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二合一) 已經很近了,負……(1 / 2)

小滿即安 山有嘉卉 17892 字 9個月前

梁滿捉弄完喻即安, 心情頗好地回到家。

忙了一會兒工作,梁滿又去逗貓, 麥子趴她腿上滾來滾去,最後露出肚皮讓她揉。

梁滿揉著它柔軟的肚皮,歎氣道:“得虧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爸不喜歡貓,他也不肯說,不然你就隻能送走嘍。”

它的存在,也許就是在日後一遍又一遍地警醒她,不能因為自己覺得好,就把某樣東西強塞給喻即安,這樣對誰都不好。

你都不知道你能留在這個家裡有多幸運,小崽子!

麥子聽不懂她說什麼,隻是喵喵叫地應和她。

看了一會兒電視, 梁滿有點困,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過來是下午的五點,手機裡有喻即安發過來的未讀信息, 她先給他回了信息,說自己剛睡醒,然後翻了一下美食軟件, 找到一家附近新開的店, 把鏈接發給他。

梁滿:【我們去吃這家吧,走路就能到,就算想喝酒也可以[期待]】

喻大聰明:【那就吃這家, 我現在回去。】

等他回來又花了半個多鐘頭,在這段時間裡,梁滿換了衣服,化好妝, 然後打電話給餐廳訂了位。

喻即安回來的時候,先回自己那邊把東西放下,發現貓崽子不在,闊彆幾日的家裡窗明幾淨,空氣清新,絲毫沒有梁滿昨天說的那種“垃圾場”氣息。

稍微一想就能想到,是梁滿幫他打擾了衛生。

一時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是他忽略了麥子。

洗了把臉,鏡子裡的人臉色比以前差了不少,他歎口氣,擦乾手上的水,換了套衣服,出門去找梁滿。

習慣性輸入舊的入門密碼時才想起,密碼早就換過了,隻好改為敲門。

梁滿來開門,他第一句話就是:“阿滿,能不能把密碼改回去?我進不了門了。”

梁滿眉頭一挑:“想進門呐?你好好表現,我考慮考慮。”

說完把他往外一推,自己就走出來了,直接關門,連進都沒讓他進去。

喻即安頓時眉頭一皺,嘴巴一抿,看了她一眼。

梁滿乜著他:“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他搖搖頭,“不敢有。”

梁滿哼哼兩聲,進了電梯後扭頭看他的臉。

喻即安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伸手有些嗔怪地捏捏她的臉。

“我擦乾淨了,還讓同事看了笑話,阿滿,你捉弄我。”

梁滿伸手抱住他胳膊,笑嘻嘻地道:“這是給你的獎勵啊,你今天表現非常好,再接再厲知道嗎?”

喻即安耳根子還是紅的,聞言猶豫半晌,才說:“我希望獎勵可以等我回家再領,可以嗎?我不想讓彆人看到,有點……暴露隱私。”

梁滿驚訝於他的邊界感,抬頭問道:“不喜歡?”

“嗯,不喜歡。”喻即安點頭,看她的目光似乎有點忐忑。

梁滿爽快地答應了:“那以後在外麵不隨便親你,就算親也不給留印子。”

得到肯定,喻即安的表情就變得快樂起來,笑得眼睛彎彎的。

他還握著她的手,用手背在他臉上蹭了蹭。

梁滿反手用掌心去摸他的頭,就像揉麥子那樣,很親昵。

因為餐廳就在附近,他們選擇步行前往,路上梁滿問他:“馮教授的治療……你昨天不是說聯係了國外哪個研究所的人麼,有沒有好的建議?”

說起這個,喻即安的心情重新變得有些沉重,他搖搖頭:“沒有,羅伯特教授給的建議,和國內目前的治療方案沒有太大區彆,我們打算先給老師用托泊替康,如果托泊替康不行,就更換為吉西他濱或者紫杉醇。”

梁滿不懂這些藥都有什麼區彆,原理是什麼,但她還是安慰道:“至少還有幾種藥可以選擇,這個不行就用那個試試看,儘人事聽天命吧。”

喻即安握著她的手腕,指尖往下一滑,和她十指緊扣。

點頭道:“我現在也想通了,接受現實過好餘下的日子比什麼都強,隻不過……”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之前大師姐說要給老師出一本文集,我還以為最少能有幾年來做這件事,現在看來……時間很緊迫。”

小細胞肺癌進展很快,意味著患者的生存時間會比較短,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確實不太多。

梁滿扭頭看他,見他神色裡藏著一抹淡淡的悲傷和疲憊,心裡忍不住一酸。

她眨眨眼,轉移話題問道:“你頭發是不是長了,一會兒吃完飯要不要順便去理個發?”

喻即安點點頭:“可以。”

這時餐廳到了,是家新開的店,門口還擺放著開業的花籃。

梁滿對過預留的電話,他們被服務員帶到一張卡座上,靠著牆,頭頂是光線柔和的吊燈。

點菜的時候,梁滿直接要了隻小青龍,做豆豉炒龍蝦和龍蝦泡飯兩吃,又點了一道桂花炒魚肚,其實就是用雞蛋豆芽去炒發好的魚肚,湯是要了一道西洋菜豬肝湯,想了想,她又加了一道流心燒麥。

菜上得不算快,梁滿和喻即安說了好半天話,才開始上菜。

不過菜的味道很好,用豆豉炒的龍蝦肉彈牙入味,鑊氣十足,雖然梁滿覺得龍蝦炒得有點老了,但不妨礙它的美味。

吃到桂花炒魚肚時,喻即安覺得很有趣:“明明是雞蛋,卻說是桂花,給這道菜取名的人很有想象力。”

梁滿笑道:“你說是雞蛋豆芽炒魚肚,還是桂花炒魚肚賣得上價?”

那必然是後者,換個好聽的名字,這道菜就可以身價上漲了。

“這道菜要是做得不好,肯定又腥又鹹,不過這家店的廚師這道菜倒是做得好,味道融合得很好,也值這個價。”

西洋菜豬肝湯也好喝,豬肝處理得很好,既嫩,又沒有豬肝的腥味,湯非常鮮,倆人把它喝得一乾二淨。

吃完飯,倆人又牽著手慢吞吞地去找地方理發。

在街角找到一家小小的理發店,隻有一間平房,吊扇在頭頂嗡嗡地轉,是那種很傳統的理發店,剪一次頭隻要十塊,理發師是個大爺。

梁滿看到這種理發店就很放心,等喻即安剪完,她就說:“大爺,給他修一下麵吧。”

修麵要另外加錢,但大爺手法很利索,喻即安覺得很舒服。

“修了麵,看著白不少誒。”梁滿開玩笑道,“大爺技術可真好。”

大爺笑嗬嗬地比劃著手指:“我在這裡給人理發修麵,乾了三十幾年。”

“哦喲,您是老師傅啦,難怪手法這麼專業。”梁滿一邊說話,一邊打量喻即安的頭發。

就是最單純的剪短,不用做什麼發型,大爺也不會推薦什麼套餐和辦卡,這讓喻即安很放鬆。

於是他決定:“我以後都來這裡剪好了。”

梁滿耳尖一動,問他:“為什麼?”

“這裡沒人推銷,不用費心思想拒絕的話。”喻即安聳聳肩。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梁滿一臉的恍然大悟,說,“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知道大爺那裡比較乾淨呢。”

喻即安一愣,疑惑地問:“開門做生意的,怎麼會不打掃乾淨,我去的彆的發廊,也都打掃得乾淨,就是發型師要推薦辦卡有點……太熱情了。”

說得真委婉,隻說煩人得了唄。

梁滿一邊笑,一邊想套他話:“真不知道我說的乾淨是什麼?”

喻即安搖搖頭說不懂,臉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單純:“你彆賣關子。”

“行吧,看在你這麼老實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給你解惑吧。”梁滿清清嗓子,“咱們小區出來往左,走過兩條街,到欣康社區那一塊,有一個理發店,也跟這個大爺這裡差不多,理發師是個四十多歲的男的,生意很好,光顧他那裡的基本都是男客人。”

這話聽起來就是轉移了話題,喻即安聽得更加茫然:“……所以?”

“他老婆也在那兒的,那些客人有一大部分不是去理發,而是衝著他老婆去的。”梁滿神色淡淡地道,“懂了嗎?男客人,去一個理發店,衝著老板娘去的,你覺得是老板娘會理發,還是因為什麼?”

喻即安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她真的不是在轉移話題。

茫然瞬間就變成了震驚:“……可是、那不是他妻子嗎,怎麼會……容忍得了?”

“很驚訝對吧?但有時候,人就是向錢看的,金錢的魅力,讓他們拋棄了做人的廉恥和尊嚴。”梁滿的聲音有點微微的涼意,扭頭看他一眼,又笑了一下,“我說這個,可不是想跟你講故事的。”

喻即安又疑惑了:“那是什麼?”

“我是想告訴你,我知道外頭誘惑很多,想偷吃會有很多辦法。”梁滿似笑非笑地道,“但是呢,我這個消息一貫比較靈通,你最好有這種想法,我會很快發現的。”

她上一段戀情就遭遇到出軌,喻即安眉頭一跳,立刻保證:“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我爸就是被……反正我不會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他說這話時,手緊緊握住她的,目光認真,語氣誠懇,由不得梁滿不信他的這份真誠。

她笑著抽回手,改為抱住他的胳膊,輕輕晃了兩下,嗓音軟和地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這樣,我隻是走流程打個預防針嘛,咱們無則加勉。”

說完還踮起腳親了他一口,笑嘻嘻道:“彆擔心,我口紅吃飯的時候已經沒了,而且現在天黑,沒人看得見。”

喻即安被她親得忍不住笑起來,微抿的嘴角高高翹起來,覺得此刻眼前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風清月白,蟲鳴細細,那些在她不在身邊的日子裡同樣消失的快樂,全都回來了。

一路晃悠到家門口,喻即安試圖跟著她去她那邊。

但被梁滿一把攔住:“你先回去,一會兒我洗完澡過去找你,咱們聊聊。”

喻即安試圖講道理:“可是……”

梁滿立刻打斷:“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這才幾分鐘就變卦了,你果然是要騙我,我真是看透……”

“我這就回去。”喻即安不等她戲唱完,果斷轉頭向另一邊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目光殷切,“一定記得過來,可彆像信息那樣,又忘了。”

梁滿:“……”

梁滿也沒讓喻即安等太久,洗完澡做完護膚之後,濕著頭發去了喻即安那邊。

她在喻即安這邊留宿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清,因此看著他臥室裡的陳設有些新鮮,在他幫自己吹頭發的時候,不時問這問那。

吹完頭發,梁滿往後一躺一滾,再翻身坐起,就到了床的另一邊。

她盤著腿招呼喻即安:“坐啊,我們說說話。”

喻即安的神情微微一怔,有些猶豫:“就這樣……說啊?”

梁滿聞言摸摸下巴,眉心微折,滿臉思索:“你是覺得這樣太正式了嗎?”

喻即安點頭:“很有壓力,像是……要開會。”

“好吧,那我們換個方式。”想到他才是接下來這場談話當之無愧的主角,梁滿便問,“你覺得怎麼樣才能輕鬆點呢?”

喻即安望著她,視線在她線條優美的肩膀上劃過,鎖骨往下,是優美隆起的弧度,紅色的真絲睡裙的吊帶印在一片雪膚上,猶如皚皚白雪中唯一綻放的紅梅。

那是他曾經親吻過,並且流連忘返的馨香。

“我想抱抱你。”他脫口而出道。

說完又不好意思,耳根一片通紅,連忙解釋:“這裡是臥室,就是放鬆的地方……”

“我懂,你喜歡我嘛。”梁滿衝他擠眉弄眼,說完就往他那邊倒過去,還假惺惺地嚷嚷,“我快要摔倒了,喻即安你快接住我啊!”

喻即安手一伸就接住了她,把她往自己懷裡一裹。

他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從搖搖欲墜的懸崖邊,退回到了安全的地麵。

強烈的充實和安定感從懷抱傳遞到神經,在腦海裡炸開一叢叢煙花。

人間最讓人慶幸的事,應是失而複得。

喻即安低頭,腦袋在她頸邊蹭了蹭,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光滑的皮膚,梁滿不由得心口泛起一陣癢意,覺得皮膚的敏感度蹭蹭上漲。

她撇頭,看到他的睡衣扣子開了一顆,從布料縫隙往裡看,可以看到他飽滿的胸肌,燈光在光裸的皮膚上交錯,氣氛曖昧,溫度上升,梁滿盯著他敞開的衣襟,腦海裡閃過他誘人的腹肌,喉間忍不住發出咕咚一聲。

“……喻、喻即安,我怎麼覺得……這個姿勢也不太好啊?”

可太危險了,就這麼抱著,跟抱著一桌滿漢全席似的,誰有心情聊什麼人生啊。

喻即安也意識到了,不禁傻眼:“……那現在怎麼辦?”

梁滿盯著燈光落在他鼻翼旁的小片陰影,愈發覺得心猿意馬:“要不……吃了飯再說?”

喻即安一愣,剛想說晚飯不是吃了麼這是要吃宵夜啊,卻被她看過來的目光嚇了一跳。

那目光如狼似虎,充滿了侵略性,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他瞬間就明白過來她的“吃飯”吃的是什麼,一時間臉孔漲紅,緋色一路從耳根蔓延至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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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了半個多月,喻即安覺得自己有點忘了上一次和她接吻是什麼感覺。

但又好像已經成了本能,隻要她靠近,他就會像被磁石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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