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 2)

隻想喜歡你 歲見 8372 字 9個月前

不管池淵到底抱的是什麼想法,自從那天之後,聞槳和他便暫時沒有了來往,再加上年關將近,急診科每日忙得不可開交,她也沒什麼心思去關注這些。

關於蔣遠山先前叮囑過的話,聞槳自認到目前為止在和池淵的相處方麵,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有對聯姻表現出太明顯的抗拒。

至於其他的,她不想管也管不上。

年末的前兩天是蔣遠山生日,往年聞槳母親聞宋在世時,必定是提前一周開始操辦,聞槳也會提前許久給蔣遠山準備生日禮物,可自從四年前去聞宋世之後,聞槳和蔣遠山因為聞母的死鬨了矛盾,再加上在這一年後,蔣父又往家裡帶了人,聞槳便再沒給蔣遠山準備過生日禮物,甚至連家都不回,一年裡父女倆也見不上幾麵。

在剛開始那兩年蔣遠山還主動去找聞槳,可每回一碰麵,兩人就跟針尖對上了麥芒,吵得不可開交,久而久之,蔣遠山也不主動了,聞槳本就避他不及,他這樣正好合了聞槳的心意。

今年倒是有了意外。

年二十六那天,孟儒川連著處理了兩台大手術,聞槳參加觀摩了其中一台,結束時已經是已經是晚上七點。

孟儒川連續站了十多個小時,腿腳已經僵硬,從台上下來時差點摔倒在地,幸虧聞槳眼疾手快給扶住了,“老師,沒事吧?”

“沒事。”孟儒川彎下腰,揉了揉膝蓋,聲音有些跟不上力,“走吧,出去了。”

聞槳扶著他直接回了辦公室,孟儒川又交代給她些任務,一直忙到八點多,她才得空接到蔣遠山的電話。

父女倆一向少話,蔣遠山也隻是叮囑她後天來一趟蔣宅,又說池家人那天也會過來。

聞槳站在樓梯口的陽台處,看著冬夜的蒼涼頹敗,語氣有些疲憊,“我知道了。”

聽筒裡靜默了一瞬,蔣遠山忽然問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並沒有讓聞槳覺得溫暖,反而讓她想起了些不好的往事,心底終歸還是存著怨恨,什麼也沒說,直接掛了電話。

後天有什麼事,蔣遠山沒有明說,但聞槳也清楚,那一天是蔣遠山的生日,總歸不會是什麼壞事。

-

年二十九那天,溪城有大雪預警,聞槳早上照常去醫院上班,到了傍晚,暗沉的天刮起風,卷著從北邊來的寒流,開始窸窸窣窣地落雪。

等到下班的時候,地麵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雪粒。

蔣遠山安排了司機等在醫院樓下,聞槳怕雪多積路,沒怎麼耽擱,下了班就往車上趕。

路上堵堵停停,到蔣宅天已經黑了。

三年前,蔣遠山身邊有了人,聞槳不允許蔣遠山帶著彆人住在聞家以前的舊宅,蔣遠山大約是愧疚,也沒爭辯,讓人置辦了一處新的房產,帶著人搬了出來。

要算起來,這也還是聞槳第一次來蔣宅。

以前是不屑,如今卻是不得已。

聞槳整理了情緒,沒在門口多停留,抬腳走進了這座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宅子裡。

屋裡不比屋外的冷清,客廳除了池家人,還有些聞槳的其他長輩,有一些還是聞氏的元老人物,和聞槳已故外公聞清之同輩。

外人不知父女倆的矛盾,所以有些場麵還得走。

聞槳挨個跟長輩們禮貌問好,最後在蔣遠山身邊坐下,在蔣遠山另一邊站著的是聞槳同父異母的兄長蔣辭,隻不過他這個身份,蔣遠山一直並沒有對外公知,個中緣由聞槳沒想過問,對於蔣辭這個人,她本來就已經足夠介懷,自然不會在他身上多花心思。

落座後,聞槳一抬眼就看見坐在對麵的池淵,一身挺括西裝,模樣斯文英俊,俗話說人靠衣裝,褪去了平時的不正經,這會兒倒是有了些世家少爺的貴氣。

池淵隔空對上她的目光,輕挑了挑眉梢。

“……”

得。

甭管他穿了什麼,骨子裡到底還是透著不正經。

對於池淵回應,聞槳沒太多反應,這幾年她很少出席這些場麵,坐得久了,眉目間不由得帶了些不耐煩。

視線在屋裡看了一圈,腦袋裡盤算著用什麼理由離開。

蔣遠山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笑道:“看我,都高興糊塗了,槳槳,池淵頭一回來家裡,你帶他去四處轉轉吧,也省得坐在這裡聽我們聊些你們年輕人不愛聽的事。”

聞槳求之不得,儘管她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逛的,但總好過坐在這裡煎熬。

池淵和她想法一致,得到蔣遠山的準話,起身跟各位長輩致了意才跟著聞槳離席。

蔣宅的格局類似於四合院但又不完全相同,三進三出的院子,正中間的庭院栽種了不少花草樹木,在庭院中央還放有一尊玉石水缸。

兩側的回廊精雕回塑,屋簷壓著一層薄雪。

聞槳沒有帶池淵走得很遠,就近站在西廂房的廊簷下,冬夜的風來來回回,吹得人發顫。

“不冷嗎?”池淵問。

聞槳對於冬天沒有彆人隻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高標準,冷就添衣熱就減,從來不委屈自己。

聽言,她動了動放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指,抬眸看著池淵,“你要是覺得冷,可以先進去。”

池淵輕笑,“你就是這麼待客的?”

聞槳反問道:“不然呢?難不成你還指望我把外套借給你?”

“……”

交鋒幾次,池淵深諳他在聞槳這裡,嘴上永遠討不到幾絲好處。

沉默片刻,他問:“你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同意聯姻的事情?”

“你覺得這是我們不同意就不會發生的事情嗎?”聞槳覺得他天真的有些傻,像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若非特殊情況,婚姻隻能是父母之命。

池淵啞然,池父池母在聯姻這件事情確實表現出不容他拒絕的決心,可他偏偏就不是這麼容易就會妥協的人。

他抬手拂掉落在衣袖上的雪,指尖觸碰到一片冰涼,聲音有些淡,“不管你是怎麼想的,聯姻我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聞槳看著他,沒說話。

沉默的氣息忽然漫開。

良久後,池淵準備進屋,臨走前,見聞槳還站在原地,開口道:“天冷,你還是不要在外麵待太久了。”

聞槳像是在出神,沒應也沒吭聲,他也不在意,抬腳往屋裡走,卻忽然聽見她在身後問了句:“你問了我那麼多次為什麼會答應聯姻,那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會不答應聯姻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