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讓他欲生欲死。
江薑幽幽歎氣,然後調出任務麵板。
【一、調戲裴思後,惱羞成怒的在裴思的酒中下藥(已完成)】
【二、當著裴思的麵與彆人調/情三次(3/3)】
【三、做個好孩子,在條件滿足的情況下,聽從小叔叔江偃的話(已完成)】
江薑精神一振。
他腦內呼喚係統,簡單乾脆道【崽,回家!】
*
番外:裴思
江薑大概是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所以才會在第二天不辭而彆。
裴思和江偃內心都是這麼想的。
可是讓裴思生氣又不解的是,江薑是怎麼離開的?
第二天發現江薑不見了之後,裴思立即動手封鎖所有的出行區域,可是上天下地也找不到那個人。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
裴思的心態悄然從‘逮到江薑讓他下次不準再跑’到‘他去哪了?’
誰也不知道江薑去哪了。
他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裴思在發現市裡找不到後,便開始去臨近的市,然後一點點擴散。
直到翻遍整個世界也找不到江薑的尾巴後,裴思才不得不承認。
他找不到。
這個概念姍姍來遲,卻來勢洶洶。
以致於裴思發現後,撐著他身體的那個念頭,陡然就滅了。
彼時的他坐在國外的一個長椅上,手裡拿著江薑的照片。
他的勢力尋遍大江南北,自己也顛簸流離的舉著照片到處問人。
本來俊秀的麵容如今皮膚暗淡,眼下的青黑深重,眼底的血絲彌漫了大半個眼球,在夜晚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屬於能把流浪漢嚇走的那種。
照片裡的少年依舊明媚,而現實裡的人已經油儘燈枯。
在裴思察覺到似乎再也無法見到江薑後,那總是挺直的脊背,在這個深夜無人察覺的公園裡,佝僂下來。
意識深深沉沉,仿佛要墜入無儘深淵。
裴思努力讓自己清醒,卻頹然的發現無能為力。
他能做到的,唯有死死攥緊手中的照片。
江薑留下的東西不多,照片更少。
所以哪怕是一張,裴思也舍不得鬆手。
就好像一鬆手,照片就像是那個人一樣,會永遠的離他而去。
眼前的暈眩加深,裴思的身體倒在長椅上。
而照片,還被他那帶著婚戒的手指攥著。
等裴思有了點意識後,他第一反應是眨眼。
他頻繁的眨眼吸引到麵前的人的注意,模樣依舊如往日的少年微微笑著,眼中是從來沒有對他展露的溫柔“怎麼一直眨眼睛,眼睛進沙子了?”
裴思的唇微微顫抖,他現在哪敢眨眼,他恨不得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人,看到夢醒。
少年放下手中的東西,臉湊近過來。
“難受嗎?”他溫柔的道“我幫你吹一下啊。”
他啟唇,緩緩的對著裴思的眼睛吹拂。
裴思想笑,卻發現自己連笑都笑不出來,倒是發現眼角有什麼東西流下來。
眼前的少年一怔,麵上不由浮現驚慌,他張開口似乎說了什麼,裴思卻發現自己聽的很模糊。
裴思陡然清醒了下。
他不想醒。
他寧願一輩子在這個夢裡,安眠長睡至死方休!
然而現實不為他的意誌動搖,等裴思從黑暗中掙紮的睜眼。
就發現自己回到了沒有少年存在的世界。
這個世界對彆人來說依舊美好。
對裴思來說,卻在那個夢後,變成黑白兩色。
他醒來後渾渾噩噩許多年,似乎走過很多地方,拿著照片問了很多人。
時光在他的腳下匆匆掠過。
又是一年春。
裴思目光空洞的坐下。
公園裡還有其他人,卻在發現他這個像是流浪漢靠近時,拉著身邊的親人愛人離開。
裴思無動於衷的坐著,目光虛化沒有聚焦,隻是看著麵前。
他的麵前有一群和平鴿正在吃麵包,它們似乎發現有人靠近,突然振動翅膀飛起。
白色的和平鴿在眼前掠過後,那夢裡的少年似乎從夢中走出來。
裴思呆呆的看著少年一步步走近。
等到朝思暮想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麵前,裴思發現自己的聲帶艱澀,連開口都說的艱難又難聽“江......薑。”
江薑還是曾經的樣子,他看著裴思忽然綻開笑容。
裴思那死氣沉沉的心,就這樣隨著一個笑,陡然活了過來。
他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人,看著他笑的明媚,看著他眨眨眼,看著他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終於找到你了。”
最後,裴思看著他伸出手——然後突然一個肘擊打進自己的腰腹。
裴思這麼多年在外麵朝夕尋覓,三餐不定經常餓了才會塞兩口,這會被江薑打了一下,胃都疼的尖銳又蜷縮。
這股疼痛疼的裴思的臉色慘白,疼的他眼中湧出淚來。
疼的他——突然笑了。
真好啊。
這麼疼的話,就不是夢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