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疏呈將她重新壓在前麵的椅背上,一隻手將鉗住了她的兩隻手腕。
“寶寶,你想去找誰?”
他竭力壓住怒氣,腦海裡又回想起剛才在KTV門口見到的那個男孩。
——大叔,老牛吃嫩草不好吧?
戳心的話語反複回蕩,將死了千年的僵屍都氣得腦袋冒煙。說到底,他也是個男人,找的老婆年齡又這麼小,時時刻刻都沒法讓他放心。
“找誰都行,反正不找你!”蘇嬙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一邊嚷嚷一邊扭動身子試圖逃離他的禁錮。
“不可能。”
褚疏呈的手勁加重,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順著剛才淚珠滑落的軌道,一點點親吻到最深處。衣領固然是阻礙,但第四顆紐扣詭異地主動鬆開,使得襯衫更進一步敞開。
蘇嬙的反抗堵在喉嚨裡,被鉗製得再也發不出一句老僵屍不愛聽的話。
明明是期待已久的親昵,可她卻一點兒也不開心,甚至更加委屈。
“......我不喜歡你,嗚嗚混蛋!”
他如果是混蛋,剛才在KTV門口糾纏她的年輕男孩又是什麼?風趣幽默的知心學長?
褚疏呈不再理會年輕小女孩源源不斷滾落下來的淚水,將人欺負得差點在荒郊野嶺的車子裡叫出聲來。
“還想找誰?”
蘇嬙倔強地扭頭不吭聲。
褚疏呈怎麼說也活了一千五百年,怒氣上頭的那一刻做了些許“錯事”,回過神來又覺得有些不該。
他沉默地將揉皺的襯衫裙下擺整理好,又將人抱回懷裡哄。
“你剛被轉化沒多久,又要經曆半個月的軍訓,雖然僵屍不怕烈陽,但總歸會讓身體虛弱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不應該跟我接觸太多,否則會吃苦頭。”
他所給予的一切都帶著極強的陰氣,不論是接吻、吸血乃至深入親昵,都會讓蘇嬙在短時間內的體質變得極陰。她才剛變成僵屍,還沒適應如何抵禦陽光的灼燒,真要是帶著陰氣在烈日下炙烤半個月,鐵定要暈個幾回。
褚疏呈克製了再克製,才隻見了四麵,每次還需要艱難刻苦地避開她的主動靠近。
結果好心沒好報,沒良心的小僵屍還想去找彆人。
蘇嬙顯然是把他的話聽了進去,眉目間殘留的委屈在得到能夠接受的理由後,終於開始消散。
“可是軍訓已經結束了,你為什麼還拒絕我?”
“寶寶,我怎麼知道你醉酒後,想的是我還是那個送你出來的知心學長?”褚疏呈看似不介懷,實則方方麵麵都在點某個已經被送去醫院的倒黴鬼。
蘇嬙朝著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才不會想那種人!”
“誰讓你從來都不跟我解釋這些,誰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嗯,我的錯。”
“就是你的錯!”
要不是醉酒,蘇嬙的脾氣也不會變得這麼大,大半個月以來的委屈全宣泄在車裡,等回到山頂莊園時,消耗了許多精力的她又迷迷糊糊地醉暈過去。
某個千年老僵屍任勞任怨、不假他手地將自己的小僵屍女友洗乾淨送上床,對於已經陷入沉睡的蘇嬙,褚疏呈忍耐了半個月的思念無處宣泄,隻能將人牢牢地抱進懷裡,幽幽地歎了口氣。
罷了,明日再說。
蘇嬙回到熟悉的地方,睡得又熟又安穩,直到黑貓在她的腳邊翻了個身,她才突然驚醒,睜著眼迷茫地盯著窗外的月色,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已經是深夜。
酒醒得一點兒也不湊巧,一覺睡到天亮也比現在好,至少不會精神地完全睡不著。
蘇嬙躺在床上,不想去摸自己的手機,呆呆地放空時,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在車裡發生的一切。
......有點羞恥,但更多的還是開心。
至少疑慮解決,大半個月的難過與委屈一掃而空。再者說,褚叔叔真的來接她了,她的那些小心思到底還是起了些作用。
蘇嬙悄悄地扒開腰間那雙結識的手臂,鑽在被子裡一陣作亂。
等褚疏呈清醒地睜開眼時,他的小僵屍已經坐在身上,嬌俏的臉蛋比醉酒時還要紅潤,眉眼間都帶著羞赧。
“叔叔......你可不可以不要動?”
雖說、雖說褚叔叔有錯,但她今晚也胡鬨,不僅故意氣他,還和一個陌生學長拉拉扯扯被看見......她是問心無愧,但褚叔叔已經哄了她,她、她也合該補償一二。
好吧,其實是她也想親近。
蘇嬙說服了自己,舉手投足之間儘顯羞澀,惹得身下的千年僵屍突然急促地呼吸起來。
“寶寶,你在乾什麼?”
蘇嬙不說話,纖長的睫毛抖動得厲害。
最後,還是褚叔叔提供了一雙手,禁錮在月要間,才讓她將補償順利地進行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終於能俯下身的那一刻,蘇嬙長舒一口氣,渾身骨頭都要散了。
確實是苦力活。
下次再也不乾了。
饒是如此,窗外的夜色也長得很。
......
恍惚間,蘇嬙突然眨了眨眼。
她好像看到一顆流星從天邊滑過,但流星怎麼是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