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小朋友們震驚了。
眾大人震驚了。
哪怕是身為當事人的白之謹也愣住了,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被白老會長抱在懷中的容秋秋。
容秋秋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白之謹。
容秋秋:“……(⊙o⊙)啊?”哦!“嗬嗬。”很明顯,他被兩位老者陰陽怪氣的“嗬嗬”體給影響了。
容秋秋:“……啾啾?嗬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之謹,“假的叭叭?嗬嗬。”
眾大人:“……”真的是好的不學,壞的一學一個準。
白之謹眉心重重跳了跳,他說道:“……他不可能是……”
不等白之謹將話說完,白老會長就說道:“嗬嗬,讓你們看看小的時候的我們之謹。”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白老會長開放式開啟了個人光腦。
他打開相冊,從中,眾人看到了白之謹年幼時的模樣。
有一種說法是,孩子們都生得一模一樣,但是……
總有一些小朋友看起來特彆的不一樣。
眾人看到了白老會長投影光幕中的白之謹年幼時的模樣。
容秋秋小朋友震驚了,他小手指著投影光幕中看起來三四歲模樣的小孩,說道:“啾啾!瘦了噠啾啾!”
眾人看了看胖嘟嘟的容秋秋,又看了看投影光幕中的白之謹。
這已經不能說像,而是要說,隻要容秋秋再稍微瘦一點,那就是一模一樣了。
白老會長捏了捏容秋秋的臉頰,說道:“啾啾就是我的親的曾孫孫!”
容秋秋:“啾啾?嗬嗬嗬?!”他震驚到“嗬嗬”都帶上了疑問。
容秋秋大眼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小夥伴。
小朋友們實在是太意外了,一時之間竟沒能從這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
菲兒說道:“……雖然很像,但是,也有可能……”僅僅隻是巧合。
白老會長看向白之謹,目光逐漸犀利。
白之謹通過白老會長的目光,陷入回憶,似乎在思考,孩子的母親會是誰?
室內的氣氛詭異地變得很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老說道:“……不管怎樣,還是做一個親子鑒定吧。”
百夫人說道:“先聯係一下可柔。”
隨之,百夫人又說道:“啊,大概聯係不上。”
繁瑟學院作為封閉式學院,除非通過特定的渠道,幾乎很難從外聯係到內部。
容秋秋看向白之謹,一張小胖臉皺成一團,說道:“嗬嗬嗬嗬,但,但是,qaq麻麻說,啾啾的叭叭不是這樣噠!啾啾沒有兩個麻麻,啾啾的叭叭應該是英俊帥氣……”
白之謹微笑看向容秋秋,眼神危險。
成功接收到白之謹目光的容秋秋頭皮麻了,他兩邊嘴角向下,忍了忍,沒忍住,嚎啕大哭。
白老會長立刻輕輕拍打容秋秋的背部,心疼詢問:“哎呦,爺爺的啾啾小寶貝,怎麼就哭了?告訴爺爺,發生了什麼?”
將這一幕看到眼中,沈老特彆酸。
如果說,沈老之前還堅定地認為,容秋秋不可能是白之謹的小孩,那麼現在……
在重新看過白之謹小時候的照片後,他發現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容秋秋抽抽噎噎地看著白之謹,控訴道:“qaq嗚哇哇哇,叭叭打啾啾,啾啾好痛痛!”
沈老用嚴肅的目光看向白之謹,說道:“啾啾還隻是一個孩子,哪怕啾啾做錯了什麼,你也不能這樣對待小孩子。”
白之謹:“……”
白老會長指責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啾啾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啾啾?”
白之謹:“……”
他現在心情十分的複雜,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
在所有人一同指責白之謹的情況下,容秋秋一臉驕傲地看向白之謹。
兩人的目光對上,容秋秋對白之謹扮了一個鬼臉。
白之謹:“……”
很好,小家夥再一次刷新了他在他心目中熊的程度。
在容秋秋逐漸止住哭聲後,白老會長說道:“去做親子鑒定吧。”
容秋秋疑惑詢問:“什麼是親子鑒定呀?”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下,林愛莎給容秋秋科普,什麼叫做親子鑒定。
容秋秋看向白之謹,白之謹看向容秋秋,一大一小的目光再一次對上。
白之謹說道:“走吧。”
容秋秋:“……”
白老會長抱著容秋秋朝著門的方向走,其他小朋友立刻跟上,理所當然,因為不放心,眾家長也跟了過去。
不久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坐在了數個浮空車上。
容秋秋和小朋友們坐在一起。
白之謹看向容秋秋。
容秋秋驕傲地一甩頭,然後又偷偷摸摸地看向白之謹,當目光對上,又是驕傲地一甩頭。
百淼玲雙手捧住容秋秋的臉頰,說道:“啾啾,那個爸爸辣麼美麗,你不喜歡嗎?”
容秋秋思考了下,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不喜歡,但是和啾啾想象中的叭叭有點不大一樣。”
何天宇詢問:“哪裡不大一樣?”
容秋秋一本正經地思考了下,說道:“長得不大一樣,”他在思考適合的形容詞,想了想,他想到了彆人形容自己的形容詞,“啾啾心目中親的叭叭應該和疤疤叭叭一樣,但是這個叭叭嬌裡嬌氣。”
清楚將容秋秋的話聽在耳中的白之謹:“……”
何天宇看了白之謹一眼,說道:“但是,美麗啊!”他覺得這一點就可以彌補所有的不足了。
林愛莎也跟著看了白之謹一眼,心裡認同,眼神誠懇,嘴裡不發表任何意見。
容秋秋說道:“qaq可是,叭叭好凶哦,啾啾打不贏叭叭嗚嗚哇哇哇!”容秋秋悲從中來,哭了。
小朋友腦補了下,他們感覺,他們似乎能夠猜到容秋秋是怎麼想的了。
一直以來戰力超凡的容秋秋第一次被新的叭叭壓製,這在過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小家夥現在明顯是有點不大習慣。
眾小朋友們拍了拍容秋秋,無聲安慰,習慣就好了,先認一個厲害的叭叭,以後多認幾個,習慣成自然心態就穩定了。眾小朋友們凶殘地想。
一轉眼間,浮空車抵達了站點。
一行人下車。
白老會長想將容秋秋抱起來。
但是比他速度更快的是容秋秋,他直接抱住了沈老的大腿。
沈老順勢將容秋秋抱起來,臉上都是笑容,“嗬嗬嗬嗬”對白老會長笑了好幾聲。
白老會長輕聲“哼”了一聲。
白老會長壓低聲音,詢問容秋秋一些關於他過去的事情。
容秋秋小寶寶顯得蔫蔫的,並不在狀態,他縮在沈老懷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
一老一著,分彆取了一根頭發,開始進行鑒定。
鑒定需等待兩個小時。
理論上,眾人可以回到家等待鑒定結果,但是為避免出現意外,白老先生提議在現場等待,沒有人發出意義。
眾人都很緊張。
百夫人、何夫人等一些家長壓低聲音交流著關於容秋秋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白之謹已經收到了一份完整的關於容秋秋的母親,容可柔的個人信息。
他打開文件,入眼的就是一張容可柔的證件照。
照片中,容可柔長發披散,五官精致,身穿一襲黑衣,是一位看起來非常溫柔的女子。
白之謹:“……”
白之謹:“…………”
白之謹看向了被沈老抱著的容秋秋。
如果說,之前,哪怕是在看過他童年時的照片,他也認為容秋秋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那麼現在……
他幾乎可以肯定,容秋秋,就是她的孩子。
他目光一轉,又看向了容可柔的個人信息。
白之謹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在他記憶中,容可柔是一位非常冰冷的女子。
在他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笑過,像是天生的堅冰,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之融化,和他記憶中的她不一樣,照片中的她,視頻中的她一直麵帶笑容。
在過去,他和容可柔是一場意外。
那時,容可柔已是帝國四大上將之一,那一次是帝國近千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星獸潮。
那一次的星獸潮的發動者是一位超十級的星獸。
同等級的星獸與異能戰士對比,星獸的戰力要遠比異能戰士強。
在那一場針對帝星的星獸潮中,繁瑟學院所有空間異能者出動,建立星辰戰場。
四大上將,除了一位上將一直守護帝星安寧外,另三大上將均進入星辰戰場參與了那一場戰鬥。
白之謹當時正在容可柔的麾下。
現在回憶起來,那一場戰鬥,他能活下來,幾乎堪稱奇跡。
也是在那一場戰鬥中,眾人看出了容可柔的實力,超十級戰士的實力。
當時白之謹輔助容可柔,千千萬萬的冰絲圍繞住了整個戰場,當時在眾人看來,容可柔與那一頭超十級星獸同歸於儘。
在長達三個月的高強度戰役後,戰士們死傷慘重,最悲傷的是,帝國甚至無法向外說明那一場戰鬥的英雄。
一旦讓其他種族知道洛斯帝國遭遇到的重創,沒有人知道,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麼。
是其他同盟國為求利益趁虛而入?
蟲皇再次引發蟲潮?
隱藏於暗處的不知凡幾的超十級龐然巨物再一次引發同等規模的獸潮?
在最後一戰中,容沐清消失了,戰士們懷著淚水,從星辰戰場離開。
白之謹喜歡容沐清,憧憬她,愛慕她。
他一直看著她,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也是因為她,那時的他義無反顧跟隨她。
就和所有在容可柔麾下的戰士一樣,他們不認為容可柔會死亡,就算是死亡……
他們也想在星辰戰場萬千屍首中找到容沐清。
白之謹,還有容沐清兵團下的許多戰士們一直試圖在星辰戰場尋找到那個人。
又過了幾天,帝國空間異能者已經無法維持星辰戰場,這埋葬無數帝國戰士的戰場將會淪為廢墟。
那些尋找容沐清的戰士們陸陸續續離開,直到最後的那一刻……
白之謹找到了她。
她倒在地上,氣息微弱,麵上的麵具已經被破壞,左半邊臉麵容精致美麗,右半邊臉戴著他熟悉的麵具,身上的重甲殘破。
那一刻,白之謹心跳加速,他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摘掉了她的麵具。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模樣
在過去,他其實和無數人一樣,好奇容沐清的外貌。
軍隊中許多人私底下猜測,認為容上將肯定貌醜,所以一直都遮臉,不讓任何人看到她。
但是,真正看到她,白之謹才知道,並不是因為醜,而是因為……
看起來太過柔弱。
他想將她帶走,恰時,她睜開了雙眼。
兩人的目光對上,他從她的雙瞳中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就和過去的她給人的感覺一樣,像是無法融化的堅冰。
她輕聲說道:“之謹。”
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冽。
白之謹:“是。”
她在他的攙扶下坐起身,說道:“最後一場戰鬥,我的身體吸收了超十級星獸的所有能量。”
白之謹眼皮跳了跳。
容沐清說道:“它的異能很特殊,它是中轉者,龐大的身軀可存儲任何生物的能力。”
容沐清的表情極為認真,她說道:“哪怕我擁有超3s級的體質,我也無法承受那一股龐大的能量,我的身體已經達到了臨界點。”
白之謹說道:“容上將,我們回去,帝國有醫師,還有強大的藥劑師,總能想到辦法。”
容沐清:“……我曾在曆史記載中看過類似的情況。”
容沐清一隻手輕輕撫上了白之謹的臉頰。
白之謹感覺被撫摸的臉一陣滾燙。
她說:“……我需要一個孩子。”
她說:“如果順利,我的身體會孕育出最強的孩子,我將成為孕體,他會延續我的未來。”
白之謹皺眉,他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想法。
從相對的目光中,白之謹感覺得到她的認真。
白之謹說道:“容上將,希望您明白,現在您被稱之為洛斯帝國的戰神,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您,哪怕是您的孩子也一樣。”
容沐清目光堅定:“不,他可以替代我。”頓了下,她又說,“現在的我吸收了無法負荷的能量,遲早一死,而成為孕體,讓那個孩子接受這一股能量,是最好的結果。”
白之謹不同意。
一旦成為孕體,就代表著九死無生,哪怕是容沐清,他也不認為她能活下來。
那是毫無保留地,將自身所有完整轉移給腹中孩子的方式。
他們隻在一起三天。
三天後,星辰戰場破碎,她也是那時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也從帝國消失了。
白之謹能夠理解容沐清的行為。
很理智的想法,因為天生強大的天賦,比其他人更有責任感。
守衛帝國,已經是刻印入骨的信念,尤其是在經曆星辰之戰後。
帝國需要強而有力的守護者,她想為帝國留下最中堅的力量。
一般成為超強體的孕育搖籃,存活的可能性渺茫,但是……
總有一些例外。
在極少的情況下,被孕育的孩子,理論上隻懂得汲取養分的孩子,他們會敏銳的感知到母體糟糕的情況。
一部分孩子會在焦慮不安下,會以更快的速度汲取母體中的養分,而更好的一部分孩子……
他們會試圖反哺。
後者,孕體會成功誕下孩子。
-
白之謹看著容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