海洋怪物哄進了大貝殼。
海底最柔軟的纖維植物被玄鱗薅了一堆,曬乾後鋪在貝殼裡,給雌性做了一個柔軟舒適的床鋪。
此時此刻,雌性就躺在上麵,衝著他勾了勾手。
分不清是海麵水波在搖晃,還是貝殼本身在搖晃。
一截玉白色的小褪很快就搭在貝殼外,裡麵傳來細微的哭聲與響亮的罵聲。
唯獨沒有人魚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被占據了發聲的位置,還是空不出精力才沉默苦乾活。
方卉咬著自己的手背,恍惚間覺得自己快被搖晃得暈船了。
她狠狠地揪住玄鱗的黑色長發。
這條壞心眼的人魚,一點兒節製都不懂,就差沒把她吸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