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小空間被發光珍珠襯得像非主流現場，江薑沒忍住吐槽道：“夢回夜店蹦迪。”
人魚在外凶道：“不準說話！”
就這麼晃了一路，等到走動停下時，江薑聽到人魚的聲音再次響起。
“國王陛下，這是我偶然得來的寶物。”他的聲音不像在江薑麵前時那麼驕縱，反而頗為畏懼道：“特來進獻給您。”
空氣安靜下來，許久沒有回應。
直到一聲極輕的破體聲響起，濃鬱的血腥四散，漫不經心的少年音才淡淡道：“什麼東西。”
人魚戰戰兢兢：“是、是個人。”
“哦。”少年語氣冷漠，沒有半點興趣，言簡意賅道：“殺了。”
‘噗通’一聲。
人魚驚恐的跪下，一疊聲道：“陛下若是不喜歡，我、我就把人帶回去。”
他的反應似乎引起了少年的注意，當濃重的血腥味來到江薑身邊時，他聽到少年的聲音從遠處來到自己的頭頂，含笑道：“你很喜歡這個人？”
人魚咽了咽口水，在恐懼中艱難地開口：“是。”
少年低低笑起來：“既然這樣......”
他的尾音拉長，愉悅的看著人魚目露希冀，隨即又驟然出手，攥住了箱中人的脖頸，惡意的說完後半句：“那我就在你麵前親手殺了他——”
他的聲音陡然僵住，目光與江薑直直對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扣住對方脖頸的手，甚至還沾著刺鼻猩紅的血跡。
江薑倒是挺冷靜的，伸手去掰開瓊納加的手掌。
還沒等他碰到對方的皮膚，瓊納加忽而自己抽回手，往後退時因為動靜幅度太大還有點不穩。
沒了掌控，江薑好受了點，輕咳了兩聲正準備說話時，便見瓊納加又低垂著頭遊過來，同時平靜道：“滾出去。”
宮殿裡的人連同人魚都急忙退下去。
等人全走光了，江薑也被瓊納加從箱子裡挖出來。
“對不起。”瓊納加抬起臉，秀氣的臉龐一片蒼白，目光落在江薑纖細白皙的脖頸處，抬起手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心疼又不安的重複道：“對不起，我把你弄疼了。”
他的聲音輕柔，就像是海妖的吟唱，含著迷惑人心智的魔力。
江薑聽得心軟，回應道：“沒事，我不要緊。倒是你怎麼滿手血？”
他順著血跡越過瓊納加看向上方，清楚的看見要打馬賽克的人魚屍體，不由接著道：“那屍體是什麼情況？你為什麼要殺他？”
瓊納加沉默少頃，輕輕柔柔的開口：“你好不容易才回來，我們不要談其他人的事好不好？”
他抱住江薑，唇在江薑的耳朵輕啟：“你這些年都去哪了，為什麼我始終找不到你？你現在回來了還要走嗎？不走好不好？就這樣一直一直的留在深海，永遠的陪伴我，我將向著深海之主宣誓，與你結締永恒不變的契約，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分開你我。”
“江薑。”瓊納加誘哄道：“回應我的宣誓，與我結締契約吧。”
江薑安靜了片刻，開口說的卻是其他東西：“瓊納加，我多年閉關終有所獲，特意帶了一個驚喜來見你，你想知道驚喜是什麼嗎？”
瓊納加心頭不安，摟著江薑的手不由緊了緊，遲疑道：“什麼？”
江薑微笑：“我成了神明。”
瓊納加呆住，似乎沒反應過來。
江薑慢吞吞的接著道：“成了神，我就能輕而易舉的抵擋住你的天賦。你剛剛說的每句話都不能再引誘我，我以後也不會被你的聲音迷惑。”
“怎麼樣？”江薑由衷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瓊納加的臉色何止是蒼白，已經慘白的毫無血色。
他定定地看了江薑許久，忽而落下淚來。
淚珠從他平靜的臉上滾下，墜落到地麵時化為了小小的珍珠，珍珠一顆顆的滾動個不停，眼看著就要彙聚成小半碗了，江薑繃不住臉急忙給他擦眼淚：“大哥你哭啥啊，我特麼還沒開始罵你呢。”
瓊納加乖順的由江薑糊他臉，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氣的，可是除了誘惑你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你消氣。”
“如今沒了誘惑的能力。”他聲音顫抖道：“你是不是就要永遠的離開我了？”
江薑哼笑：“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你想得美。”
瓊納加一愣。
江薑見他止住了眼淚，放下手冷哼道：“之前占了我那麼多便宜，我不找你把賬算回來豈不是血虧。”
瓊納加的眼睛漸漸亮起來，當即道：“我願成為你的奴隸，永生永世都匍匐在你的腳下，即便是罪孽洗清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江薑：“......不是吧，這也能表白？”
忍俊不禁的江薑扶額，隨即搖頭道：“我可不是萬惡的奴隸主，也不需要奴隸。”
他撫上瓊納加冰冷的臉頰，直視著瓊納加的眼眸輕笑道：“我是來拯救你的神明，你願意成為我的信徒嗎？”
瓊納加怦然心動，滿腔的愛意都化為毫不猶豫的三個字：“我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的小肚子快空了，委屈巴巴的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