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給我,我就去找彆的男人,也許一不小心就染上艾滋,正好早去見我爸媽,你也好正式繼承了顧氏不是?”顧玄話說得越來越刻薄,看著李政嶼逐漸變得難看的臉,便覺得身上都沒那麼疼了。
“顧玄,你不覺得你很無理嗎?這是第幾次了,你拿你的安全和生命來威脅我?”李政嶼輕輕呼出一口氣,語氣克製又無奈。
顧玄被他說得一愣,反應過來的他瞬間有一種被人脫光褲子看光的惱怒,他暗自捏拳,表情猙獰,他胸腔起伏動蕩起來。
原本得意了幾秒的表情,瞬間變得黑沉冰冷起來。
他最生氣的是他無法反駁李政嶼。
好像能讓他妥協真的隻有自己的健康和生命。
但是顧玄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因為他想到之前在看見的“未來”裡,他就是被他幾句話拒絕之後,便一氣之下不再理他,任由他和音素結婚,自己也為了和他賭氣,證明自己沒有那麼非他不可,所以和柴樂馳在一起了。
但是最後的結果是李政嶼黯然神傷、身死他鄉......
顧玄完全冷靜下來,甚至有隱隱的心驚,他心臟緊緊一縮。他再一次看向李政嶼的時候,臉上帶上了莫名其妙的笑意,他輕聲道:“是啊,我就是不講理,那你彆管我啊,又想當我爸當我媽的管著我,又不給我好處,憑什麼啊。”
李政嶼也很想問憑什麼。
也許就是憑顧玄是顧叔叔和顧阿姨的親生兒子,也許就是憑借他對他的關心,也許就憑他對他沒辦法說不行吧。
李政嶼抿唇笑了一下,雙手交叉靠在椅子上,神情逐漸變得溫和:“顧玄,我是一個男人。”
“你是不是不懂gay是什麼意思啊,就是男人搞男人。”顧玄明明臉色慘白,整個人看起來那麼虛弱難受,但是那張嘴邦邦硬,感覺能頂天立地。
“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是我搞你呢?”李政嶼唇角掛著沒什麼溫度的笑,眼瞳深沉。
“......”顧玄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李政嶼話的意思,明白之後,直接脫口而出一句話:“你配嗎?”
氣氛瞬間冷了幾個度,安靜得落針可聽,顧玄臉上的表情出現一瞬間的怔愣,然後抿唇不說話了。
也許是聽多了顧玄說這種話,李政嶼隻是很淡定地問他:“那你上我,怎麼不說我不配,臟了你的床呢。”
這話顧玄沒接,他也許小時候對於李政嶼說出的惡言惡語是發自內心的,因為嫉妒他,因為恨父母愛他勝過自己。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不再隻是一葉障目,隨著內心逐漸成熟,對於李政嶼的嫉妒和討厭是在減少的。
隻是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成了習慣,他也無法心無芥蒂地和他相處,有些話便沒有經過腦子便說出來了。
李政嶼看見似乎在鑽牛角尖的顧玄,心中那點兒火苗,消失不見了。
“我會推遲和音素的婚禮。”李政嶼垂下眼睫,靜靜看著自己手上的佛珠,神情有些淡。
顧玄起初是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的,他在想到某個可能的時候,抬眼怔怔看著他:“你什麼意思?李政嶼。”
“就是推遲婚禮的意思。”李政嶼並不解釋,然後抬眼笑著問他:“吃晚飯了嗎?應該不是真的要吃鹵煮吧?”
顧玄根本沒心思關心吃什麼,他定定看著李政嶼,他心中反複地重複著他的話,推遲婚禮,意思是要和他好嗎?
但是要和他好,為什麼隻是推遲,不是取消呢?
是想一邊勾搭著他,一邊勾搭著音素?
想到某種可能,顧玄微微咬了咬牙,繼續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李政嶼?你想兩邊都討好?”
“我兩邊都不想討好,你給我這個機會嗎?”李政嶼聞言隻是靜靜看著他。
顧玄瞬間沉默了下來,抿著唇不說話,他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他不想留下遺憾,替身永遠是替身。
他要李政嶼,隻要他。
“顧玄,你用你自己的生命來威脅我,我可以陪你玩玩,但是我不是同性戀,我還是會和音素結婚。”李政嶼不理會他越來越難看的臉,他的想法很簡單,顧玄想要他,不外乎出於報複或者是追求刺激和新鮮。
不管這上麵哪種可能,保鮮期都是很短的。
與其讓他一直惦記著,還不如成全他,讓他自己覺得索然無味了,玩膩了。
他就不會想著法子纏著他了。
所有的玩具得到了,都不會再覺得新鮮了,隻有得不到的時候,永遠都騷動著。
顧玄明白了他什麼意思,被他的想法氣笑了,露出一截雪白的牙齒,格外地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