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薑後知後覺的清醒過來,抬眼道:“正準備睡,你不在自己房間休息,來找我做什麼?”
鳳韶光拖著鳳茳的後領走到床邊,極表麵也極敷衍的摸了摸鳳茳腦袋,眼神始終放在江薑身上,幽幽道:“你多日不來看我們孤兒寡父,我隻好主動帶著孩子來見你......你的唇怎麼有點微腫?”
江薑在被窩中攏了攏衣領,考慮到莊徽不想公開,便舔了舔唇隨意道:“剛剛吃了麻辣小龍蝦。”
鳳韶光的目光定在他的皓齒紅舌間,哪還有多餘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心神蕩漾的忍不住俯身湊近道:“我也想嘗嘗麻辣小龍蝦的味道。”
他的身體越湊越近,江薑仰著頭看他,像是呆呆的由著他親近,實際上看得卻是鳳韶光身後屋梁上的那個人。
莊徽臉色沉沉,盯著他們眼也不眨,完全沒有趁著鳳韶光走神的功夫偷偷離開的想法,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江薑有點招架不住莊徽這個□□的眼神,隻能彆開臉避過了鳳韶光的親近,對著一旁模樣乖巧的鳳茳招了招手。
鳳茳開開心心的湊近,開口道:“娘。”
‘哢嚓’
房間裡陡然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
鳳韶光正心癢癢的改親為摸,聽到動靜不由神情一斂,皺眉四下裡看了看,奇怪道:“這是什麼聲音。”
江薑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屋梁,就見莊徽踩著的那條橫木已然四分五裂、全憑著他反應及時的用靈力撐著才沒碎塌下來。
收回目光,江薑輕咳道:“可能是老鼠耗子也在饞小龍蝦吧。”
鳳韶光頓時臉色一變,豁然起身巡視房間道:“屋子裡怎麼可能會有老鼠?我當初收拾這間屋的時候親自動的手,都沒讓傀儡們進來,這兒絕不可能有老鼠!”
江薑呃了聲:“要不明天再檢查吧?”
鳳韶光果斷道:“不行,明天再看豈不是要讓你和這隻死耗子相處一晚?你先下來,我看看床底下有沒有。”
江薑默默在被窩裡整理了一下衣裳,隨後下床牽著鳳茳走到一邊。
鳳韶光一心都在除害上,完全沒注意到他站在門口,悄無聲息的將門開了大半。
江薑一邊按著鳳茳的腦袋不讓他抬頭,一邊對莊徽勾了勾手。
莊徽沉默兩秒,蘊了點靈氣撐住橫木,隨即無聲的落到江薑身邊。
江薑指了指門口,示意他想隱瞞就趕緊滾。
莊徽偏偏這會站著不動了,看了看鳳茳又盯著江薑,滿眼都是幽幽的控訴。
直到鳳韶光開始從床底下往外抽身,他才驟然彎腰在江薑唇上輕咬了口,隨後出了房間不見蹤影。
鳳韶光一無所知的站直身體,疑惑道:“床底下沒有,櫃子角落裡也沒有,難道是在屋梁——”
他剛提到屋梁,被莊徽硬生生弄裂的橫木就在靈氣的消散中碎開掉落,砸到地上發出聲響,蓋住了鳳韶光剩下的話。
鳳韶光愣了愣:“這是千年的天火木,怎麼突然就斷了?”
江薑沉吟:“可能是質量不好,又或者是你被無良商家騙了。”
鳳韶光仍舊不解,皺著眉嘀咕道:“不應該啊......”
莊徽已經離開,大半夜又是休息的時候,江薑打了個哈欠,沒興趣編幾個□□無縫的借口來敷衍鳳韶光,便推著他往外道:“萬事皆有可能,之前那聲響應該就是橫木斷裂的前兆,既然房間裡沒耗子,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彆打擾我睡覺了。”
鳳韶光被推到門口時,反身握住了江薑的手腕,神情不再似先前那般含著欲念,而是無比認真道:“我可以陪你一起睡。”
他身後是高懸於空的明月,月光皎潔如薄紗,映襯著他的眉眼,居然有幾分沉靜溫柔的味道:“失憶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對你一見鐘情。”
“當時我就在想,我一定要睡了你。”鳳韶光抬起江薑的手吻了吻,虔誠道:“睡一輩子的那種。”
江薑麵無表情的看他:“你可以把陪我睡覺換成陪我起床嗎?這樣我會更感動一點。”
鳳韶光詫異:“為什麼要起床?難道你不喜歡一直縮在被窩裡、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江薑不由陷入沉思:“喜歡倒是喜歡......”
鳳韶光露出滿意的笑容:“往後我會做出許許多多的傀儡來照顧你,絕對把你養得白白嫩嫩嬌嬌軟軟的。”
江薑嗤笑:“你養豬啊。”
鳳韶光嚴肅道:“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
江薑:“?”
後來鳳韶光如願以償的留下了。
代價是委委屈屈蜷縮著大長腿、睡了一夜的美人榻,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江薑抱著鳳茳在床上好眠。
打翻酸醋的鳳韶光在天一亮的時候就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從熟睡的江薑手下拽走鳳茳,隨即氣勢洶洶的把懵懵懂懂的鳳茳帶回了自己房間。
他窗戶沒關,莊徽原本想來問問鳳茳到底是不是江薑親生的,結果從窗邊路過時隨意一瞥,就見鳳韶光把鳳茳的頭擰了下來。
莊徽:“......”
打擾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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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次差點翻車的事故,莊徽老實了許多,每次來找江薑都會提前去其他師兄弟那兒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