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碾碎了做成米粉,往裡麵加一些彆的調味料,難吃?不存在的,搞飯吃這方麵,陳家可是專業的。
不過縱使如此,陳忠也沒徹底放心,將將足夠,對於吃飯這種事情還是非常危險的,最好還是從新州那邊先借兩筆糧草,之後再還就是了。
然而陳忠等了兩天,依舊沒有收到糧食。
“不是說十二天前糧草就抵達了蔥嶺了嗎?現在新州那群人就算因為缺少船隻,沒有走媯水,而是繞行沙漠,現在也應該抵達了吧。”陳忠麵色陰沉的說道,“彆告訴我說是遇到了賊匪,這種話,就是純屬扯淡。”
不是不可能遇到賊匪,而是賊匪不可能攔住新州運送糧草的隊伍,尤其是在蔥嶺和巴克特拉山城這一帶,絕對沒有可能。
庫爾瑪的麵色也很難看,他也想不通對方為什麼這麼慢。
“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偵查的問題,看來是人心的問題,司馬伯達雖說天資超人,終歸還是受困於少年所學。”陳忠長歎了一口氣,他已經意識到了真實情況是什麼。
陳忠算是老油條,而且經曆過動亂,見證過漢室的癲狂,貴霜的血腥,很清楚規則這種東西隻是一層文明的服飾,真到了見生死的時候,再怎麼漂亮的服飾都頂不住獸性的摧殘。
“楊修不是不聰明,楊修隻是受困於曾經的所學,能覺醒精神天賦的人怎麼會不聰明?”陳忠輕聲自語道,作為元鳳建元的祭品,陳忠很清楚楊家那一脈為什麼沒的,楊修的做法出格,袁術的做法更出格,為什麼楊修不僅他自己死了,他涉及的那一脈都沒了,袁術卻屁事沒有。
規則這種東西在正常是講的,但你也知道這東西隻是在正常講。
陳忠猶豫再三之後,覺得還是拉司馬朗一把,司馬儁雖說死了,但司馬家和陳家的情誼也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斷掉的,該幫還是要幫的。
“希望對方能醒悟吧,這個時候該做的不是這種事情,而是應該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將糧草送到彆人手上,取死之道這句話,從不是虛言啊。”陳忠神色複雜的在密信上書寫,儘可能的勸誡司馬朗,否則這一次就不是能不能平安下台的問題了。
混到現在的中亞世家,那可都是實打實的軍事貴族,哪個能不知道自家的糧草從蔥嶺運到自家的府庫需要多長時間?這可都是關乎他們家族命運,關乎他們戰略戰術的要點。
誠然這些人也不會不近人情的一點多餘的時間都不給,但特意消磨時間,人為製造壓力和儘可能全力以赴,但路上確實是有困難,導致晚到,誰還能看不出來了,還真當現在屹立在中亞的世家都是傻子不成。
“讓信鷹將這東西送往新州刺史府那邊吧,我算是儘力了,如果接下來還是執迷不悟,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也沒什麼好辦法了。”陳忠一臉無奈之色,他確實是沒啥辦法了,司馬朗想要自己找死,那就去找吧,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新州,司馬朗默默的計算著日子,從陳曦派劉琰來新州督查,然後調撥糧草前往中亞開始,司馬朗就不斷地的計算著時間,糧草當然是送了,但考慮到中亞當前的亂象,司馬朗加強了糧草運輸的防護工作,如此行為自然是進一步降低了糧草運輸的效率。
不過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事情,甚至官司打到陳曦那裡,真要從規則上來講,這都是完全合乎情理的事情。
畢竟中亞現在確實是亂匪叢生,而漢軍本身就要求在亂匪多的地方需要加強防護和偵騎探查範圍,降低行軍速度,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
故而行軍慢一些,屬於完全合理的情況。
司馬朗就是踩著這個合理在等著各大世家來找他,就跟當初自己在新州,各大世家走西北通道的時候從他這邊劃撥人口一樣,不需要多說什麼,要的就是這種默契。
而現在司馬朗就在等默契,等那些需要糧食的家族開口。
隻不過這次的事情從一開始就不遂人意,郭照帶著郭柳陰三家降臨新州,直接索要了府庫糧草。
司馬朗其實不太願意給對方,但陳曦要求的支援中亞的命令已經下了,再加上郭照這個瘋婆娘是真的敢乾一些出格的事情,司馬朗再三考慮之後,將原本應該支持中亞郭氏的糧草直接在新州進行了交割。
原本司馬朗還準備穩步推進,好好壓一壓郭照,結果真沒想到郭照直接甩了封地,帶著自家的核心人口一路衝到了新州,讓司馬朗原本所準備的計劃當場胎死腹中。
“伯達,我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的,這次也算是見了你不智的一麵,挺有意思的。”郭照收到哈弗坦傳遞的消息,雖說可惜於無法從米迪亞交易城分杯羹,但從哈弗坦嘴裡了解到司馬朗的蠢招之後,反倒有些樂嗬。
司馬朗平靜的看著麵前這個瘋婆娘,並不怎麼想搭理對方,麵對司馬朗如此神色,郭照隻是笑笑,她也沒想到自己隻是來新州躲災,居然會遇到如此驚人的操作,簡直驚呆了!
“伯達,我們郭柳陰三家準備回遷到西部,雖說我們雙方曾經有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但看在其他時候你都沒給我添堵的情況下,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郭照笑嗬嗬的說道,看得出來心情確實很好。
“機會?”司馬朗有些奇怪的看著郭照,雖說不太喜歡郭照的性格,但這個瘋婆娘確實是很有能力,故而當郭照樂嗬嗬的說是給個機會的時候,司馬朗眉頭連皺,對方沒有撒謊的意義。
“嗯,一個機會。”郭照又複述了一遍自己所說的內容。
“那行,我聽聽。”司馬朗有些好奇的說道。
“將你殺了的話,換一波運糧的是不是會快一些?”郭照笑嗬嗬的說道,而司馬朗聞言麵色陰鬱,這算什麼機會。
對此郭照也沒有解釋,而是一抖自己的衣袖,轉身朝著前方走去,也就是在出門的時候,對著司馬朗的方向隨意的擺了擺手。
對於司馬朗的事情,郭照所能做的提點也就這麼多,至於對方能不能領悟,那就不是郭照的事情了,反正死也罷,活也罷,都對郭照沒啥影響,既然如此,就將之作為一個樂子看就可以了,且行且珍惜,說不準什麼時候來新州,就會發現新州刺史已經換了一撥人了。
“家主……”哈弗坦恭敬的對著郭照一禮,就像郭照之前說的那樣,郭柳陰三家並不準備在新州多呆,而現在就到了再次起航的時候。
“出發吧,說不定下次來的時候這裡就已經換人了。”郭照帶著幾分嘲弄說道,到現在這個時候還在玩弄權謀,不知道越是玩弄權謀距離軍事貴族就會越發遙遠嗎?沉迷在這種東西上的司馬朗,恐怕是轉不過來了。
長安,陳曦這邊已經接收到了近期最大的幾個線報,什麼貴霜和羅馬開啟了最高層級的會麵,雙方皇帝各自率領本土精英進行了細致的磋商,隻是磋商的內容,目前漢室這邊還沒拿到手。
沒辦法,荀祈沒有參與這次的會議,畢竟這次會議一開始純粹是韋蘇提婆一世因為超模雲氣損耗嚴重,一時上頭才做出的離譜行為,後續腦子清楚之後,帶來的也是秣菟羅這個新的政治中心彙聚的政務和軍事人才。
至於荀祈,荀祈在白沙瓦,距離秣菟羅現在基本相當於跨越大半個貴霜國境,故而韋蘇提婆一世就算要通傳荀祈前往羅馬參加最高級彆的會麵,恐怕也得等點時間才行。
這個消息和魯肅所估計的一樣,光是看到這個消息,政院的眾人就多少有些麵色難看,畢竟這種級彆的會議,足以影響大局。
歎氣,好像我的盟主數量已經成為點娘最多的了,按這個速度,再有倆月,應該就兩千萌了,emmm,剛好也快到十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