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以為你懷了孩子就能恃寵而驕!”
花宜姝懵了懵,看了李瑜一會兒,才伸手去揪他的衣服,想聽聽這廝又是犯了什麼毛病,結果安安靜靜,她什麼也沒聽到。
花宜姝蹙起了眉心,“陛下喝醉了?”
李瑜沒拂開她的手,隻是冷冷地哼了聲,“朕是蒸籠天子!朕不可能喝醉!”
花宜姝一臉嫌棄,真龍都說成蒸籠了還說沒喝醉。“那要不要妾身把陛下放蒸籠上蒸一蒸,讓陛下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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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瑜嗬了一聲,麵龐涼薄,眼神譏誚,“你以為朕真醉了?”
花宜姝:……所以?
李瑜大馬金刀往床沿一坐,揚聲喊道:“來人,上蒸籠!”
花宜姝:……
她抬起兩隻手,一隻捂自己腦袋,一隻捂李瑜嘴巴。
聞聲冒頭的侍女見狀,茫茫然又退了回去。
花宜姝趕緊道:“都出去都出去,把門關嚴實了,聽到什麼都不必進來。”
侍女們:……
吱呀一聲,門被關上了,坐在床沿一動不動的李瑜似乎是被關門聲驚了一下,他猛地扒開花宜姝的手,一雙狹長的眼都瞪圓了,“你要做什麼?”
嗯?
花宜姝有些驚奇地盯著他看,這才發現,李瑜這一醉,表情竟然生動了許多。從前都是冷冷的一張臉,像是麵具貼在脖子上一樣,幾天都不帶變一下的,要不是能聽見他的心音,她還真會跟安墨一樣以為這就是個冷漠麵癱男,可是現在,他居然會瞪眼睛了!他居然會瞪眼睛了!她從前還當他這張臉除了嘴巴,其他地方都是焊死的呢!
原先那點對酒鬼的嫌棄不見了,花宜姝新奇的往前湊了湊,“陛下……”
李瑜一根手指戳在他腦門上,阻止她繼續接近,“你離朕遠點!”
“那一晚是朕犯了錯,但今夜不會了,你休想玷汙朕!”
“彆以為懷孕了朕就會喜歡你!”
花宜姝:……
她現在就特彆好奇,在李瑜如今的認知裡,她究竟是誰。
於是花宜姝十分配合地往後退了退,然後開始了她的表演。
“陛下,我錯了,我絕不敢恃寵而驕,隻要陛下不允許,我保證什麼也不會做。”她雙眼睜得圓圓的,一臉的無辜和純良。
見她這副模樣,李瑜的戒備放鬆了些,收回手哼了一聲,“希望你能一直如此本分。”
花宜姝軟綿綿地應了聲是,然後就開始套這個醉鬼的話,李瑜清醒時的心計都遠不能和她相比,更何況是如今喝醉了。此時此刻在花宜姝的麵前,他就跟個傻乎乎的孩子一樣,三兩下就將底兒掉了個乾淨。
聽完了李瑜全部的話,花宜姝直呼好家夥。
原來在李瑜的認知裡,自己竟然是個趁虛而入憑子上位的不要臉小宮女!
仗著李瑜醉酒,她肆無忌憚地大笑了一陣,然後開始分析李瑜的坎坷情路。
故事是這樣的:李瑜是不受寵的小皇子,他和他娘都不受他爹待見,於是李瑜從小就吃苦受罪,長大後因為有個荒唐的父親一直非常自卑,直到某一日他外出打獵,遇到了一個名叫“花花”的女子,花花對他非常好,開解他體貼他,他迅速墜入愛河,但花花卻不喜歡他,直到有一天花花被歹人抓進了野寺裡企圖不軌,這個時候李瑜從天而降英雄救美卻受了重傷,花花心懷愧疚貼身照顧,照顧著照顧著花花就愛上了他,他欣喜地帶著花花回宮,不料這段感情得不到父母的支持,李瑜非常苦悶一個人喝悶酒,然後她這個心機小宮女就趁著李瑜醉酒欺負了他,還一發就中懷上了孩子,並仗著這個孩子拆散了他和他的花花,所以他現在非常討厭她。
花宜姝忍著笑想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這被歹人抓入野寺,這救人後受傷的情節怎麼這麼眼熟?這不就是林侍衛和安墨的事嗎?居然把彆人的故事按在自己身上,他這是有多羨慕林侍衛和安墨啊?
花宜姝眼睛眯了起來,你是我的男人,你居然敢站□□cp!
她回頭去看李瑜,就見他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眼神憂傷地望著虛空,估計還在想著他的“花花”。
室內燭火搖曳,一片靜謐。李瑜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陰影,他抬眼,就看見“仗肚逼宮的不要臉小宮女”正站在他麵前,笑盈盈地看著她。
“哼,你又要搞什麼花樣?”
花宜姝眨眨眼,“陛下,我沒有要搞花樣,我隻是想提醒陛下儘一儘為人夫君的本分而已。”
李瑜眉頭皺起來,“什麼本分?”
花宜姝妖妖繞繞一笑,眉目在燭火下豔美無比,“當然是男歡女愛,共赴雲雨。”
她的容貌實在太好看,無論怎麼也看不膩,李瑜哪怕是醉了,看見這樣的絕色也不由愣了一愣,待聽清她在說什麼後,他一下瞪大了眼,仿佛不敢相信此人竟然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不等他開口,花宜姝就捂住了他的嘴,她笑得不懷好意,十足一副壞女人的樣子,“陛下先彆急著向你那位花花表忠貞,畢竟當初這個孩子,可是你心甘情願送給我的。”
李瑜嘴唇動了動,正要喊一句胡說,卻被花宜姝眼疾手快地用帕子把他的嘴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