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的大腦一片空白, 但很快裡麵又像是放起了煙花,劈裡啪啦地,如同他亂了節奏的心跳, 讓人失控而情難自禁。
屋裡落下明亮的光影,池淵安靜而專注的看著聞槳。
她臉上的表情又輕又淡,瀲灩動人的桃花眼,眼眸漆黑明亮, 睫毛卷翹密長, 不施粉黛的臉龐白皙粉淨,鼻尖有一個不起眼的黑色小痣,此刻卻在光芒下熠熠生輝。
池淵心中微動, 眼眸不自覺輕輕眯起,扣著她手腕的掌心微微收緊, 指腹貼著手腕內側輕輕摩挲, 在不動聲色與恰到好處之間拉近彼此的距離。
溫熱的呼吸幾乎糾纏在一起, 微醺的酒香摻著沐浴過後的淡香,衍而生出一點曖昧的氣息。
房間裡□□靜了。
池淵聽見自己藏在胸膛之下的心跳聲,指腹之下感受著與之相差無幾的顫動,鋒利分明的喉結輕滾。
愈來愈近的距離,不斷升溫的曖昧氣氛,聞槳微微繃緊了後背, 手指無意識蜷了蜷, 連呼吸都變了頻率, 又密又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猝不及防地門鈴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旖旎。
兩個人都像是從夢中陡然驚醒, 目光對視間有顯而易見的尷尬,親密距離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池淵鬆開聞槳的手腕,整個人向後靠著沙發,呼吸急促又紊亂,襯衫領口微敞,頸側連著耳側那一片都紅了起來,連耳尖都染上了旖旎的紅。
他攥了攥手,掌心濕濡溫熱,臉上的表情不明顯,眉尖卻不著痕跡地蹙了起來,窄而細長的眼睛,眼尾輕輕斂起一道褶。
聞槳沒有說話,垂眸將目光落在先前被池淵攥出指痕的手腕,上麵好似還殘留著他掌心的裡溫度,灼人又清晰。
她抬手覆過去揉了揉,起身去開門。
這一次門外真的是秦妗,聞槳晚上沒有吃太多東西,她放心不下,從宴會廳出來之後去酒店外麵買了些口味清淡的食物。
門開後,她看到坐在沙發旁的人影,要出口的話瞬間就卡在了嘴邊,甚至還覺得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聞槳沒有注意她的不自在,鬆開手,轉身往裡走,“進來吧。”
“好的。”秦妗走進屋裡,將手裡的打包盒放在吧台上,扭頭和池淵打了聲招呼,“池總好。”
池總側臉朝她所在方向偏過來一點,也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點頭“嗯”了聲。
秦妗從這個單音節裡聽出了明顯的嫌棄,在彙報完明天的行程安排之後,果斷又迅速地離開了房間。
聞槳在吧台邊坐下,邊解食品袋子邊有些好笑地說,“你對秦妗那麼凶做什麼?”
池淵這下完全把目光轉了過來,一臉無辜,“我有嗎?”
“你有。”聞槳解開袋子才發現秦妗買了不少吃的,回頭問他,“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一點?”
他語氣有些委屈,“不吃。”
聞槳淡淡一哂,揭開一份米粥,吃了幾口,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地動靜和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準備說話,卻不防池淵已經走到跟前,正微微俯身靠近她耳邊,唇瓣正好貼著他的臉頰不輕不重地擦了過去。
“……”
“……”
聞槳眨了眨眼睛,緩過神從桌上抽了張紙巾遞過去,但池淵卻沒有接,而是直接用指腹擦掉了那一點痕跡。
下一秒,他將手指落到唇邊,做出要舔一下的動作。
聞槳有些臉熱,搶在之前將他的手拽了過來,拿著剛才他沒接的紙巾仔仔細細擦了好幾遍。
池淵計謀得逞,揣著心滿意足地笑,漫不經心說道:“你快要擦掉我一層皮了。”
聞槳丟開他的手,揚了揚眉尖,“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臉皮厚得都可以防彈了。”
“……”
池淵走到聞槳對麵的位置坐下,托著腮盯著她吃東西,指節無意識敲著臉頰,目光專注而深邃。
聞槳實在受不了,抬起頭和他的目光有了短暫地相撞,“你能不能彆這麼盯著我?”
池淵反問她:“為什麼?”
聞槳道:“你這麼看著我,我容易消化不良。”
對方又是一笑,臉上的表情愉悅又輕鬆,眼裡也漾著一抹淡淡的笑,“那我不看了。”
聞槳也收回視線。
還沒過一分鐘,那道灼熱的目光又落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