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在門口等著。
來尤夫人院子裡時,她向來都是不準跟進去的。
正當清月盤算著剛剛見到掌管刑法的人進去,她是不是得去請臧老夫人過來救人的時候,突然就看見了臧亞走了出來。
清月眼睛突得一亮,心裡暗想今日的尤夫人放她家公子出來的時間,似乎早了不少。結果,等臧亞稍稍走近一些,在看清他蒼白的臉色之後,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清月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目光下移,看到臧亞身後跟著一串血印。
臧亞沒有同清月說些什麼,隻是指著門外的一個侍從,直接吩咐道:“你背我回去!”
那侍從也不敢耽誤,連忙在臧亞麵前半蹲了下來,然後任由臧亞趴在了他的背上。
臧亞眼睛一閉,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清月大驚,高聲道:“公子!”
清月來到臧亞背後,在看清臧亞背後的情況後,眼睛驟然瞪大,身形差點就站立不穩,直接喊道:“快,快,快帶公子回去。對了,小慧,你去把苗醫生請來。小苗,你去讓柴房那裡準備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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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程時,安雲一想到臧亞,心裡就突突的猛跳個不停,這讓他心裡生出了不太好的預感。
等回到了臧府,馬車才剛剛停穩,他立馬就踩著馬凳下了馬車,快速的朝著院子小跑了進去。
在門口見到清月時,安雲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很快,在看清她泛紅的眼眶時,他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清月,公子怎麼了?”
清月朝著臧亞行了一禮,語氣很快,“公子受了傷,眼下已經上了藥,正在休息。”
安雲有些難以置信,“他早上才回來的,怎麼就一會兒的時間,他就受傷了?”
清月朝著安雲露出了一個為難的神色,最後還是道:“還是夫郎自己進去看看吧!”
安雲再也顧不上追問了,直接就朝著房間裡跑了去。
才剛剛踏入房門,安雲就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傷藥味。他的腳步先是停滯了一瞬,隨即又加快了邁過去的步伐。
等到了床前,安雲一把拉開了床簾,然後就看到了趴在床上,整個後背都塗了藥的臧亞。
安雲盯著那大麵積的傷口,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臧亞竟然傷的這般重,他伸手過去想要碰碰臧亞,卻害怕驚擾到他,一下子又縮了回來。
最後,安雲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床前守著臧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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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陽快要落山時,臧亞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若不是臧亞一直沒有發熱的跡象,安雲都要開始急了。
在安雲看著臧亞的臉,想著這次尤夫人又是以什麼方式懲罰臧亞,臧亞又為何默默忍受時,門口傳來了鬨哄哄的聲音。
“老夫人!”
“老夫人!”
“老夫人!”
門口一聲聲老夫人由遠及近而來,等安雲反應過來老夫人厭惡哥兒,並不會想要見到他,他需要避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老夫人踏入房間,一眼就看見了即便是站在灰暗角落,也依舊遮掩不住周身光華的安雲。
老夫人眼裡閃過深深的厭惡,可是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她還是沒有朝著安雲發難,而是徑直走到了臧亞的床邊,查看起臧亞的情況來。
在看到臧亞的傷勢,並且知曉這事是尤夫人做的之後,臧老夫人的臉上當即就變得格外的難看,手裡的拐杖更是砸著地麵發出咚咚咚的悶響。
“那個毒婦,我就不該縱著她,她下這般重的手,分明就是想要我臧家絕後,我不會放過她的!”
老夫人的聲音不大,可是房間裡太過於安靜,以至於旁邊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臧老夫人這般說完之後,朝著旁邊的下人嚴厲的嗬斥了幾句,叮囑他們好好的照顧臧亞,這才杵著拐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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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一直站在旁邊,對於臧老夫人嫌棄的眼神,他倒是沒有多在意,反正各種各樣的眼神他上輩子見多了,也不差這點了。
等到臧老夫人離開之後,安雲依舊守在了臧亞身邊,期待著他能夠快點醒來。
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安雲擔心壓著臧亞,他還讓人搬了一張小床放在臧亞身邊,睡在那裡陪著臧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