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試試?”顧清盛一愣,看向那副畫卷, “這……幻境裡會不會有危險?”
“不是有你在麼, 我的神魂裡有你的印跡, 要是有危險了, 你叫我, 幻境裡我也聽得到。”君喻靠在顧清盛懷裡, “我覺得……這大概會是很長一段故事。”
畢竟若說前世,可以稱得上他的遺憾的事情太多了。
顧清盛皺眉, 半晌才糾結地說道:“阿喻, 你要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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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喻坐在桌邊, 能聽到窗外風吹過竹葉的聲音,還有鳥鳴啾啾、山澗潺潺。
明明是普通的、與以往沒什麼區彆的一天,但是君喻心裡無端有些不安。
他換了個姿勢撐臉, 思考顧清盛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他的眼睛看不見,平日裡隻能靠神識與聽覺認路。可惜這重明山的秀麗風景, 他不能親眼去看。顧清盛按著他吃藥,還不讓他出門,每次都要和他嘮叨大半天。
以前怎麼不覺得顧師弟這麼多話呢。
隻是這些天顧清盛也不知道在遮遮掩掩乾什麼,一天有一半時間都不見人影。
君喻百無聊賴的想, 當時說好的要負責,他不會打算跑路吧?
他想著顧清盛, 不自覺地笑起來, 然後又收斂了笑意, 恢複了平日裡的冷淡表情。
他站起身, 走出門,“看”向不遠處樹下的一個人,淡淡說道:“李宗主。”
樹下那人正是道宗宗主李禪心。
君喻沒有行禮。
李禪心輕輕歎了口氣:“你還是怨恨宗門嗎?也是,之前的事,是宗門對不住你。你若是回道宗,宗門一定會給你應有的補償……”
君喻不想談這個話題:“李宗主來重明山,是來找清盛的?”
李禪心承認道:“他必須要走了。”
君喻沉默。也是,顧清盛如今是道宗道子,地位崇高,很多事不能由著他隨心所欲。在重明山和他折騰了這麼久,確實該回去了。
君喻想著這些,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君喻垂眸說道:“他現在不知去了哪裡,等他回來,我會告訴他。”
李禪心點點頭,又說道:“你沒有彆的什麼想問的?”
君喻正要搖頭,忽然想起來一事,猶豫半晌,還是低聲問道:“我師尊……可還好?”
“你果然會問這個,”李禪心長歎一聲,“臨秋現在的情況,不算太好。”
君喻抿緊嘴唇,盯著李禪心:“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你真的想知道?”
……
顧清盛回來的時候,看見君喻呆呆地坐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抱住君喻,有些擔心地問道:“師兄,今天不開心?”
君喻搖搖頭:“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唔……”
顧清盛親夠了,一把抱起君喻,放到床上:“師兄,不要不開心了,你的眼睛主要是陣法反噬,雖然難治一點,但再吃幾副藥,很快也就好了。”
君喻“嗯”了一聲,抬手環住顧清盛的脖子。
顧清盛臉有點紅,一邊叫著師兄,一邊解君喻的衣服。見君喻沒有抗拒之意,動作越發大膽。
……
“師兄,”顧清盛心滿意足之後,一邊吻君喻的眼睛,一邊說道,“我們……”
“什麼?”君喻側了側頭。
“沒,沒什麼。”顧清盛把“合籍好不好”幾個字咽下去,給君喻蓋好被子,“師兄先休息吧,之後再說。我今天去抓魚給師兄做。”
“嗯。”君喻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情緒又低落下來,低低應了一聲。
顧清盛有些奇怪,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問。
然而等到他抱著琴回來,聽到對他說他要走的時候,還是一下子有點懵。
“師兄,你要去哪裡?”顧清盛有些著急,“我知道你不想回道宗,我也不急著這兩天回宗門的,宗門那邊我來說,我們還可以再在這裡待幾天……”
君喻搖搖頭:“你該回去了,你現在畢竟是道子。”
顧清盛焦慮道:“師兄,彆鬨了,你身體不好,我們去休息,好不好?我們說好今天吃魚的,我給你做,我……”
“我沒和你開玩笑。”君喻冷淡道。
他的態度讓顧清盛一噎,想到往日種種,忽然有些惱了:“師兄,你總是這樣,每次你對我發脾氣,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就是因為我是什麼道子,所以你心裡不開心?”
“不是,”君喻皺眉,“隻是你確實該回去了。”
“好,我回去,”顧清盛勉強壓下心裡的怒意,“你跟我走。”
“我還有事要去做。”君喻低聲說道,“今天就要走。”
顧清盛咬牙:“你還有什麼事,你說啊?”
君喻歎道:“這事等之後有機會,再與你說,好不好?”
顧清盛一把拉住君喻,怒道:“之後是什麼時候?師兄,你不要找借口了。你在怨我是不是?你從來都不喜歡我,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你根本就是勉為其難,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