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的習慣就是肉爛鍋裡麵誰吃掉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在自家鍋裡麵,所以陳曦也沒少奶羌人,尤其是主動漢化貼近漢室的羌人,陳曦自當是一視同仁。
當然青羌、發羌和漢室沒什麼仇,這倆早早退圈在青藏延邊折騰,根本沒怎麼參與漢室和羌族的戰爭。
故而給這倆發東西的時候也不怎麼需要顧及本土百姓的感受,漢室有的年節贈品,這些人也都有,所以這倆自我同化的效率也挺快的。
“我到時候從涼州府庫帶三十萬匹棉布,再從長安帶三十萬斤砂糖過去吧,不過這個算什麼?”司馬朗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他覺得自己這個新州刺史是真的雜事多,淨是添亂的。
“維穩吧,地方維穩開支?”陳曦想了想隨口給了一個解釋。
“有你這麼維穩的?”李優瞪了一眼陳曦,“不過青藏那邊我們確實是有點適應不了,本來想讓朱將軍帶著盾衛去,後來發現不太行,還是讓羌人待在麵吧,聽說麵還有一個象雄王朝。”
“些許棉布和白糖,都不是事,回頭我找人研究一下青藏適合養殖什麼,給他們再搞點事情做,這樣就更穩了,至於象雄王朝,等我們在青藏站穩了,從那邊拉拉人,離這麼近,也該歸附了。”陳曦很是淡然的敲定了一個王朝的命令。
對於這種屹立於世界絕巔的頂級帝國而言,整個世界對於這些人幾乎都是予取予奪的。
“我的意思是你直接給青羌和發羌發不好吧。”司馬朗歎了口氣說道,“尤其是這還要我過手,我怕不是回頭又被新州百姓問候,我發現我的精神天賦根本沒什麼用,再怎麼如沐春風也頂不住飯碗。”
司馬朗的精神天賦特彆好用,以前他一直覺得靠著自己的精神天賦可以輕易的做到牧守一方,讓所有的百姓乖乖聽話,畢竟很多時候並不是政策有問題,而是因為下達和傳播的方式有問題,讓明明很不錯的政策變得一團糟。
司馬朗自身的能力可以辨彆出政策的好壞,精神天賦又能讓百姓乖乖的理解和執行,故而在正確的執行之後,這就會成為一個良性循環,司馬朗一直認為自己去牧守一方能獲得萬民稱讚。
直到司馬朗見到了他那遠房表弟的做法——什麼傳播方式有問題,我先張貼了,大家開乾,搞砸了我兜底啊!搞成了,我給你們發獎勵啊,大家安心乾活就是了。
再強的精神天賦,也頂不住陳曦這種直接發東西的做法。
什麼雞湯,什麼激勵,什麼人情,統統沒用,陳曦的方式簡單直接,今年張榜要搞這個,隻要搞了就有補貼,作風就是如此簡單粗暴,但是對於百姓特彆有效——這屆政府特彆靠譜!
所以司馬朗也就拿著自己的精神天賦當輔助用,而且用久了司馬朗也發現自己精神天賦根本頂不住硬貨,隔壁青羌和發羌因為他不修路湊了五十個射雕手,認為他是貪官汙吏,要弄死他。
本來吧,區區胡人的射雕手,司馬朗根本不怵,可那可是雪區啊,雕基本都飛在六千米的高度,湊了五十個這種玩意兒來乾司馬朗。
要不是陳曦提醒了一下司馬朗,得以使之反應過來,發羌和青羌兩個家夥可沒經曆漢羌戰爭,也沒被段熲削死,還保留了部分竇固和竇憲百年前給他們留下來的遺產。
沒錯,羌人為什麼在公元九十年後那麼拽,其實更多是竇固和竇憲的曆史遺留問題,這倆人為了省事,就地征召羌人,鮮卑作為主力,將北匈奴打廢,竇憲更是帶著這群人先乾了稽落山之戰,沒打死單於,後麵追單於追了五千多裡,又乾了一場金微山之戰。
竇憲大獲全勝,然後讓班固做了燕然山銘,班固本身就是一個史官,被竇憲帶去戰場,見證了這一場勝利,反正打贏之後,班固也基本頭,後麵寫漢書的時候也對這件事大吹特吹。
順帶一提,竇憲死於造反,雖說是被裹挾,但也確實是涉及此事,然而班固寫漢書的時候,吹,給我大力的吹,燕然勒功銘給你原文!
一副造反的歸造反的,戰績就這戰績,反正當初竇憲追的超級遠,萬裡沒問題,老夫不來虛的,他追的就是比霍嫖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