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這大姨媽真的不通人情。……(1 / 2)

小滿即安 山有嘉卉 20216 字 9個月前

因為梁滿那句“洗了澡再過來”, 喻即安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他遊魂一樣進了家門,麥子像平時一樣蹲在茶幾邊打量他,衝他喵了聲。

他聽見貓叫聲, 耳朵一動,回過神來,目光箭一般射過去。

麥子一驚:“嗷——嗚?”

哦,是自己家的貓, 那沒事了。

喻即安收回目光,低頭換鞋, 然後往裡走,麥子一直看著, 目光警惕。

他走到麥子身邊, 腳步停頓了一下。

要是平時,他會直接走過去,可是今天,他忽然想跟它說說話。

沒辦法, 剛才梁滿那句話實在暗示意味太重了, 搞得他很心潮澎湃,有無數話想說,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不過現在看來, 小家夥也許可以。

雖然不喜歡貓吧,但來都來了,當個親戚也行。

“麥子, 聽著, 你今晚可能要自己在家。”他蹲下來,和小貓麵對麵。

他從來不跟自己靠這麼近,麥子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本能地往後撤退,隨即脊背弓了起來。

喻即安忽略掉它炸毛的事實,繼續道:“阿滿……就是你媽媽,讓我一會兒過去,可能就不回來了,你自己保重。”

麥子盯著他,一臉警惕。

他繼續一臉淡定地道:“你要習慣,以後你會經常一個人在家的,時間久了就好了。”

說完又忍不住露出一個笑臉:“嘿嘿。”

在他這聲嘿嘿裡,麥子炸起的毛慢慢變回服帖的樣子,最後在一旁坐下,無聊地舔起爪子來。

兩腳獸還是原來的兩腳獸,其實沒什麼變化,算了,懶得理他。

至於什麼一個人在家,咱就是說,你不帶我玩,我媽會帶。

一家人,就是要鎖死:)

喻即安心裡有再多的話,到頭來還是說不出口的,跟麥子說了幾句,就覺得無話可說了。

他蹲在地上咂摸了一下,有些遺憾自己不會說話,隻好起身往臥室去了。

走到門口,一時沒想起門還關著,咚一下撞上去,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麥子還在客廳看他,見他這樣,忍不住喵了聲。

兩腳獸今天是怎麼了?有點怪怪的。

喻即安揉揉額頭,勉強維持住鎮定,開門進了臥室。

浴室裡的星球燈亮起,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淅瀝瀝的水流從頭頂落下。

不知道是不是水溫有點高,他覺得越洗越渾身發燙。

比起他的暗自期待和猜測,始作俑者梁滿的情緒則大為不同。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在挑選七夕禮物時就已經做出決定。

談戀愛你總不能讓我一直柏拉圖下去吧,一起散步是挺好,但沒理由每天晚上都去散步吧?有時候早點睡也很必要啊!

至於說才在一起沒多久,三個月都不到就發生關係,是不是太著急了,會不會被認為是不自愛,梁滿隻覺得嗤之以鼻。

人吃五穀雜糧,天生就有七情六欲,這個社會多的是一夜豔遇,多的是床伴轉正,憑什麼他們正正經經談戀愛,水到渠成的事,就要被質疑是不自愛?

“就是不知道那個呆子會不會。”梁滿忍不住小聲自己跟自己嘀咕道。

嘀咕完沉默片刻,又繼續:“算了,我可以教他。”

剛在一起時喻即安那種連親她都不敢的狀態,很難讓她相信他有經驗。

她去洗澡,洗完之後擦過身體乳,然後認真地噴了一點香水,純粹的梔子花香在浴室裡浮動,沾染上她的皮膚。

她把禮物放在床鋪上,然後一邊通頭發,一邊等喻即安過來。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她聽到外麵傳來喻即安疑惑的聲音:“阿滿,你在哪裡?”

她放下梳子,去拉開臥室門。

“我在這兒,你快過來。”

喻即安站在客廳,先是聽到她的聲音,接著才看到臥室門後冒出一個腦袋。

她笑吟吟地正看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喻即安忽然想起以前看《西遊記》,唐僧進了妖精洞府,會碰到特彆漂亮特彆熱情的女妖精。

阿滿現在有點像她們誒。

喻即安心裡一熱,想過去,又不大好意思,於是在原地磨蹭,“……我、我能……能過去嗎?”

眼裡的期待都快化成實質了,卻偏要做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子。

梁滿翻個白眼,乾脆道:“來不來,不來以後沒機會了,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這話夠重,瞬間打散了喻即安心頭徘徊的羞澀。

他大步走過去,停在梁滿麵前,眼睛亮晶晶的,先把盒子遞過去:“送你的。”

白色的盒子,上麵用燙金的花字印著“徊笙”,下方還有品牌LOGO。

她打開盒子,裡麵躺著兩條珍珠項鏈,海水珍珠的光澤堪稱一絕,正圓的珠子高亮瑩潤,在燈光下全方位發著光。

“怎麼有兩條?”她驚訝地問。

喻即安用小指撓撓眉尾,笑得靦腆:“兩條我都覺得好看,沒辦法選擇,所以……補你一個生日禮物。”

梁滿聽了忍不住直樂,誇他很會找理由花錢。

“小燈泡果然名不虛傳。”她打量著盒子裡的珍珠,忍不住讚了句,又興致勃勃地要求他,“快幫我戴上看看。”

喻即安站在她臥室門口,半進不進的,嘴裡說著不好意思,眼睛卻忍不住四處打量。

嗯,阿滿的是床一米八的,用的是杏色的床品。

還有沙發,沙發上扔著大毛巾,是她平時擦頭發那條。

床頭櫃上香薰蠟燭在嫋嫋散發著香氣,是很清幽的花香。

床上放著一對新的枕頭……

他的視線在室內倉促掃過,聽到梁滿讓他幫忙戴項鏈,忙應了聲,斂著眉眼走進來。

梁滿站在床邊,手裡拿著打開的盒子,他問道:“你想先試哪條?”

“都可以。”梁滿應道,“就路路通吧。”

喻即安拿起盒子裡那條路路通項鏈,解開扣子,比劃了一下,繞到她背後去,幫她戴上,再把被壓住的頭發撥出來。

梁滿想湊過去梳妝鏡前看佩戴效果,被他一把拉住,鄭重地幫她把珠子擺擺正。

梁滿笑道:“隨便試一下而已,不用這麼嚴謹。”

“不,這是正事。”喻即安一本正經地回應,又緊張地問她,“怎麼樣,合適麼?”

渾圓的珍珠在脖頸間散發著柔和亮眼的光芒,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梁滿滿意地點頭:“好看,合適,我明天上班就戴它了。”

“那就好,我記得你有一條差不多的,你彆介意同款。”喻即安鬆了口氣,臉上神情變得柔和而歡喜,“再試試另一條麼?”

梁滿扭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沒有兩顆一模一樣的珍珠,我都很喜歡。”

喻即安笑起來,眼睛微微一彎,伸手幫她解開項鏈,拿起另一條。

另一條的款式梁滿確實沒有,五角星形狀的K金配件,鑲嵌著一顆海水珠和一圈碎鑽,在光線加持下光芒格外璀璨。

吊墜點亮了梁滿的脖頸,喻即安從鏡子裡看到她臉上的笑,便也跟著笑起來,誇她:“很好看。”

梁滿故意問道:“你是說我好看,還是說項鏈好看?”

“……都好看。”喻即安沉默了兩秒才應道,然後用臉蹭蹭她的發心。

梁滿嘿嘿笑了一下,仰起頭想親他。

沒想到他剛好抬頭,她一下就親在了他的喉結上。

下一秒,她就感覺到青年整個人僵住,喉結迅速滑動了一下。

“喻即安。”

她叫了他一聲,話音剛落,就見他臉孔迅速漲紅起來,目光也變得閃爍起來,不敢落實到她身上。

梁滿覺得又看到了他剛和自己在一起時的樣子,想親近,又不太敢。

“你可以抱抱我嗎?”她笑著問道。

她聲音清脆柔軟,像是蘸滿糖霜,喻即安下意識地用胳膊從後麵圈住她的肩膀。

然後垂下眼不敢看她,手上力氣卻比膽大,怎麼都不知道鬆一鬆。

梁滿讓他抱了一會兒,才道:“你要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嗎,喻即安?”

喻即安把臉貼她頭頂上,低低地嗯了聲,聽起來有些羞澀。

梁滿覺得這聲音有點不對勁,就往後靠了一下,想用頭去頂他。

結果剛動了一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後背接觸到的青年的胸腹,緊繃得像是被拉開的弓弦。

梁滿一愣,旋即驚訝地仰起頭,有些驚疑不定:“……喻即安?”

喻即安:“!!!”

“……彆、彆看。”他忙伸手去捂她的眼,彎腰含胸,生怕讓她發現自己更多的異常。

他滿臉通紅,既是因為緊張,又是因為難堪,內心無比的沮喪。

太丟人了!阿滿一定覺得他是急色鬼!

他箍住梁滿的胳膊力道鬆了鬆,幾欲轉身奪門而逃。

梁滿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抓住,哭笑不得地問:“你乾嘛去啊,跑什麼跑?!”

“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隻有耳根紅得能滴血。

梁滿起身,先摸了摸他的耳朵,然後把他拉到床邊。

“彆跑啊,還沒看我給你的禮物呢。”

喻即安抿著唇看她一眼,雖然還是覺得難堪,但神色裡不免多了一抹期待。

梁滿指指床上兩個枕頭,嘻嘻一笑:“喏,這就是我送給你七夕禮物,喜不喜歡?”

喻即安一愣,旋即眼睛倏地睜大。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是……有什麼高科技的枕頭?人體工學枕?”

商家總喜歡搞這種噱頭,可以改善頸椎之類的,冠上保健功能之後,枕頭就會賣得很貴,而且還不能說商家說的完全不對。

梁滿白他一眼:“就是普通的枕頭,新枕頭。”

喻即安這下真懵了:“你是擔心我睡不好嗎?”

問完他又笑起來,點頭認真道:“我很喜歡,謝謝阿滿關心我。”

梁滿:“……”心累。

他果然根本get不到她的意思,梁滿腹誹,這就是根木頭!

她忍不住視線往下掃了一眼,落在他的腿上,頓了頓,然後抬眼給他一個揶揄的眼神。

應該也不是完全像木頭,該領會的意思都懂了,隻不過沒有想到要把枕頭和那件事聯係到一起。

喻即安被她看得赧然,再次狼狽地彆開眼,脊背繃得緊緊的,腳下生根,一動不能動。

“這是兩個枕頭,一對的,送給愛人就叫同床共枕的意思,懂?”梁滿索性攤開來講。

喻即安渾身一震,什、什麼?枕頭還有這種含義?!

他的臉漲得更紅,但又實在忍不住,囁嚅著問道:“那、那……阿滿,你不是邀請我……不不不,你是不是同意我……”

梁滿眨眨眼,反問他:“你覺得呢?”

喻即安訥訥,想說又不敢。

梁滿眉頭一挑,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似笑非笑:“在一起的時候你堅持要先表白,怎麼,這種事就要我先說嗎?”

“那、那我……”

他忙搖搖頭,伸手握住梁滿的手腕,手心濡濕,神情慌亂,但話還是說了:“能不能……嗯、邀請你和我一起……呃、同床共枕?”

眼神不由自主地撇向床上的新枕頭,看了一下不夠,再看一下。

梁滿心裡憋著笑,伸手推了他一把,喻即安沒防備,被她推得往後趔趄,嘭一下就摔倒在床上。

梁滿樂得哈哈大笑。

喻即安摔懵了,看著天花板半天沒回過神。

咦,怎麼會這樣?

“喻即安,你就是個傻子。”梁滿彎腰俯視著他,笑眯眯地笑話他。

喻即安立刻就知道自己鬨了笑話,又不好意思,嘟囔著反駁說自己不是傻,隻是……

“隻是什麼?”梁滿追問。

他抿著唇,從床上坐起來,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懷裡,揉了揉她的腰。

“我隻是擔心,我怕這是假的,要是我答應了,夢就醒了。”

梁滿一陣啞然。

半晌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大口,問道:“這下呢,還覺得是假的嗎?”

喻即安眯著眼睛笑起來,微微抬起頭去親她的唇。

他的吻起初是柔軟的,帶著一種小心翼翼,梁滿不由自主地應和他,於是他的吻漸漸少了小心,多了幾分肆意和急躁。

後來他不再滿足於唇齒之間的你來我往,吻連同著呼吸開始向下移動。

又變得繾綣溫柔起來。

纏綿地旋轉,輕吻,在梁滿的耳後,脖頸,鎖骨,甚至更往下的地方。

他仿佛隻點了一小點火星子,卻在她心裡撒下了一大片火種,迅速燎原。

梁滿抱著他的脖頸,呼吸都變得有些慢。

“喻即安……”

“阿滿。”在她開口的那一刻,他也叫她她的名字。

梁滿看向他的眼睛,看到在他眼底小小的自己,緊繃的心弦忍不住一顫。

她聽到他問:“可以嗎?把你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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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燈光明亮,照在眼前青年的麵孔上,清晰得連他的睫毛多少根都能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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