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秀怎麼會突然暈倒,明明昨夜還好端端的。
花宜姝有些頭疼,但李錦元的要求並不過分,畢竟何秀秀是未來的王妃,而她如今是這裡唯一有資格去照料何秀秀的人。她問曹順子,“怎麼回事?”
曹順子抹了把額上的汗,“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二爺急著出門,大人就讓小的過來請您過去。那邊已經去請張太醫了。”
花宜姝點頭,“著人去說一聲,我稍候就到。”她側頭對一臉懵逼的安墨道:“你直接去找曹得閒支銀子,回來再與我細說。”
安墨雙眼一亮,連連點頭。
花宜姝則起身換了身衣裳就往何秀秀的住處趕去,一邊走一邊想,昨晚才讓何秀秀徹底放下了對她的畏懼,今天何秀秀就暈了,事情怎麼這麼巧?該不會這何秀秀是個短命鬼,沒有福分享受榮華富貴吧?否則怎麼之前戰戰兢兢就沒事,一旦安心下來就暈倒了?
花宜姝納悶,自己應當不至於如此倒黴啊!要是何秀秀福薄得了重症走了,靜王妃換了人,那再想要拉攏可就難了。
一腳跨進了那座院子,就見庭院內草木扶疏,李瑜正坐在庭院一側靜靜等候,身邊是幾個侍從,再往前看,李夫人的屋門沒有關。
見她過來,李瑜起身相迎,花宜姝急急道:“嬸嬸怎麼樣?”
見她這樣著急,李瑜反而頓了一下,他道:“你先進去看看吧!”
花宜姝也不多說什麼,點頭應了聲好便走了進去。
花宜姝還是頭一次踏進何秀秀與李錦元的屋子,室內陳設氣派,卻並不精致,明擺著是刺史府為了招待靜王,所以將能找出來的好東西都堆到了一起,東西太多反倒顯得不倫不類,她繞過屏風往裡走,張太醫正在給何秀秀看診,李珠珠就坐在旁邊看著,小姑娘眼圈紅紅,顯然先前被嚇到了。
看到花宜姝進來,李珠珠眼睛一亮,她走過來牽住花宜姝的手,仰頭問她,“夫人,我娘怎麼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花宜姝摸摸她小腦袋,“等太醫看看再說,還有,你該喚我一聲嫂子。”
小姑娘哦了一聲,回頭去看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何秀秀。
隔著一道紗簾,張太醫將何秀秀的手腕放回去,花宜姝見張太醫麵色從容,心裡便鬆了口氣。
張太醫說:“李夫人這是身體虛弱,又過度驚喜,才會突然暈倒,等她醒來吃些調理的藥,也就沒事了。”
花宜姝:“她什麼時候能醒?”
張太醫心道至多一炷香,但他習慣謹慎了,說道:“這沒有定論,一個時辰內是能醒的。不過……”
花宜姝心一提,“不過什麼?”
張太醫:“李夫人身懷有孕,應當有兩個月了,……”
……
眼見屋內侍女送張太醫出去,花宜姝便帶著李珠珠坐到了床前,小聲問她:“你知不知道你娘暈倒前發生了什麼?”
小姑娘立刻點頭,“昨晚娘和爹吵架,把我吵醒了,今早爹爹便拉著娘親去找大哥,說要大哥證明他是親王。”李珠珠茫然道:“嫂子,親王是什麼?”
花宜姝笑道:“親王就是大官,以後你和你娘就能跟著你爹過好日子了。”
李珠珠哇了一聲,“那我能像安墨姐姐那樣買個師父學武功嗎?”
花宜姝就問:“你學武功做什麼?”
李珠珠握拳,“我要像安墨姐姐一樣,鐵拳打壞人!”
花宜姝還以為她會說以後吃好的穿好的,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誌向,頓時覺得這小孩比之前更可愛了,笑道:“你是親王的女兒,將來多的是高手搶著上門給你當師父。”
李珠珠哇了一聲,小小的雙眼裡滿是亮光,似兩顆小小的星辰從夜空升起。
許是聽見了兩人說話的聲音,何秀秀眼皮動了動,緩緩醒轉,花宜姝和李珠珠立刻看向她。
“娘你醒了!”
“嬸嬸可算是醒了!”
兩人異口同聲。
何秀秀看看簾帳,再看看麵前兩人,懷疑自己之前是在做夢,花宜姝察言觀色,便道:“嬸嬸彆怕,不是做夢,二叔當真是親王,你回去以後就是王妃。”
何秀秀睜大了眼睛。
花宜姝繼續道:“嬸嬸可彆又暈過去,大夫說你懷有兩個月身孕。”
何秀秀:……
緩了好一會兒,何秀秀才接受了麵前的一切,她坐起身靠在引枕上,不禁溫柔地撫了撫肚子,“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我竟連懷孕也不知。”
花宜姝羨慕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才道:“這孩子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