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客棧的隔音效果是極差的,能聽見店小二不斷來去匆匆的腳步,還有老板娘溫柔的語調,夜裡依然熱鬨非凡的街坊......
這一切對於雲辛樹來說是極其陌生的,當然更加陌生的是此刻他手上做著的事情,他從小天賦出眾,年幼早慧,就算對父母都從未這般親近過。
他真的恍若一塊即將融化的冰山,就算薄汗層層依舊麵容冷靜,而越是克製的眼神,便越讓已經崩壞的許芝覺得心動。
許芝躺床榻上,看著師尊臉頰上的細汗,抓著他的手腕越發用力,他湊上前去,吻掉了雲辛樹額間的汗,他顴骨洇暈著紅色,眼眸濕潤。
雲辛樹定定看著他,手指修長蔥白,從來都是用來施法殺人的,此刻卻接觸了一片滾燙的地兒,讓他心亂如麻。
他克製著身體裡靈力的暴動,害怕一個不小心,將這個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小蓮花給毀了。
“師尊。”許芝如今叫這兩個字,越發覺得蓮心震動,心跳聲似乎下一秒就要將胸腔震碎了,聲音越發纏綿粘膩帶著喘息,曖昧得令人耳熱。
但雲辛樹麵容冷淡,隻是那雙眼睛緊緊盯著許芝的臉龐,像是粘在上麵,移不開。
許芝失控地捏著他的腕骨,一隻胳膊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斷斷續續的道:“疼疼我吧,師尊......”
雲辛樹表情愣了一下,便感覺許芝抓著他的手腕抽出來,下一秒,許芝雙手抱住他的肩膀,腳勾著他的後腰。
他眼神幾經變化,最終還是學著幻境中自己的經驗動作起來。
......
店小二對著自家老板娘,小聲地說著:“上麵那間房間,沒了聲響,這都下午了,要不去催催?”
老板娘拿著算盤珠子敲了敲他的腦袋,美目流轉,輕聲嗬斥道:“那兩人瞧著不是缺錢的人,不許去打擾......客人又來了,快去。”
小二捂著腦袋點頭哈腰的繼續接待客人了。
兩人的房間雲辛樹設置了結界,就算裡麵鬨出天大的動靜,外麵也是聽不見一點聲響的。
雲辛樹看著變成廢墟木屑的床榻,眼神極其複雜,他控製住了自己靈力,但是許芝卻放肆無比,仗著他在身邊,肆意快活索求。
他雖現在隻是練氣修為,但凡間的床還是不夠他折騰的。
許芝躺在那圓桌上,曲著一條腿踩在桌沿上,外麵昏黃的霞光透過窗棱緩緩爬了進來,印在他泛著瑩瑩汗珠的肌膚上,明明靈力枯竭,卻還要抓著他師尊的手臂,不準他退出去一寸。
雲辛樹克製理智了一晚,但是此刻卻有些失控了。
許芝太瘋狂了,之前在他麵前乖巧的模樣恍若是一個虛假的皮囊。
“師尊,師尊......”許芝的伸著兩條白嫩嫩的手臂,眼底帶著淚光,做出哀求的神色,但是雲辛樹知道,他隻要伸手妥協抱住他,許芝便會露出截然不同的得逞笑容。
“抱抱我......”許芝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他哭得眼尾都了一條淺淺的紅痕,鼻尖也紅透了。
雲辛樹垂下眸子,還是讓他得逞了。
成功抱住他師尊肩膀的許芝淚眼汪汪帶著笑,在雲辛樹耳垂上留下一圈整齊的牙印,輕聲說著:“呀,師尊耳朵好像紅了......額!”
雲辛樹眼底的冷淡像是逐漸融化的冰塊,褪下冰冷的外殼發現裡麵是炙熱的岩漿,要將許芝燙化了。
許芝下頜微微揚起,背後是簡陋硌人的木桌,前麵的雲辛樹終於露出冷漠殼子外的情緒。
滾燙的汗珠滴在他下巴上,他微微眯著眼,露出潔白的齒列,舌尖微微吐出,被雲辛樹順勢吻住了他的唇。
......
許芝直到暈過去才消停下來,此刻房間內已經一片狼藉了,木屑翻飛,木桌和凳椅的殘肢散在地上,天已經蒙蒙亮。
雲辛樹留下了銀錢抱著穿上衣裳的許芝離開了這座小鎮,他並沒有馬上用靈力讓他醒來,而是在空中疾行,企圖讓自己淩亂的心跳冷靜下來。
可是最終都是徒勞,他想他大概是舍不得殺死許芝了,若是真的還是當初渡劫便殺死許芝的想法。
他根本不需要幫他解除雙生的體質,相反雙生體質破綻更多,於他更加有利。
可他不光花了三年時間翻遍古籍找到解除雙生方法,還在他差點根基儘毀的時候用自己的本命氣息護著他。
雲辛樹望著被他抱著,唇瓣微紅,完全埋在他懷裡,下意識輕嗅他氣息的許芝,最終化作一聲歎息。
也許這就是渡情劫了吧。
人人都說情劫難渡,說的並沒有錯,雲辛樹還從未在修煉的時候遇到這麼難的事情。
雲辛樹翻手靈力彙聚,不過半刻鐘的時間,許芝便醒來了。
許芝有些懵的抱著雲辛樹的腰,聲音有些沙啞,那是哭喊狠了之後的後遺症:“師尊,我們去哪兒?”
雲辛樹如今對於那抹淺淡的蓮香越發敏感了,聲音冷淡:“回宗門。”
“不繼續在凡間了嗎?”許芝似乎有些遺憾。
“你修為太低了,應該以修煉為重。”雲辛樹覺得之前答應許芝在凡間,還是太草率了,修士應該還是以修煉為重。
許芝想想今天的經曆,便完全接受了,他確實應該好好修煉,否則根本承受不住師尊的更多靈力,甚至會經脈爆裂而死。
“那好吧,師尊回到星爻殿後,我能繼續問師尊借靈力嗎?”許芝抓著雲辛樹的領子,借力親了親雲辛樹的嘴角,“這樣借。”
他似乎不在乎兩人還在橫跨虛空,膽大妄為地直接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