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薑手一抖, 差點沒把手裡的杯子掉地上。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一句話。
夭壽了。
婚禮現場前男友(誤)來砸場怎麼辦!
沒等他表情驚恐的想到解決方案, 裴思兩步走進來, 他身後的江偃也隨之進入江薑的視線裡。
江偃也在?
江薑心頭一鬆的同時, 還有點茫然。
這是什麼古怪的情況?
縱橫小世界這麼多年, 這場麵江薑還真沒見過。
江薑臉上的懵逼太明顯,讓原先神色淡淡的裴思臉上盈著笑來“看到我這麼驚訝?”
他走到江薑的麵前, 捏了下江薑軟軟的臉頰“結婚當天, 來喝一杯喜酒行不行?”
江薑拍開他的臉, 義正言辭道“喝喜酒可以,動手動腳不行。”
畢竟裴思動手一時爽,江薑被江偃教訓會哭的很慘的好嗎。
江偃公司的事情解決後到結婚這天之前, 江薑被江偃壓著教訓好長一段時間,那些時間裡翻來覆去的被大家長質問。
至於問什麼......通過江薑看到裴思的態度能猜得出來。
所以這會看到江偃在場,江薑特彆正氣凜然。
他這麼說完後, 還忍不住偷瞄了眼江偃。
他說的這麼好拒絕的這麼堅定,今晚要是逃不過去的話, 江偃總該下手輕點吧?
然而江薑看過去後,發現江偃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和裴思的身上, 而是淡淡的看著彆處。
江薑納悶之間,就感覺下頜被人捏住。
捏他的人將江薑的臉轉回去, 然後笑眯眯道“寧願看他那張臭臉也不看我?”
江薑瞪了他一眼,伸手拍開裴思的手。
裴思不以為意, 反而坐下來。
他就坐在江薑的麵前, 然後將沒開封的酒打開, 繼而邊倒酒邊道“不是說喝喜酒嗎?怎麼不喝。”
寧也太自來熟了吧?
人家正經的新郎都在那站著沒說話呢!
江薑驚訝於裴思的厚臉皮,手裡被塞進酒杯還沒回神。
倒是裴思笑著將酒杯與他輕輕一碰,然後仰頭喝完一杯。
“我喝完了,該你了。”裴思將杯子微微傾斜,示意自己喝了個乾淨,然後對江薑揚眉,意思不言而喻。
江薑拿著杯子,愣了愣後看向江偃。
江偃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他們兩個的身上,接收到江薑的目光後頓了頓,同樣走過來。
他坐到江薑的另一邊,伸手將另一個空酒杯倒滿,然後與江薑手裡的酒杯一碰。
江偃也一口喝完。
他們倆這舉止,讓一直拿著酒杯傻著的江薑就很尷尬了。
不過江偃既然都喝了,江薑便沒有心理負擔,跟著喝完。
他喝完還以為可以結束了,誰知道他把杯子放桌上,裴思就跟著給他倒滿。
然後......他們兩個又重複了遍方才的情況。
滿腦子問號的江薑,在看了他們兩眼後,茫然又不解的喝下第二杯。
他剛想將酒杯放回桌上,眼見著裴思還準備倒酒,頓時嚇得將杯子拿回來“有完沒完,你還倒?”
裴思提著酒,無辜道“怎麼,喜酒當然要多喝點不是嗎?你看江偃不是自覺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江薑狐疑的看過去,果然見江偃的杯子就放在麵前。
“新婚這天還這麼謹慎做什麼?”裴思笑眯眯道“難道是怕我?”
哦豁。
激將法而已。
江薑會上裴思的當才有鬼——所以他隻是跟著江偃的步伐走,才不是被裴思激到了!
第三杯下肚,裴思邊倒酒邊開口“幾個月前與你見麵,似乎也是因為酒而有緣的。”
他一講,江薑就想起自己那天猶豫試探走進洗手間的腳,頓時氣的將第四杯一口乾。
裴思及時的給他倒酒,開口又道“從認識到現在結婚,都是有酒的幫助,我還挺喜歡酒的。”
可江薑一點也不喜歡。
江薑不爽的在裴思的碰杯下喝完第五杯。
就這樣反複幾次後,江薑搖搖頭,大著舌頭開口“你廢話好多。”
裴思放下了手裡的酒,笑著道“有嗎?”
“有。”江薑遲鈍的點頭,然後不客氣的趕人“說完了嗎?說完了能不能快滾蛋。”
“滾蛋是不行的。”裴思的手肘撐在桌上,手掌支著下頜笑看著他“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走了你怎麼辦?”
江薑慢了半拍才開口“結婚,我和江偃結婚,你也要結婚?”
江薑搖搖腦袋“你和誰結婚?”
裴思的麵目在江薑的麵前逐漸模糊,那柔和的話語卻像蛇一樣鑽進他的耳朵裡。
“當然是和你結婚。”
*
腰酸背痛腿抽筋。
江薑意識回歸大腦後,還以為自己猝死了。
然而等他動了下身子倒吸了口冷氣後,發現自己還不如猝死呢!
他左右動動腦袋,發現大床上隻有他一個人,江偃不知道去哪了。
江薑頭疼的將腦袋埋進枕頭裡,勉強的開始回憶。
他的記憶有點斷續,和正常人喝多了短片一樣。
不過正常人喝多了,不會一覺睡醒發現雛菊變成向日葵就是了。
江薑揉著眉心,隻記得自己好像在和裴思江偃拚酒。
裴思說的話總能懟的江薑鬱悶,手上倒酒碰杯不停,江薑心不在焉的喝著喝著,好像就把自己喝倒了。
至於裴思什麼時候離開的,江偃後來又是怎麼折騰他的。
江薑完全想不起來了。
他現在隻能感受到自己宛如半身不遂,又好像被八百個猛男按地上爆錘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