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沒有想到, 自己還沒查程彥的行蹤呢,他出軌的證據就這麼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而且還是真人的,和小三在一起被他見到。
她不關心小三是誰, 因為不管她是誰, 都不會改變這件事的性質。
也不會改變她的決定和做法。
梁滿更改了行程,參加完潑水節活動的第二天中午,就從雲市飛回了容城。
她沒有回父母家, 也沒有告訴莫先念她們任何一個人。
程彥晚上給她打電話, 說自己已經回來了,“我去接你吃飯怎麼樣?有一家本地菜很棒, 你一定喜歡。”
梁滿聽著他的聲音,還是以往那樣帶著笑意的溫和醇厚, 如今聽來,卻隻剩下令人作嘔的惺惺作態。
“……不用了。”她深吸一口氣, 說,“我突然有工作,有個客戶急著要我出稿, 我已經回容城了。”
程彥明顯一愣, 那邊安靜了半晌:“……是嗎?”
“對,所以你不用去找我了,剛回來,多休息吧。”她垂著眼,努力用和平時一樣的語氣跟他講話。
程彥沒有聽出不對勁,反而勸她:“該休息就休息, 身體是自己的,工作卻是做不完的,分點單子給小莫她們也可以。”
梁滿仍舊垂著眼, 但握著手機的手卻在不斷緊縮。
她應了聲好。
緊接著就無話可說了。
程彥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梁滿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連打電話都變得無話可說。
他心裡一慌,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沒來得及細想,梁滿就已經說:“先這樣吧,我這邊還要忙,等忙完了再給你電話。”
他應了聲好,順勢掛了電話,然後鬆口氣。
梁滿放下手機,覺得手心有點痛,低頭一看,原來掌心已經被指甲摳破了,還有點很淡的血跡。
她眉頭一皺,覺得一陣煩躁湧上心頭,找來碘酒消毒過傷口,乾脆地回到房間蒙頭大睡。
說來她也奇怪,原本以為自己會煩心得睡不著,可是沒想到睜眼就已經是第二天天亮。
推開窗,一陣早晨濕潤的空氣鑽進來,容城最近仍是多雨,濕度很高,她連忙把窗又關上。
睡夠以後她的腦子更加清醒,開始來回思考這件事怎麼辦,要怎麼才能讓程彥認了這事。
光憑一張照片?又沒有錄音,他完全可以不承認。
他不承認,她要分手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外人看來就是她無理取鬨。
她梁滿絕不能吃這樣的啞巴虧!
於是她打開電腦,去網上找經驗,關於怎麼發現男友出軌的,萬能的網友給了她不少答案,那些個確認男朋友是不是出軌的辦法,在她看來全都很好用。
去外賣網站看他的點餐地址,去購票網站查他買過去哪裡的票,去某寶賬號看他買過什麼,諸如此類。
除非程彥的安全意識非常強,能刪得一乾二淨,否則一定會路出馬腳。
正巧,他的那些網站密碼,全都是同一個,他的姓名拚音加出生年份,梁滿記得非常清楚,絕對不會錯。
也很巧,程彥不是那種特彆謹慎的人,或者說,他沒有想過梁滿會查他的賬號記錄。
梁滿心大,也非常信任程彥,從來不會查程彥的手機,也不會限製他的社交,更不會疑神疑鬼,有的女孩子很介意自己男朋友看美女,而她卻隻會看得比程彥更起勁。
於是給了程彥一種錯覺,以為梁滿不會發現他的小動作。
但其實梁滿的感覺非常敏銳,動作也非常迅速。
她很快就找到了種種證據。
程彥上個月某天回過容城,但沒有告訴過她,翻翻聊天記錄,他還在跟她說在工地如何如何;
程彥的某寶賬號裡,搜索過情人節禮物,購物記錄裡,他買了兩件情人節禮物,一條黃金四葉草手鏈,一條海水珍珠項鏈,價格都差不多,但她隻收到手鏈,珍珠項鏈不知道在哪兒;
程彥的外賣軟件裡,可以看到他的外賣訂單地址,除了出現得最多的工地和宿舍地址,還有在酒店的,除了吃喝,還有一次避孕套的購買記錄;
他的網購賬號裡也有一次避孕套購買記錄,收貨地址是雲市,她在容城,他買這玩意兒跟誰用?
梁滿越看越覺得心裡作嘔,哽著一口氣,覺得自己碰到了臟東西。
她最後點開了程彥的微博關注列表,在幾百個關注賬號裡,找到一個疑似小三的賬號。
對方的頭像是一張穿著白色裙子的美女背影圖,身形和她在雲市潑水節活動見到的幾乎一樣,她點進去,最新的一條定位是在雲市。
【蘊蘊小魔女:雲市的潑水節果然名不虛傳,淋得濕透,感覺自己收到了好多祝福[愛心][圖片]】
配圖是在場地中潑水的人群,梁滿一眼就能認出,拍照的角度就是在那個涼亭。
她沉著氣往後翻,內容基本都是在分享生活日常和愛好,比如彈琴,插花和逛街,偶爾會提到她的工作,說投的論文中了,或者是論文又被打回來修改了之類。
對方沒有說自己的職業,但從她最近發兩個月的微博裡,梁滿看到了一張什麼宮頸癌藥物治療的論壇的照片,猜度對方不是當醫生,就是從事藥物研究行業,當然,醫藥代表也是有可能的。
微博裡還有對方的自拍,雖然被花擋住了下三分之一臉,但能看出確實是美女,而不是背影殺手。
徹底捶死她和程彥的關係的,是一張兩隻手十指緊扣的照片,膚色深且顯得粗糙的那隻手,很明顯是男性的,食指上有一道斜斜的疤痕。
程彥的食指上有一道一模一樣的疤痕,是當年還在陳永青教授的團隊時,有一回做建築模型,不小心被美工刀割的,梁滿印象非常深刻,當時割的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差點就要去醫院縫針,後來好了,就留下了這道疤。
要說這不是程彥,梁滿怎麼都無法相信,如同世上沒有第二片相同的樹葉,她覺得也沒有兩道一模一樣的疤。
但梁滿真的想不通,這麼一個長得漂亮,工作好,有情趣,生活優渥的女孩子,怎麼會插足彆人感情,當什麼小三。
難道是被程彥騙的?
可這張照片發布的時間是情人節中午,梁滿記得,那天分明是工作日,她是晚上下班才和程彥見麵的。
工作日白天這倆人不上班,跑去約會?可真有你們的!
她越想越氣,最後忍不住一拍桌子,拿過手機就要給程彥打電話,立馬跟他分手。
但剛解鎖屏幕,她就冷靜了下來。
還有事沒做的,她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然後繼續翻找證據,最終確認,程彥最早和對方有交集,是去年的十二月。
他們應該是相識於一個讀書會活動,梁滿知道這個讀書會,程彥談不上多麼喜歡閱讀,但很喜歡和人分享,所以加了一個讀書群,群裡會組織線下讀書會。
他曾經說過希望梁滿和自己去,但梁滿不喜歡,她寧可去拜神去喝茶,都不去什麼讀書會,她覺得太無聊了。
這就是他所謂的高雅樂趣,梁滿冷笑。
她退出程彥的各種賬號,關閉微博,往後一靠,靠在椅背上抬頭看天花板,忽然想起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她自己的身體健康。
她和程彥是有過性/生活的,成年男女談戀愛,談了兩年,有點什麼實在太正常了。
她現在非常慶幸,在有這事兒之前,她打了九價,而且每一次都會做足安全措施,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去年十一月,幸好,這個時間應該是在他們有交集之前。
但是,狗逼去參加個讀書會都能勾搭到小三,還老公老公地叫著,誰他媽知道他之前有沒有過彆的小三,或者有沒有去嫖過。
想到這裡梁滿騰一下坐直身,臉色難看得要命,再次升起恨不得拿把刀把程彥剁了的衝動。
分手!必須分手!再不能要了!
她一麵罵罵咧咧,一麵打開容醫大一附院體檢中心的公眾號,預約了一個全套的體檢。
因為第二天要去體檢,梁滿晚上很早就睡下,怕睡不著,還吃了一顆褪黑素,躺下不到五分鐘就睡熟過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早餐也沒吃,背上包就出門。
到醫院的體檢中心拿表,發現今天來體檢的人不少,跟導診護士一打聽,才知道是有單位組織員工過來體檢,已經快十點了,還是人不少。
梁滿見抽血那兒人挺多的,乾脆先去內鏡中心做呼氣試驗,到了那兒,醫生問她:“吃早餐了嗎?”
“沒有。”
“最近有備孕或者哺乳嗎?”
“……沒有。”
“把藥吃了,那邊有水,吃完等十五分鐘再吹氣,我會出來叫你的。”
梁滿哎了聲,接過藥去旁邊接了杯水,把藥吃了之後坐在一旁發呆。
下巴上的口罩都忘了拉上去。
也不知道發呆發了多久,忽然聽到一聲:“梁小姐?”
她一愣,回過神來,抬頭看見喻即安出現在不遠處。
“……啊、是喻先生、哦不,是喻醫生啊,早上好。”
她打了聲招呼,順便把口罩拉上去,擋住了臉,再有些好奇地打量喻即安,她知道喻先生是醫生,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他穿白大褂的樣子。
白大褂穿在他身上,衣擺剛好到膝蓋,領口可以看見襯衫領子和藍色的領帶,口袋鼓鼓的,不知道是不是裝著聽診器之類的東西,上邊的口袋裡彆著幾支筆。
很符合她一貫以來對醫生的嚴謹印象。
他向她走過來,應該是帶起了風,他黑色的西褲褲腿隨著他的腳步輕輕搖擺,手裡還提著一個儀器樣的東西。
“你去雲市出差,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去一個多星期什麼的,這才幾天啊?
梁滿一哽,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滿眼都是好奇,忍不住撇撇嘴。
隔著口罩,喻即安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其實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便一直看著她。
梁滿心說,哇,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眼色的!
但還是回答了他:“事情忙完了,就回來咯。”
喻即安眼睛一亮:“那馮教授家的裝修……”
要命了!你也不是正經的甲方,怎麼就這麼積極啊!你看看你,你覺得你正常嗎?!
我現在是在醫院,你看到我手上的檢查單嗎?周扒皮都沒你像資本家!
梁滿忍不住輕嘖一聲:“我會儘快的,等我……體檢完,可以嗎?”
她說完還故意咳嗽了兩下。
喻即安這時才看到她手裡的檢查單,低頭一看,有一張露出頭來,是TCT篩查的。
他一愣,小心地問道:“梁小姐最近……有哪裡不舒服嗎?”
梁滿本來是想襯托一下這位黃世仁的凶殘,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他眼裡的關切,一時也愣住。
隨即反應過來,清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有啊,隻是例行體檢。”
喻即安哦哦兩聲,又問:“是職工體檢嗎?”
梁滿說不是,接著乾脆主動轉移話題:“喻醫生是內鏡中心的?”
明知故問罷了。
但喻即安不知道,認真回答道:“不是,我來還借用的纖支鏡,然後去急診科會診。”
梁滿聞言忙道:“那你忙,彆耽誤工作。”
一副希望他趕緊走的樣子,喻即安眼睛一眨,拿不準她是什麼意思,真怕他耽誤工作,還是厭煩他?
於是他也不走,繼續問道:“你在這兒等胃鏡還是吹氣?”
梁滿剛想讓他看看門上的牌子,就聽旁邊門開了,接著是剛才給她藥的那個醫生叫人:“梁滿,梁滿在嗎?”
“在在在。”她忙扭頭應聲,順便把喻即安晾一邊去。
但負責給她做試驗的醫生明顯認識喻即安,一出來就熟稔地打招呼:“喻醫生,怎麼有空過來?”
“還這個。”喻即安舉舉手裡的東西。
對方笑道:“能不能麻煩喻醫生拿進去?我這邊要給病人吹氣。”
喻即安點點頭,看一眼梁滿,飛快地進了辦公室的門。
沒一會兒就還了東西出來,正好聽同事跟梁滿說:“……吹成黃色。”
梁滿以前做過呼氣試驗,但沒什麼印象了,就問:“什麼黃?”
醫生還沒說話,喻即安就說:“醫療廢物垃圾桶的黃。”
一邊說一邊伸手一指,角落裡有兩個垃圾桶,一黃一黑。
梁滿:“……”
教她吹氣的醫生還一個勁點頭:“對對對,就是那個黃。”
她嘴角抽了抽:“……好。”
她剛把卡片放到嘴邊,見喻即安還在一旁,忍不住問:“你不是還要去會診?”
怎麼還不走?!
喻即安嘴角微微彎了一下,嗯了聲:“再見。”
梁滿哼哼兩下,憋著一口氣使勁開始吹,內鏡室的醫生見狀,有些驚訝,想問什麼,可人家一個在吹氣,一個已經走了,遂作罷。
喻即安從門診的內鏡中心下來,直奔急診科。
有個腸梗阻的病人收進急診,因為病人之前就有胃癌,之前在腫瘤二科靶向藥化療,入院後查出血常規三係減少,急診科讓他過來看看。
他一麵走,一麵在心裡想有什麼可能的原因會導致病人這樣,營養不良?化療骨髓抑製?還是自身免疫導致?
還是要看過具體檢查結果才知道。
他走到急診科門口,往裡一看,吸了口氣,剛要問誰請的會診。
同事就已經發現了他,大步過來,把病曆夾塞給他,“走走走,咱們先去看病人。”
他到了嘴邊的話咕咚一下又咽了回去,點點頭:“……好。”
————
喻即安一邊跟著同事往病區走,一邊低頭翻病曆。
他先是直奔檢查單,看過一遍各項數值之後,又往回翻現病史,看到現病史裡記錄著患者既往有胃癌,在吃阿帕替尼,心裡就有數了。
不是他擔心的什麼營養不良或者自身免疫疾病之類的,應該是靶向藥的副作用。
去了病房問患者家屬要藥盒子,拿出說明書一看,果然在不良反應的表格裡,血液和淋巴係統疾病那一欄,貧血赫然在列。
因為患者這次入院是因為腸梗阻,喻即安建議患者先停用阿帕替尼:“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腸梗阻,彆的都可以先放放,貧血也不嚴重,解除腸梗阻之後,再調整用藥,你覺得呢?”
患者家屬也同意他的說法,畢竟按照目前情況來看,腸梗阻才是最危險的了。
病人看完,問題也找到原因,有了針對性的措施,大家都鬆了口氣。
從病區往辦公室方向走時,同事搭著他的肩膀,笑眯眯地打聽:“我聽說你要結婚了?”
該同事的老婆是腫瘤科的護士,知道喻即安的事一點也不稀奇。
喻即安聞言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認真地糾正:“是買婚房,以後結婚。”
買房子當婚房,和馬上就要結婚可是兩件不同的事,他不允許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
同事卻覺得:“哎呀,差不多啦,不是要結婚誰想到去買婚房啊。”
喻即安覺得這話不對,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最好,隻好歎氣:“……反正不是。”
進了辦公室,他揀個位置坐下,埋頭寫會診意見,寫完後遞給同事,然後把白大褂脫了,說要去買點東西,白大褂先放他這兒。
剛出門就碰見急診科的洪主任,被拉著問馮教授的情況,“馮教授怎麼樣,不良反應大不大?”
“好點兒了,現在反應不大。”
“她家裡人回來陪她了麼?”
“回了。”
“有需要幫忙的記得跟大家說。”
“好。”
越回答越簡短,洪主任覺得有點奇怪,話就算是少,也不至於少成這樣吧?
再看他沒穿白大褂,就問:“下夜班?”
喻即安搖頭:“出去買點東西,主任,我……”
洪主任見他神色裡似乎有些著急,故意逗他:“去買什麼?”
喻即安老實回答:“去對麵買雜糧煎餅。”
洪主任繼續問:“沒吃早餐?怎麼這麼晚還沒吃早餐,起晚了?”
“不是,我……”
他話到一半,先前請會診的同事從裡麵探頭出來:“哎呀,主任你彆逗人家了,一會兒孩子該讓你逼急了。”
洪主任哈哈大笑,拍拍喻即安肩膀,“去吧去吧,彆餓著了。”
喻即安這回終於能把話說完了:“不是我沒吃,是給熟人買,她來體檢,沒吃早餐。”
呼氣試驗和部分抽血項目都是要空腹的,梁滿應該還沒吃早飯。
其實梁滿根本就不記得早飯這回事了,她出門之前,滿腦子就兩件事,體檢,必須立刻體檢,結果出來之後立馬跟程彥那個狗逼分手!
體檢裡還有一項是檢查兩對半的,因此她吹完氣後立刻返回體檢中心抽血。
抽完血出來,見到旁邊的休息室門開著,有人進去領早餐,一看就知道是單位組織過來的,這時她才想起,自己忘了帶早餐。
她在心裡歎口氣,覺得自己真是個大頭蝦,摸摸肚皮,決定一會兒做完體檢再去吃頓好的。
她去拍B超的隊,B超室對麵就是婦科,她想了想,乾脆先去把最重要的做了。
沒一會兒就輪到她,剛躺上檢查床,手機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喻即安。
他問梁滿:“請問梁小姐現在是在體檢中心的哪個科室做檢查?”
做過婦科檢查的人都知道,取標本的感覺是不太舒服的,梁滿一時間也沒心思問他找自己有什麼事,順口就答:“婦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然後是一聲:“……好。”
然後電話就掛了,梁滿也沒想到哪裡好。
“標本瓶拿到三樓,和單子一起交給檢驗科。”體檢的醫生把試管遞給她。
她接過試管,道了聲謝,剛走出檢查室,就迎頭撞上一個白大褂。
“不好意思。”她下意識地道。
“沒關係。”
熟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梁滿一愣,抬起頭,看見還真的是喻即安,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檢查室的牌子。
“喻醫生是……來婦科有事?”
喻即安點點頭,以為她不記得了,提醒道:“找你,剛才打過電話的。”
梁滿哦了聲,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會又是來催設計稿的吧?
“嗯……”喻即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看樣子是吃的,梁滿一愣:“……這是?”
“早餐。”喻即安解釋,“上次那家便利店隔壁早餐店的,雜糧煎餅不錯。”
梁滿腦子轉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知道做那個檢查要空腹,再加上在內鏡中心見到她,所以認為她還沒吃早餐。
雖然她確實沒有吃,但是……
她有些猶豫,一時沒立刻伸手去接,喻即安卻馬上就問:“你不喜歡這個?”
梁滿呃了一下,剛搖搖頭,他就繼續說:“將就吃一點墊墊,不吃對胃不太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要是不接,未免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