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輕輕歎氣,神色也有些憂慮。
“葉遠也是我朋友,如果能幫上忙,我自然知無不言。隻是那一日,我與葉道友隻是匆匆見了一麵,因為偶然遇到了些意外,很快便分開了。”
君喻大致講述了當天的情景。
董南澤苦笑:“當日謠城那處酒樓,發生的那件命案,死狀蹊蹺,我們也有所耳聞,也已經調查過了,確實如道友所言。隻是若連您也不知道我師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恐怕也沒人會知道了。”
君喻還沒說什麼,旁邊顧清盛先開了口。
“這位道友,既然那天隻是匆匆一聚又即刻分彆,那不了解情況,也是正常之事。”顧清盛冷靜道。
董南澤連忙道:“道友誤會了,在下並無懷疑之意。隻是師弟如今依舊不醒,難免憂慮。”
君喻點點頭,表示理解。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問道:“既然是帶人求醫,葉道友現在……”
“在馬車裡。”董南澤傷感道,“用精金鑲嵌靈石,刻著聚靈陣,隻為了給師弟吊命,不敢離開馬車。”
“我有一個想法,”君喻想了想,突然說道,“葉道友是從酒樓回去後昏迷的,當時酒樓除了發生了一起命案之外,並無異常。而最近我正懷疑當初的那場命案是妖魂之故,葉道友忽然昏迷,也像是神魂受損的症狀……”
有沒有可能,是當時有妖魂於不經意時,潛伏在了葉遠的身上?
“妖魂?”董南澤一愣。
“君師兄和顧師兄似乎是出去了,”方秀菱想了想,對麵前的劉執事說道,“您若是要尋他,我可以與他傳音。”
劉執事點點頭:“找他有要事。”
他剛剛與宗門傳過信,宗裡的意思是,若是確定了君喻便是禦獸門拜托他們道宗尋的那人,他們再安排雙方見麵。此前,便先不與禦獸門說了。
“劉前輩,”方秀菱很快傳完了音,扭頭對劉執事說道,“君師兄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正忙著,您一定要現在見他麼?”
“他在忙什麼?”劉執事微微皺眉,“確有重要之事文他,先讓他把事情放一放。”
方秀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我再去與他說。”
另一邊,君喻一邊收起了傳音符,一邊對董南澤說道:“就是我說的這些了,我也是最近才聽說妖魂這種東西,了解的並不多。葉道友現在的情況,確實有很大可能性,是由妖魂造成的。”
董南澤眉頭緊緊皺起,似乎有些疑慮。
“抱歉,這事實在是駭人聽聞,在下還是頭一次聽說妖魂這種東西,”董南澤苦笑一聲,“有點不敢相信。”
君喻表示理解:“我此前也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隻是妖魂確有其事,並非是我編造出來蒙騙與你的。皇都這裡,已經發生了不少次妖魂傷人之事。你進城時,便應該能感受到城中戒嚴,這便是因為妖魂之禍。”
董南澤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若真是妖魂,道宗能否查的出來?這種情況,可還有救?”
君喻搖搖頭:“這些我也不太清楚。道宗宗內也有擅長醫道的長老,他們應該了解的更多些。”
董南澤長歎一聲。
“謝過這位道友,我現在便往道宗繼續趕。隻期望能有好結果了……”
君喻想起來曾經與葉遠的相識,心中也不免傷感起來。
他還記得,葉遠當時抱著靈獸,匆匆離去還不忘塞給他傳音符,說要來日再聚的樣子。哪想到時隔不久,卻是這麼一番結果。
他正想說些什麼,忽然感到旁邊顧清盛輕輕碰了碰他。
“你看那邊。”
顧清盛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君喻往前方看去。
那邊怎麼了?君喻疑惑地朝那個方向看去。
他們剛剛停下的位置,還在路邊。董南澤救師弟心切,行色匆匆,也沒有心思浪費時間專門找地方談話。剛剛君喻與他交談,便是設了隔音陣,直接在原地談論的。
此刻君喻的目光越過馬車,就見不遠處,隱隱約約有一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好像是一位輕袍緩帶的公子。
君喻想了想,忽然想到了那人是誰。
顧清盛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看那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君喻點點頭。
他們確實見過一次麵,在道宗的時候。
君喻直接對董南澤說道:“現在你大約不必急著趕路去道宗了。你得到的消息沒錯,楚穀主確實在皇都。”
那邊那個人,不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楚南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