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韓鬆呆在浴室的時間比梁青生更久,他頭發長,洗完之後滴著水,打著卷似的,他是穿好衣服再出來的。
梁青生躺在床頭,露出精壯的手臂,正在回複著消息,在寢室群裡說了一聲,今晚不回去了。
誰知道王石像是發瘋似的,差點將他電話打爆了,他一個沒接,然後王石又在群裡發一些消息,讓他自愛雲雲的。
大概就是不要像是八百年沒吃過肉似的,要矜持一點。
梁青生正在和他鬥嘴,慈韓鬆出來的時候,他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沒穿黑色外套,裡麵穿著一件白色高領打底,修長的脖頸被藏住了,衣擺紮進褲子裡了,越發顯得腿長腰細。YuShuGU.
“你一般穿成這樣睡覺?”梁青生視線落在他看起來就挺厚的褲子上,又落在他白皙透粉的臉上。
慈韓鬆心情已經平靜了,抓著毛巾擦頭發,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聲音淡淡:“誰要和你睡?”
梁青生一愣,手指一頓,表情有些錯愕:“你還要回學校?”
慈韓鬆見他僵住的表情,微微抿了抿唇,故意說道:“你又不做,我不回去,在這兒乾嘛?”
梁青生嘴角的笑一下便拉了下來,眉眼間閃過一絲陰鷙,他沉著聲問道:“你是認真的?”
“是啊。”他沒什麼表情看著他。
梁青生扯了扯嘴角,眼神冷了下來,肩膀肌肉什麼的都緊繃了起來,他幾乎冷漠的說道:“那你走吧。”
這個酒店就在學校旁邊,儘管樓層已經算高了,還是能聽見下麵打鬨的聲音,像是在耳邊的二胡,眼前是梁青生冷漠的臉。
慈韓鬆微微愣住,心中一歎,以為自己剛剛開玩笑過頭了,走到床邊,見他表情依舊是不變的冰冷,剛湊過去,想軟聲哄他。
卻見梁青生那原本冷厲的眸子,微微彎起來,抬手扯過他的手臂,將人拽上床,表情哪裡還有什麼冷漠,盛滿了笑意。
慈韓鬆倒進柔軟的床墊裡,梁青生攬住他的腰,在他臉上親了親,嘴角噙著笑:“還回不回學校了?”
“你剛剛在騙我?”慈韓鬆手放在他肩膀上,抬起眸子看著他,漆黑的眼瞳認真地看著他,像是在確認他沒有生氣似的。
梁青生捧著他臉,低頭淺淺吻在他臉上,唇角鼻尖下頜,都吻了一遍:“嗯,騙你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嚇我了。”
感覺到那溫熱又乾燥的吻落下,慈韓鬆微微眯了眯眼睛,全身像是被溫暖包裹住了一般,觸手可碰的都是梁青生體溫。
慈韓鬆手環住他的脖子,長睫眨了眨,淡聲道:“你猜我敢不敢。”
梁青生碰到他腦袋的時候,感覺到他濕濕的發,手掌攏在他後腦勺上,將人抱了起來,慈韓鬆掛在他身上,像是人形掛件似的。
“你敢啊,你什麼不敢。”梁青生拿起擦頭發的毛巾,在他頭上認真的擦了擦,他頭發長還打著卷,幾絲落在眼鏡上,淩亂的發絲,白皙的臉蛋。
“頭發之前燙過嗎?”梁青生問他。
慈韓鬆跪坐在他腿上,看著皺眉給他擦頭的男人,鳳眼狹長專注,冷硬的眉眼凝重得好似在完成一項什麼巨大的工程,嚴謹又一絲不苟。“嗯,之前燙過。”慈韓鬆見他薄唇微微抿著,打著赤膊,全身上下都不自覺透著一股隨意又嚴謹的感覺。
慈韓鬆忍不住湊過去親他,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縫,梁青生失笑,回親了一下他:“彆鬨了,去給你吹頭發?”
慈韓鬆靜靜望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梁青生和他對上一眼,便懂了,眼神都凶了一下,直接單手將人抱了起來,咬牙說道:“就他媽給你吹過,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老子下次給彆人吹,就砍了我的手,滿意了嗎?慈大少爺?”
去了廁所,這房間隻有一雙男士拖鞋,還有一雙女士拖鞋,他將自己腳上的鞋子脫掉,讓他穿上,自己赤腳站在地上。
慈韓鬆站在他前麵,看著鏡子中去拿吹風機的男人,唇角淺淺的勾了勾,桃花眼眯了眯,流轉著一絲愉悅。
鏡子裡麵將兩人的模樣照的分明,梁青生比他高出大半個頭,鏡子前擺放著兩個玻璃杯,分彆放著一個一次性牙刷,上麵的牙刷毛粗硬,刷的牙齦都破了。
梁青生手指穿梭在的黑色發絲間,順著一縷一縷的吹乾,摸在手上差不多感覺不到濕意之後,關了吹風機。
他盯著那一截藏在衣服裡的後頸,舌尖頂了頂腮,看了半晌,最終還是抬手拉下他的衣領,低下頭在後頸肌膚上吻了一口,慈韓鬆聳了聳肩,微微縮了一下脖子。
剛剛吹完頭發的慈韓鬆顯得很乖,蓬鬆的頭發,耳根因為熱風拂過,有些紅紅的。
梁青生隻是淺淺親了一口,放好吹風機,就出了浴室,身後跟著慈韓鬆。
他躺進床上,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十一點多了。
慈韓鬆從另外一邊掀起被子躺了進去,床很大,躺下兩人綽綽有餘,他往他那邊蹭過去,人還未碰到他,就被人抓著手臂飛快拖了過去。
梁青生一把將人抱進懷裡,摸了一把那質地極好的牛仔褲,很硌人,眉峰微微皺起:“你真不脫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