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偃在江薑麵前站定,忽而薄唇勾起:“在外麵玩的開不開心?”
江薑眨眨眼:“還、還行。”
江偃笑意微冷,抬手捏住了江薑下頜,垂眸死死地盯著江薑漂亮的雙眼,輕柔又森然道:“那你怎麼舍得回來?”
江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因為我想小叔叔啦。”
“......”
江偃麵無表情,就這麼看了江薑半晌,鬆開手。
他站直身體,發出一聲自嘲地嗤笑,隨即轉身冷冷道:“上車。”
江薑眼睛亮起,歡快的跟了上去。
直到車子停穩,他進入彆墅在江偃對麵坐下,臉上的笑容才凝固下來,盯著麵前滿是厚重灰塵的大理石桌子、以及桌上的紙筆問道:“這是什麼?”
江偃坐姿端正,十指交叉,神色平靜:“寫認錯書的紙筆。”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繼續道:“字數不得少於八百字,時長120分鐘,不準百度。”
江薑滿頭問號,氣的揭竿起義:“我不寫!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要寫這玩意?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不該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他的聲音忽而拔高,很快又意識到不對,伸手遮住了眉眼,啞聲道:“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大可打我罵我,唯獨不該私自跑走。外麵那麼亂,你一走就是這麼多年,我一度以為......”
江薑靜下來,遲疑著揪了兩張紙遞向江偃,弱弱道:“我這個、也是有原因的,你彆哭啊,弄得像是我做錯了什麼......好吧好吧是我錯了,我不該不打招呼的就溜,下次一定群發短信通知一聲。”
“而且。”他咕囔道:“錯的又不止我一個,小叔叔你們也有問題好嗎!”
江薑說著說著理直氣壯起來,反問道:“好端端的婚禮為什麼會多個人?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江偃沉默片刻,果斷甩鍋道:“這都是裴思的意思。”
‘叩叩叩’。
敲門聲陡然響起。
江薑轉頭看去,就見不知何時過來的裴思出現在門口,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斯文禮貌道:“不好意思,我正巧路過聽到了自己名字,你們是在談論我的事情嗎?我可不可以旁聽一下?”
江偃放下手,眼中的陰鷙與話語中的不耐簡直不加掩飾:“滾。”
裴思壓根沒理他,隻溫溫柔柔的盯著江薑。
江薑被看得無奈,隻好道:“進來吧。”
裴思笑意漸深,走到江薑身邊坐下,將手中拿著的包裝完好的書本遞給江薑,溫雅道:“這是我給你買的小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江薑的注意力被轉移,好奇的接過來,順口問道:“這是什麼書?”
裴思:“珍藏版黃岡題庫。”
?
誰會喜歡這玩意啊!
江薑內心呐喊,麵上一忍再忍,最後為了照顧病人脆弱的心理,還是悻悻道:“謝謝,我很喜歡。”
裴老師露出欣喜的笑容。
江薑心有戚戚焉,不敢再和裴思深聊,果斷將話題扭轉過來,向對麵冷著臉的江偃問道:“你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
他順便歪頭看向裴思:“小叔叔說,婚禮上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劃的,這是真的?”
裴思臉上笑容不減,狹長的雙眸卻眯了起來,柔柔道:“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
江偃在旁冷笑:“他是沒那麼大能耐,他不過是順水推舟因勢導利罷了。”
裴思緩緩收斂笑容,淡淡道:“江先生客氣了,是你自己貪得無厭,一邊想要榮華富貴,一邊又舍不得放江薑走,所以我才有機會和空間紮根生存。”
江偃語調冷凝:“我是江薑的小叔叔,如果江薑不喜歡我,我就算再怎麼愛慕他也不會將他捆在身邊。之所以讓你有機可乘,僅僅是因為江薑一心喜歡我、就算我破產也要和我結婚,而我不想讓他跟著我受苦,這才勉為其難的與你放下芥蒂。”
江薑聽到這不由樂了:“我有這麼喜歡你嗎?”
江偃沉默的看他。
對視了兩秒,江薑忽而醒悟過來——他當初做任務的時候,貌似大概好像真的‘深情’到不顧江偃要破產的風險,一門心思都是和江偃早日結婚。
思及此處,江薑臉黑了:“這麼說來,問題還在我身上?是我非要和你結婚、你不想我吃苦,就勉為其難的接納了裴思?”
江偃搖搖頭,低聲道:“不僅僅是這樣,其中也有失勢後、我可能護不住你的擔憂。”
江薑吐了口氣,不知道該和江偃說什麼,隻能看向裴思,狐疑道:“說吧,你又有什麼苦衷?”
裴思安靜了許久,柔聲道:“我沒有苦衷,唯一的理由就是喜歡你。”
“因為喜歡,所以我不想放手,就算是和彆人共同擁有你也在所不惜。”他攥住江薑的手,與江薑十指交錯,輕輕歎息道:“哪怕最初的時候,你明明愛過我。”
江薑:“......我有嗎?”
裴思篤定道:“有,你往我的酒杯裡下了那種藥。如果不是喜歡,下藥做什麼?”
江薑沉吟:“可能隻是單純的想玩弄你。”
江偃與裴思齊齊側目看過來。
江薑被盯得莫名心虛,輕咳著轉移話題:“不管怎麼說,你們這樣都做的不對。枉顧我的意願就談和,那還要我乾嘛?你們倆結婚得了。”
空氣寂靜了兩秒。
裴思與江偃的臉上同時浮現惡心的神色。
江薑忍笑道:“總之我很不高興。”
裴思與江偃氣勢低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