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個人如同被點了啞穴,半句話都沒有,車廂內安靜得隻剩下導航的係統聲音。
聞槳的住處和池宅離得遠,但好在路上不堵車,接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被池淵縮減了四分之一。
晚上十點一刻,黑色的越野車在小區門口緩緩停下。
聞槳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伸手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前,她回頭和池淵說了聲謝謝,然後就下了車。
池淵將要出口的回應被她及時關在車內,他忍不住有些想笑,看著她從車前走過,抬手摁了下喇叭。
聞槳抬眸看過來。
池淵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推開車門,長腿一邁跟著下了車,站在車旁看著她,“聞槳。”
夜裡起了風,氣溫驟降,聞槳應了聲,目光落在他單薄的衣衫上,開口道:“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我明早還要上班。”
池淵抬手看了眼表,十點二十三,他想到聞槳的工作性質,點頭答應道:“成,那明天我去醫院找你。”
“好。”
臨走前,聞槳和池淵交換了聯係方式,到家時間已經過了半,許南知還沒回來,她換了睡衣,洗漱完關燈躺進被裡。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六點,生物鐘準時作響,聞槳起床收拾,六點半出門,到辦公室正好七點,花了十幾分鐘去食堂吃了個早餐,之後便一直在忙,連午餐都是同事幫忙打包回來的,隻不過等她忙完回到辦公室時,飯菜都已經有些涼了。
護士方澄從外邊進來,手裡提著兩個紅薯,遞了一個給聞槳,“剛出爐的,吃吧。”
聞槳接過,笑著說:“謝謝。”
“客氣什麼。”方澄看了眼她桌上打包的飯菜,“都涼了吧,我給你拿微波爐熱一下。”
“沒事,我自己來好了。”
加熱的間隙,聞槳出門去自動販賣機買了兩聽速溶咖啡,拿回來放了一聽在方澄麵前。
過了會,辦公室其他同事紛紛從外麵回來,沒吃飯的拿著飯盒坐在桌旁和聞槳一塊吃飯,吃過飯的乾脆也圍坐在桌邊閒聊。
聊得正歡,門口忽然有人敲門,一大夥人下意識全抬頭看了過去,池淵沒想到屋裡這麼多人,卡了下殼,斂眸對上聞槳的視線,才說:“聞醫生,麻煩出來一下。”
聞槳大約也沒想到池淵會直接找到這裡,愣了瞬,才蓋上飯盒起身往外走,身後傳來些零散的議論聲。
“這人誰啊,還挺帥的。”
“估計是聞槳的男朋友吧。”
“之前沒聽說聞醫生有男朋友啊。”
“前段時間登記資料的時候,我看感情狀況那一欄還是空著的呢。”
……
屋外,聞槳關上門,朝等在不遠處的池淵走過去,“我中午的休息時間不長,不能外出,你要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池淵問:“就站這說?”
“那要不然呢。”聞槳雙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朝旁邊辦公室方向輕歪了下頭,“還是你想去這裡麵說?”
池淵回想起剛剛那一屋子的注視:“……”
算了,在這說就在這說吧,反正也不是什麼正經的事情。
他輕咳了聲,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著聞槳,“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們兩家父母的意思我想你也不會不清楚,但我不管他們是什麼意思,我是肯定不會認同的。關於我昨天在家裡說的那些話可能是胡鬨了點,如果有傷害到你我跟你道歉,但是聯姻的事情,我是不會妥協的。”
聞槳掐了下手指,聲音平靜,“我知道了。”
池淵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聞槳輕笑,“你想怎麼做你妥不妥協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池淵有些無語,“難道你就那麼想嫁給我?嫁給一個你一點都不熟悉的男人,然後和他生活一輩子?”
聞槳:“誰說結婚了就一定得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
“那民政局設立離婚窗口還有什麼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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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最後隻能是不歡而散。
離開醫院之前,池淵去了趟向成渝的病房,兩兄弟一個躺一個坐,捧著手機在玩遊戲,看起來還挺逍遙自在。
向成渝在遊戲裡被敵方偷襲導致提前退出,放下手機的時候看見池淵,規規矩矩地喊了聲:“三哥。”
向寧琛聞言也顧不得什麼遊戲不遊戲的,立馬丟開手機回頭看,也笑著打了聲招呼,“三哥。”
池淵“嗯”了聲,走到床邊,把手裡提著的紙皮袋子放在床尾,向寧琛起身給他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