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研究院的人知道這些,可能還真會提議殺掉祁令,本來那些怪物就是世界意識製造出來毀滅世界的。
“你可以控製自己嗎?”賞南反問對方,“還是說,你黑化了?”
祁令“嘖”了一聲,“它們難道還能控製我?想得美。”
“那不就行了。”賞南拉住他,“先去吃飯。”
祁令被他拖著往前走,“你還沒回答你最喜歡哪個世界的我?”
“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啊,你喜歡哪個我就用哪個?”
“都挺喜歡的。”
“那一天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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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免得到了一大袋子燙呼呼的糖寶,它把糖包擺在盤子裡,坐在茶幾邊上一口一口往嘴裡喂。
賞南去洗澡了,祁令在房子裡轉悠了兩圈,聽著吧唧吧唧的進食聲,祁令蹲到免免麵前。
兔子的吧唧聲立馬就消失了,它瞪著祁令,“乾嘛?”
“說,你當係統的時候說了我多少壞話?”
免免:“我當時又不認識你,我的記憶也被攛掇了啊,我怎麼說你壞話?”
祁令搖搖頭,“不對,你應該會說一些怪物可是會殺人的,我們完成任務趕緊溜吧,這樣的話,沒說過嗎?”
“不能說啊?死怪物惡心死了。”
“你不想活了?”
免免往後挪了挪,靠在沙發上,兩隻耳朵飄起來指著祁令,“我會叫的哦。”
祁令抬手拍開它的耳朵,免免聽著浴室的水聲,重新往前挪,“不過你真的沒關係嗎?多重的精神重創,我感覺你現在應該是個精神病才對。”
“而且你的能力已經大不如前了……”
“揍你還是沒問題的。”祁令打斷兔子幻想出來的美好生活。
“我知道,我隻是一個A兔。”免免泫然淚下,不忘給嘴裡塞上一個糖包,“雖然A已經是等級最高的兔子了,並且還很可愛。”
祁令懶得聽它自賣自誇,“想不想變成我這樣的?”
“變成你這樣?!”免免做作的眼淚瞬間止住,“變成你這麼賤還是你這麼醜,那我還活不活啦,我不如死了算啦!”
“我是說,變成人類。”祁令慢條斯理道,“想不想?”
“想!”免免幾乎沒有思考就點頭,變成和賞南一樣,簡直不要太好了,那樣的話,出門就不用栓繩子了,現在出門如果不栓繩子,會麵臨高額罰款。
“頭伸過來。”祁令勾勾手指。
免免放下糖包,擦了擦爪子,撐著茶幾,把頭伸到了祁令麵前。
祁令將手掌輕輕貼在了免免的額頭上,他異化衍生的光是黑色的,和賞南的白光不一樣,他的能力大多是暴力的,他一邊將能量源源不斷地運用在米兔子身上,一邊低聲道:“隻是維持人類的外形,並不能長久地作為人類生活,每天可能就七八個小時,不過你要是能提升到S級,時間可以提升到十二個小時以上。”
“好了。”
免免激動地睜開眼睛,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真的和人類一樣,他站起來,雖然有點矮,但應該也沒有矮得那麼厲害吧。
“我去照鏡子!”免免往衣帽間跑去。
過了一會兒,他氣衝衝地跑出來,拎著耳朵,“耳朵還在!!!”
“這有什麼,現在馬路上奇怪生物又不止你一個。”祁令拎起一個糖包丟進嘴裡,有點燙。
“身高隻有一米六五!”
他眼睛還是紅的,很圓的眼型,很精致的一張臉,大部分外形可愛的異化物變成人,容貌也會一如既往的可愛,嫩白的臉像剛剝出來的雞蛋白,栗色的短發。
剛剛還是光溜溜的身體,他剛剛自己跑進去套了件賞南的短袖,一件短袖就遮住了屁股,他這才反應過來他這麼矮。
“把我變高把我變高把我變高。”免免一步跳上桌子,騎上了祁令的脖子。
祁令沒有防備,被壓得一下趴在了茶幾上,他抓住兔子的耳朵往下扯,免免疼得呲牙咧嘴也不下來。
祁令:“變不了一米八。”
“你想想辦法啊!!!”
“怎麼想?你骨骼基礎本來就不高大,我怎麼給變?”
“我要變得和賞南一樣高。”
“他183,你做夢。”
賞南從浴室出來,一抬眼,看見沙發上氣喘籲籲快要哭出來的小男孩,他頓了幾秒鐘,試探性地喚道:“阿免?”
聽見賞南的聲音,免免一下子哭了出來,這次是真的委屈到哭,“祁令把我變成這樣,隻有一米六多!”
賞南一句話就把它安撫住了,“可是你還小啊,還會長的。”
男孩的哭聲猛然停下,他快速用手把眼淚抹掉,“我不知道哎。”
異化物的年齡普遍好幾百歲,異化兔的生長期普遍比較晚,賞南安慰道:“努努力,說不定能長到一米七。”
“噗嗤”祁令在免免身後忍不住發笑。
免免不可置信地瞪大已經夠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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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令洗完澡,穿的還是以前的舊衣服,他從浴室出來,推門進主臥,賞南在床上看書,眼睛都沒抬,“你的房間出去左轉第二個。”
“?”
祁令很淡定地轉身關門,想到外麵那隻兔子,他將門上了鎖。
賞南已經在床上坐了起來,他盤著腿,頭發柔軟地落下來,溫柔又安寧的樣子,可卻又帶著絲絲的魅惑感,隻是他自己不知道。
“我跟主任說了一聲,主任說可以讓你入外務部工作,過兩天我們去青市滅蝗蟲。”
蝗蟲一直沒有滅掉,它們的首領有三個S+,它們一直盤踞在青市,也沒有朝外擴散領地,並且和首都達成協議,它們可以不擴散,也希望首都能讓他們過個安生日子。
賞南沒想到青市的蝗蟲居然還在,主任不會給他調配異化者,采取自願原則,願意去的便去,並且不可以暴露身份,比如身穿公務人員的製服,簡單來說,私事,自己解決。
“為了賞秋和阿香?”祁令在床沿坐下,從某個角度來說,賞秋也算是他姐姐。
賞南:“還有老師。”老師也是在那次戰役後,吞安眠藥自殺的。
“我沒問題,”祁令手指繞著賞南的發梢轉圈,“你呢?”
“我能有什麼問題?”
兩人視線撞上,房間裡安靜了會兒,祁令湊近,“正事說完了,能談點彆的嗎?”
“既然不是正事,那……唔”
祁令直接吻了上去,賞南下意識後仰,後背恰好被祁令的手掌穩穩接住,這是兩人第一次接吻,兩個都將近百來歲的人的,初吻。
祁令的吻有些橫衝直撞,像是動物在憑借本能討好和占有伴侶。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祁令的手指順著賞南的後背一直到後腦勺,他略微拉開距離,說話時,舌尖時不時舔賞南一下,“你受了傷,但我覺得好漂亮。”
賞南眼底出現茫然的神色,還沒來得及反應,祁令犬齒咬在了自己的唇上,很快,賞南就嘗到了甜腥味。
祁令抬起他的下頜,拇指抵在賞南的下唇,灼熱的吻從下頜一直往下,
長發有一點不好,尤其是賞南如今的長發,濃密且長,黏在如玉的一樣的後背上麵,他分不出神讓頭發變乾,隻能讓它和自己整個人一樣,變得汗涔涔。
異化者的體力算好的,賞南也以為自己今時不同往日,但對上祁令,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單純了,祁令疊加了多隻怪物的體力和想法。
在發現祁令試圖想要將每隻怪物的風格玩一遍的時候,賞南眼底閃爍著淚光,出手按住祁令的手腕,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我……我們可以慢慢來,不是嗎?”
祁令眨了眨眼,眼皮上的汗水正好落在賞南的臉頰上,他眼底的光不是賞南被欺負慘了的淚光,而是興奮至極灼人的亮光,他想了想,一笑,“好啊。”
賞南累得不想動彈,後續工作全由祁令接手,不過頭發還是可以用異能快速烘乾,但祁令卻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一點點給賞南吹乾的。
聽著呼呼的風聲,賞南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柔軟的躺椅對他現在合不攏的屁股很友好,他不打算變換姿勢,不止屁股,他腿也有些合不攏。
所以他合理懷疑現在溫柔乖巧的祁令是裝的,他剛剛明明恨不得把自己給做死。
一滴落在賞南臉上的水讓他睡意全無,他錯愕地抬起頭,“下雨了?”
可陽台也不是露天的啊,更彆提外麵還有雨棚。
他看了一周,最後目光停在了祁令閃著水光的睫毛上,陽台的光線把祁令臉上的水痕照亮了,賞南才看見,是祁令哭了。
“怎麼哭了?”他死的時候祁令也哭,大貓嚎得幾條街都聽見了。
雖然掉眼淚,但祁令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露出慘兮兮的意味,他淡定地用手指抹掉臉上的淚痕,“哭一下很正常吧。”
賞南眼神閃了閃,他緩緩垂下眼。
吹風機的聲音並不大,是低沉的嗡鳴,所以祁令的聲音沒有被掩蓋,很清晰,他後來又說:“因為太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