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當時的戰場表現而言,因為全軍大多數中了名為天命指引的毒,雖說麵對十倍於己方的大軍,但並沒有什麼畏懼之色。
畢竟這種規模的戰爭又不是沒有打過,當初夜襲貴霜營地的時候,張任可是占了大便宜之後,才全身而退的,因而心知張任還具備翻盤能力的一眾士卒,雖說心下有些慌張,但是看在開始閃金的張任麵上,還是保持了應有的冷靜對敵狀態。
大軍團作戰的時候,心態很重要,全軍冷靜對敵,不慌不亂,那麼就算是形勢糟糕,也不會糟糕到哪裡去。
畢竟是冷兵器時代,不存在那種瞬間清空戰場的武器,純粹的冷兵器廝殺,隻要軍團組織不崩潰,那麼戰鬥將會一直持續。
畢竟軍團接戰的範圍是存在上限的,韓信的恐怖就在於,他將對方軍團的戰線壓縮到施展不開,十幾萬的雜兵能和漢軍交手的人不足兩千,而在自家主攻的方向讓自身每一個士卒都有活乾。
一百萬人之中隻有一萬人在戰鬥,和一萬人之中有九千九百人在戰鬥,隻要後者不崩潰,哪怕雙方基礎素質差不多,一百倍的兵力差距,就實際而言,戰鬥力其實並沒有變化。
這就是大軍團統帥的意義,他們是真正在發揮士卒的戰鬥力。
說起來,關羽指揮的三萬人和韓信指揮的三萬人同樣有著天壤之彆,然而就算是這樣關羽也能稱得上是指揮三萬大軍了,哪怕真正在作戰的時候關羽軍團的三萬士卒可能有一半都沒有成功接戰。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韓信接管張任身體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張任統帥萬餘大軍麵對十倍於己的對手是時候,麾下士卒並無驚懼之色。
雖說陣型散亂,軍陣不堪,但是士卒有可戰之心,掃視一番之後,沒發現有其他的底牌,那麼全軍上下能依舊維持戰心的原因當然是他本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韓信當然給張任非常高的評價。
也就是所謂的,哪怕不如我韓信,但是張任能帶著萬餘兵馬,麵對十倍於己的對手,麾下士卒皆認為可堪一戰,那麼張任本身的水平自然不會太差。
加之韓信可是明確問了一句,這是打出了國門,張任說是,感受過麾下士卒強悍的戰鬥力,韓信自然的將張任默認為最高統帥。
畢竟是出國征戰,又有直麵十倍於己對手的膽氣,在韓信看來當然不會太差,以至於韓信在離開的時候,還開口邀請張任回國之後來未央宮,其實這些都是韓信認為張任水準不差的表現。
而一個韓信認為不差的將校,在接過自己的處理的差不多的局麵,當然是隨便打打就結束了,然而韓信並不知道的是,張任冷靜的對待的原因就是因為有他,而現在他跑了,這是何等的悲劇。
“撤,武安將軍那邊應該已經埋伏好了,而且他的麾下都是純粹的裝備大盾的甲士,其他方麵也就一般,衝擊對方戰線,堵截後路比我們的兵種更具有優勢。”張任按下內心的苦澀,對著其他人交代道。
事已至此,張任這邊也確實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了,畢竟想通了韓信當時的神色和話語,張任也就知道錯在哪裡,對此他也隻能感歎一句造化弄人,自家麾下的士卒對於天命加持後的自己實在是太自信。
且說關羽破城一擊將整個三摩呾吒城的婆羅門教徒鎮住之後,後麵的發展近乎如郭嘉當時所預料的一般,在展現了神跡之後,城中教徒多是將關羽認為是伽藍神降世。
當然其中也不乏理性智慧之輩,但是在貴霜當前這種宗教大環境之下,理性智慧之輩,若不出身於婆羅門或者刹帝利這種高種姓,這輩子恐怕也就是像牲口一樣混混沌沌而已。
而以古印度的情況而言,延綿了數千年的婆羅門製度硬是讓低種姓沒有吼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這也就意味著婆羅門體係下的低種姓就算是有理性,也沒挑戰婆羅門的血性。
既然連挑戰婆羅門的血性都沒有,那麼又如何會有挑戰神的血性,相比於神的代言人,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神,至於是真神,還是偽神,對於低種姓之中寥寥無幾的理性之人而言毫無區彆。
是神就可以了,真的,假的,不重要,反正追隨著神,被神驅使就是了,至於是打婆羅門還是打其他,聽神的指揮就是了,他們願意追逐神的步伐,畢竟他們的現在情況,不過是在泥漿之中打滾,而追隨著這樣的神,說不定還能活的更好。
他們沒有挑戰婆羅門體係的血性,也沒有革命的決心,但是追隨神明,作為伽藍神的信徒,將戰火燃向他們曾經可望不可即的高種姓,發泄自身的獸欲,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