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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七手八腳把綁著人的椅子抬到急診科門口的時候,張天陽大吼了一句。
“懷疑顱內感染,需要進搶救室!”
“在這!平車在這!”
陳醫生今天上的是白班,現在這個點其實已經下班了。
但張天陽一個電話,他就帶著現在搶救室值班的同學候在了門口,這時候直接推著平車衝了過來。
可衝到跟前看到患者的那一刹那,陳醫生還是愣住了。
“我曹?怎麼綁成這樣?”
他千算萬算,就算張天陽在電話裡告訴他這個患者極度亢奮很難製服,他也沒想到竟然可以綁在椅子上帶過來!
“直接送進去吧!”
張天陽直接忽略了旁邊的平車。
“不能鬆綁!你們按不住他的!先上鎮靜!”
“啊?啊!”
陳醫生反應了一秒鐘,迅速做出決定。
“聽他的!”
手下的實習生一臉懵逼的被他派了出去接手抬椅子的工作。
而陳醫生轉身開始推著平車在前麵開道。
一路上,擁擠的患者和家屬們紛紛避讓。
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白大褂和一個便衣,抬著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還不忘唱歌的男人,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進了搶救室的大門。
大門關閉的時候,仿佛還能聽到裡麵男人嘹亮的歌喉。
“我曹!太吵了吧!”
陳醫生剛剛完成了開道外加開門的任務,就被張天陽派了出去。
“陳師兄!患者的同學在外麵,拿著患者的身份證,你帶他們去掛號!”
“護士!快建立靜脈通道!”
“懷疑是顱內感染,可能是腦膜炎急性發病,但是患者剛剛喝了酒,記得不能上頭孢!”
“哪吒哪吒!你真了不得!噢噢!你是我患得患失的夢!我是你可有可無的人!嗚嗚嗚......”
被死死的綁在椅子上的男人還在放聲高歌,一時間搶救室裡好幾床老頭老太太的心率和血壓都有不同程度的升高。
主班醫生一臉無奈的去處理,順便想把穿著便裝的張天陽趕出去。
吃過張天陽分發的零食的小護士卻攔住了他。
“這也是醫生!可厲害了!”
“滴滴!”
搶救室大門開啟,剛剛消失了半分鐘的林可安再次出現。
不僅身上套了身明顯有些偏大的白大褂,還給張天陽也順了一套。
“這誰的?”
“管他誰的,你先穿!”
那邊,護士姐姐剛剛給扯著嗓子亂唱歌的患者建立好靜脈通道。
他的歌喉實在是慘不忍睹,害得她手抖得穿了兩次才穿到血管。
“患者需要鎮靜!”
張天陽輕車熟路的跑去電腦前開醫囑。
一邊開,還一邊報出來。
“地西泮一組我怕鎮不住他!要不要再加上異丙嗪和氯丙嗪?”
主班醫生有些驚訝。
“先上一組,觀察看看!”
醫囑很快開好,門外陳醫生領著患者的同學迅速交錢拿藥。
藥物順著靜脈通道進入患者體內。
五分鐘後,患者似乎漸漸安靜了下來。
至少,不唱歌了。
也不掙紮,就這麼瞪著眼睛歪著頭,看著周圍的白大褂們。
“可以轉床了嗎?”
主班醫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詢問張天陽的意見。
這個男生穿的白大褂是借的不知道誰的,所以胸牌並不是他的。
主班醫生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職稱。
看外表,很年輕,像是個實習生。
可是看表現,又很鎮定和經驗豐富,至少得是個主治的水平?
再加上陳醫生對張天陽的信任,還有張天陽自信而肯定的語氣。
主班醫生下意識的,竟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平級乃至上級。
“轉吧。”
張天陽皺眉。
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總把患者綁在椅子上也不是個事。
彆的不說,至少各種監護就沒法上。
“那就鬆綁了?”
可就在剛剛解開束縛的瞬間,患者一下子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