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當時沒說話,他心裡卻說這是有助子嗣的東西。
花宜姝當即改了主意,要了一盒子,還真彆說,多嚼幾下便嘗出綿綿密密的清甜來,倒也不難吃。
她如今所在,是天子居住的紫宸殿,一入宮李瑜就讓人將她送到這裡。
花宜姝當時就問:“不去拜見太後嗎?”
李瑜當時隻深深地看著她說不必。
花宜姝:???
【你不喜歡她,就不必見她。】
花宜姝:……
陛下您可真是個孝子啊!
也許李瑜提早預料到了太後會被她氣倒……總之管他呢,索性花宜姝也懶得去向一個陌生女人獻殷勤,待在自己的地盤多舒服啊!
她眯著眼看院裡正在掃雪的宮人,問曹順子道:“曹公公呢?”
曹順子道:“乾爹被陛下召去了。”
半個時辰前。
花宜姝剛剛步入紫宸殿,曹公公正要跟隨進去,卻被陛下身邊的內侍喚住,“公公,陛下召見。”
曹公公麻溜跟著走了,心裡忐忑得不得了,彼時陛下正要去仁壽宮赴太後設下的家宴,曹公公走到禦駕旁一路跟隨,這是被貶後天子頭一回召喚他,曹得閒心裡那個忐忑喲,活像是幾千隻小鹿在冰麵上蹦躂來蹦躂去。
“曹得閒。”
天子冷清清如擊玉石的聲音落下,曹得閒心裡的小鹿啪一下踏碎了冰麵,一個接一個摔了下去,下餃子似的歡快。
曹得閒咽了咽口水,緊張地應了一聲。
曹得閒雖說跟了天子十年,雖說逢人便喚他一聲曹公公,雖說底下乾兒子不少,但他過了年也才二十九,實在算不上老,此時更是仿佛回到了一無所有的少年時,同樣是冰天雪地,同樣是低眉順眼等著李瑜開口,竟恍惚生出時光倒流的錯覺。
天子:“你近來穩重了不少。”
曹得閒眼下忽然朦朧,哽咽著應了一聲,他少年落魄,後來卻得了天子青眼,這麼多年天子身邊的人換來換去,唯獨他一直好好的還能侍奉在天子身邊,不免生出了自矜自傲之心,後來一朝被貶,淪落到刷碗的雜役,人生大起大落不外如是。經過了這一番曆練,換誰能不穩重呢?
同時曹得閒心裡也暗暗跟自己較勁,一時希望天子能看到他的這一番改變,一時又覺著自己不過卑賤之身,天子高坐雲端,怎麼看得見塵泥裡鑽來鑽去的螞蟻呢?他沒想到天子竟然真能看見,胸中不由就湧出了熱流。哪怕數九寒冬,也覺得渾身熱乎。
天子:“這一趟回來,宮中多了不少人。”
曹得閒忙應了一聲。的確如此,太後借口宮中寂寞,喚了不少名門淑女入宮陪伴,瞎子也瞧得出來那是準備充入天子後宮的,隻是先到天子跟前的,隻會有一個崔思玉罷了。
天子:“人心複雜,她出身將門,和花將軍一樣的率直性子,朕擔心她會重蹈花將軍的覆轍。”
花熊當年便是因為性子太過率直,得罪了先帝,才被貶到嶽州那小地方去。天子這話直白得就差掰開來說了,曹得閒自然不會像以前一樣會錯意,他忙道:“花將軍當初無依無靠,可夫人就不同了,夫人有陛下護著,想必事事順遂如意,又怎麼會重蹈花將軍覆轍?”
這番話明顯取悅了天子,曹得閒察覺天子輕輕笑了一下,心裡不免感歎,自從夫人到天子身邊,天子顯見的越發有人氣了,卻聽天子道:“命你做掖庭令,你可願?”
掖庭令,掌管宮中掖庭一應事務,包括宮人戶籍,女工簿賬,桑蠶課業等等,同時也是協助皇後宮中事務的大總管!
他如今是花夫人的人,陛下讓他擔任掖庭令,所以……所以陛下的意思是……
將來會立花夫人為後!
曹得閒激動傻了,站在原地許久不動,眼見天子禦駕都要消失了,才疾步奔走,不顧禮儀地追上去喊道:“陛下,奴才願意!萬分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