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盛, 你是從什麼時候動機不純的,”屋裡,君喻撐著臉坐在桌子邊,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清盛,“沒看出來, 裝的挺好啊。”
他之前還覺得是自己對顧清盛彆有心思, 還有些愧疚, 現在發現真是想多了。
“……”顧清盛一邊關上窗子, 把寒風擋在屋外, 一邊覺得臉又燒起來了。
顧清盛走到君喻身後,俯下身環住他:“記不清了, 那都是好早的事了……”
他聲音很小,明顯是害羞了。
“好早?有多早, ”君喻心情好,偏要逗他,“你還能一見鐘情不行?”
顧清盛居然還認真地想了一下。
君喻忍不住眯了眯眼:“第一次見, 才七歲吧?”
顧清盛嘟囔道:“那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反正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你。”
君喻忍不住笑出聲:“那我第一次見你也很喜歡你。”
“笑什麼, ”顧清盛惱羞成怒, “我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騙人, 你那時候對我特彆冷淡。”顧清盛不開心,君喻硬是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來一絲委屈。
“有嗎?”君喻明明記得, 卻還要故作驚訝, “那我那時候真是太沒眼光了。”
顧清盛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 扭過頭,這下連耳朵根兒都紅了。
君喻覺得顧清盛真是太好逗了。
“你為什麼不早些與我說這些,”君喻感歎道,“如果這次我不遇見你,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才說?”
他真是沒見過比顧清盛更慫的。
顧清盛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會忍到再也忍不了的那一天吧……我害怕。”
顧清盛沒有說他怕什麼,但是君喻心中明白,因為他也有過與顧清盛一樣的躊躇不前。
君喻抓住顧清盛的手,笑道:“那真是要感謝魔主了。”
要不是魔主一語點醒自己,隻怕他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呢。
君喻不是不喜歡顧清盛,隻是沒有往情愛的方向想過。虞寒城說那一句“你既然那麼愛他”,讓君喻恍惚了好久。
……原來是愛啊。
他與顧清盛太熟悉,熟悉到覺得怎樣的親密都不過分,以至於沒有意識到,這種關係其實早已超過了朋友的界限。
“彆提他了,”說到虞寒城,顧清盛忍不住皺眉,“提起他我就生氣。我……”
顧清盛還想說什麼,忽然響起來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顧清盛不滿地抬頭問道:“誰?”
是誰偏要這時候過來,打擾他和君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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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你們家來的信。”蘭明月把信遞給顧清盛,“昨天晚上到的。”
顧清盛接過信,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暈暈乎乎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點。他拿著信,神色微冷。
君喻想起來顧家曾經對顧清盛做的事,也微微皺眉:“顧氏怎麼想起來與你聯係?”
顧清盛冷聲道:“誰知道。”
“上次收到信還是在之前被師尊收入門下的時候,”顧清盛回憶了一下,“是用我母親的名義來的信,寒暄一點有的沒的破事。”
“就是那語氣太假了,我看了兩行就沒再看。十年沒來聯係過我,突然就說想我了,”顧清盛冷笑,“誰信啊。不就是看我被師尊看中,才想起來與他這個兒子拉拉關係嗎。”
顧清盛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撕開了信,掃了兩眼,眉頭皺緊。
君喻問道:“寫了什麼?”
他站起身,走到顧清盛旁邊。
顧清盛動作自然的把信遞給君喻,說道:“我父親也到了北地,讓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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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裡,湖心亭中,白臨秋與秀青姑相對而坐,執棋對弈。
秀青姑執白棋,一邊等著白臨秋落子,一邊說道:“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