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櫟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穿著米色針織衫的男人靠在椅子上喝咖啡,神色慵懶,抬眼起鳳眼看他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你來了,坐吧。”
眉眼間的凶狠都似被抹平消除了,帶著一點之前從未見過的光芒,唇角也是帶著笑,不似之前和他在一起時候的沉默孤僻。
梁青生之前都是喜歡穿深色衣服的……
換了一個戀人,原來能改變人這麼多。
馮櫟還未開口,心中的苦澀便已經無限蔓延開來了,隨著一陣揪心似的疼,他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坐下了:“生哥。”
“嗯,我今天來其實想和你說清楚的,也算是對我們兩個兩三年的感情有個交代吧。”梁青生放下手中的咖啡,靜靜看著他。
梁青生從高中開始認識他,馮櫟一直都是一副柔弱清純的樣子,高中的時候那時候都是純潔的小孩子,對於馮櫟寫的一封情書就被撩得找不著北。
當時他處於,好學生對於壞學生最有吸引力的階段,就和馮櫟一直保持著曖昧的關係。後來成年之後才開始正式交往,從這段感情開始到結束,他都一直尊重他,履行著一個男朋友該做的一切。
“其實要說什麼,我也不知道。”梁青生看著馮櫟,想到什麼了,鳳眼好笑地彎了彎,道:“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有一段時間很質疑自己,最常思考的問題就是配不配和你在一起。”
聞言,馮櫟詫異地抬起眼看他,他認識的梁青生是桀驁不馴的,誰也不服的。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YushuGu.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那段時間真的很頹廢。整天不知道要乾什麼,做什麼都覺得不對,後來和你分手。其實我甚至有想過,是不是我不夠好,所以其實你選擇彆人是正確的……”梁青生說話聲音慢慢的,這些都是他的一些心裡話。
馮櫟已經刷刷流眼淚了,咬著唇搖頭,他還未說話,便被梁青生繼續說的話,打擊到了。
“後來寶貝用行為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喜歡一個人哪裡有什麼配不配的,這從來不是背叛的借口。他用一段真實又健康的戀愛告訴我。”
“談戀愛這件事其實很美好,他能讓我變成更好的人,但不是為了配上他,而是單純地想要向他靠近,成為和他一樣厲害的人。”
馮櫟愣愣地看著這樣的梁青生,眼淚掛在臉上已經忘記了哭。
梁青生從前是很少和他說一些內心真實的感覺。因為他自己每次總是有很多話說,所以他沒有機會說,梁青生必須堅強,因為他需要他、依賴他。
“我和他很好,我很喜歡他。我和你已經過去了,我想你也應該是這麼想的吧。但是你昨天動手打了他,我的脾氣忍不了傷害我伴侶的行為,隻能對你說一聲抱歉了。隻是還有下次的話,可能並不會隻有一拳。”梁青生說完之後盯著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危險深邃。
馮櫟話都被他堵住了,他又想錯了,他以為的告彆,隻是梁青生為了慈韓鬆來警告他。
“他早就喜歡你了,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偷偷喜歡了,他一直想要從我身邊搶走你……”馮櫟臉上的傷口更疼了,他真的恨不起梁青生,卻也是真的嫉妒慈韓鬆。他其實很早就發現,慈韓鬆對梁青生的好感了。
因為他曾經親眼看見過,他特意去梁青生學校看他打籃球,還學著梁青生抽煙的姿勢。所以他才會經常在他麵前提起梁青生的好,一方麵是想要警告他,另一方麵也是有炫耀的意思在裡麵。
“三生有幸能得到他的喜歡。”梁青生眼神未變,唇角笑意更加深了。
馮櫟咬著唇,固執地看著他,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他濫/交、約/炮......”
原本一直很冷靜的梁青生臉倏地一黑,將手中的咖啡重重放在桌上,眼神好似那萬年不化的堅冰,危險地盯到他,直到馮櫟再說不出其他詆毀的話。
梁青生喝了最後一口咖啡,站起來看著他:“馮櫟,不管他從前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這麼正式地說話了。人要向前看啊,你和我早已經成為過去式了。我希望你以後能夠幸福,也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和他了。”
“以後路上碰見,也當作從未認識過吧,各自安好吧。還是那句話,馮櫟,我們體麵一點吧。”
說完最後一句話,梁青生就抬腳離開了,在他踏出門的最後一秒,他聽見了馮櫟的回答:“好的……哥。”
馮櫟呆呆坐在那個位置上,看著那空了的咖啡杯,他麵前的咖啡還在冒著熱氣,離開的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梁青生看著後腳跟著他一起出來的慈韓鬆,伸手去抓著他的手,兩人離開了咖啡館,慈韓鬆一直都是垂著眼睫,沉默不語。
“這是怎麼了?”梁青生捏了捏他的手心,低聲問他。
“你不信他說的話嗎?如果我真的是那種他說的人呢?”慈韓鬆抬眼看著他。
他曾經受到過不少人的惡意騷擾,問他約不約、一晚上多少錢,、可以一夜幾個人……一些難聽的話都對著他說。
“你和我說過,你是第一次,我就信你。”梁青生對上他的眼瞳,語氣無奈地說道:“你就聽見馮櫟說的這一句?我和他說那麼多,你硬是當做一句都沒聽見是吧。你對我來說已經很重要了,慈韓鬆。”
“所以,我們也向前看好不好?”
慈韓鬆對著他笑了一下,語調冷淡:“你真的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