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輩子,這樣的事情再不會發生了,她要把身邊人收拾得宛如鐵桶一般,讓黎陽無從下手。然後徐徐圖之,奪過黎陽手中的權柄。容思青給自己定下了架空嫡母這個目標,這樣的想法雖然驚世駭俗,但是庶女架空嫡母的例子不是沒有,比如上輩子的“無雙夫人”、靜安郡王府的庶長女容思雙,便是依靠自己過人的手段,從嫡母手中奪過了管家權,嫡母嫡妹都要仰容思雙的鼻息過活。這樣的事情,容思雙做得,憑什麼她容思青做不得?
架空黎陽的第一步,自然不能放任容顥宗再娶前世的高門妻子,心高氣傲但是卻沒什麼城府的劉五娘,正好為她所用。
* * *
劉五娘雖說決心去外書房走一遭,但她還是留了個心眼,若是她孤身一人去書房找容顥宗,倒顯得她自己上趕著一樣,如果身邊跟一個老王妃的人,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於是劉五娘繞了一圈,悄悄回到榮安堂。她站在榮安堂不遠處的花叢下,躊躇著不願進去。雖然老王妃挑明了她和容顥宗的親事,但她畢竟是個女郎,去書房看未來夫婿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對長輩說出口。就在劉五娘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帶著疑惑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
“表小姐?您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劉五娘回頭看了春鶯一眼,認出這是對自己頗為殷勤的一個婢女,似乎還是老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頭。劉五娘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對春鶯笑了出來:“我想吩咐你辦件要緊事,你現在可有空閒?”
劉五娘是老王妃的娘家孫女,這種既能巴結表小姐又能在老王妃麵前落下好的事情,春鶯自然求之不得。見春鶯一疊聲應了,劉五娘得意地笑出聲,帶著春鶯往外書房走去。
……
外書房。
容思勰這條鹹魚雖然經常來書房蹭課,但是她完全跟不上夫子的進度。今日夫子講的是前朝梁州刺史在水利方麵的一篇文章,夫子講完梁州水利和文章中各項措施的利弊後,給容顥宗和容顥南每人布置了一篇水利策論,而給完全來湊數的容思勰和容顥真布置的作業是——把這篇文章抄一遍。
現在容思勰就在抄書,一邊抄一邊想這個字怎麼讀,難道她的文學修養已經差到如斯地步了嗎?
就在容思勰自我檢討的時候,院外傳來了陣陣喧鬨。容思勰皺了皺眉,容顥宗和容顥南剛被宸王叫到外麵,現在屋內隻有她和容顥真兩個人,莫非下人們覺得她和容顥真比較好說話,所以連最基本的保持安靜都做不到了嗎?
容顥真正咬著筆頭消磨時間,聽到聲音後抬頭,疑惑地問:“外麵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吵?”
容思勰站起身,“你繼續寫字,我去外麵看看。”
容思勰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果然看到容顥真蠢蠢欲動,她威脅道:“不要跟出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再不完成夫子布置的任務,小心我告訴阿娘!”
一聽到黎陽,容顥真馬上蔫了下來,“好嘛好嘛,我寫就是了,你要快去快回,不要趁機溜出去玩。”
容思勰內心翻了個大白眼。
走出書房,容思勰的表情馬上嚴肅起來,她問道:“外麵這麼了?”
容思勰讀書的地方是外書房的一個跨院,雖然不是什麼機密地方,但再往裡走就是宸王的書房,那裡麵的東西可容不得閃失。所以平時來書房聽課,容思勰隻帶著貼身的女官阮夜白和一等侍女銀珠,其他人一概在外候著。在書房伺候的人都知道輕重,向來都很極安靜的。而今日卻鬨出這麼大動靜,由不得容思勰往嚴重了想。
侍女支支吾吾地還沒有回話,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已經傳到容思勰耳中。
“七娘,我聽說你在書房上課,特意帶了點心來看你。”劉五娘走近,眼神往她身後探了探,“怎麼隻有你一個人?表兄在屋內嗎?”
劉五娘?容思勰心裡吃了一驚,她一個寄住王府的表小姐,跑到外書房做什麼?在她的眼裡,宸王府的人就那麼好說話嗎?
劉五娘見容思勰沒有說話,心裡也不在意,繞開容思勰就要往屋內走,容思勰伸手攔住她。劉五娘疑惑地回頭,就看見容思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表姐留步,外書房乃是王府重地,表姐最好不要擅闖。”
劉五娘心裡不悅,語氣中就帶了情緒,“七娘這話真是奇怪,你帶著這麼多侍女出入無阻,我來書房看一看你們就成了擅闖?還是說,這地方你的侍女進得,而我卻進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幕後小劇場:
容思勰離開書房後,容顥真陷入沉思
#明明我才是兄長,為什麼她比我還凶#
#總覺得妹妹到屋外解決挑事者,我被保護在屋子裡很沒有麵子#
#算了我還是寫作業吧,不然容思勰回來又要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