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舒來了首都後, 就一直住在高大廚家,高大廚的家是一處四合院,院子很老舊了, 但是青磚地每天都被掃帚掃得乾乾淨淨, 還能看到絲絲痕跡,入門就能看到一片花花草草,利用了家裡的各種破罐子破瓦,現在是初春, 花草已經鬱鬱蔥蔥地在窗台下生長著。
今天是個晴天,院子裡晾曬了不少衣服被褥,在碧藍的天空下隨風搖晃著,當秋菊提著一兜子橘子進門的時候,差點沒被院子裡的衣服打了臉。
“秋菊來了, 來得正巧,我們家小舒正在家呢,哎呀,怎麼還拿東西來呢?太客氣了。”
一個身上係著藍布圍裙的乾淨女人,笑著迎了上來, 這是高大廚的妻子孫愛蓮, 自從認了薑望舒當乾女兒, 她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精氣神都回來了,來了首都後,又經過一番治療, 現在看起來正常得很,見誰都笑眯眯,誰也想不到眼前這個乾淨有氣質的中年婦女, 曾經是一個瘋子。
“阿姨,我路過供銷社,看到有新鮮的橘子,甜得很,就想著給小舒帶一點。”
秋菊熱情地把橘子塞到了女人手中:“是您不要跟我客氣才是,這點東西不算什麼。”
說著,秋菊就以不容置疑地熱情將東西塞給了女人,麵對社牛秋菊,孫愛蓮也隻好收下了。
秋菊見她收下,這才高興地朝左邊的屋子走去,掀起門口的布簾子,一個肌膚勝雪的姑娘正坐在床上,認真地吃著一碗雞蛋羹,她漂亮的眉眼,讓整個破舊的房間都生輝了,看得秋菊也跟著晃神,回過神後,她才心裡感歎著,果然無論多少次,還是會被小舒的容貌驚豔。
這樣仙女兒似的人物,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啊,秋菊小時候也聽說過女媧娘娘用泥造人的傳說,她小時候自認為是村裡一枝花,總覺得自己一定是女媧娘娘認真捏出來的,和那一地的泥點子可不同,而自從見了薑望舒,秋菊便深深地以為,果然,其實她才是那一地的泥點子吧,而眼前的姑娘,恐怕是用雪捏出來的娃娃吧。
秋菊不客氣地坐了過去,少女正忙著吃高大廚給她燉好的蝦仁雞蛋羹,沒空搭理她,秋菊也不氣,眼神一瞥,注意到少女身邊一捧鮮花,這個季節還能弄到鮮豔欲滴的紅玫瑰,那可不一般,秋菊立刻來了興致。
“哎,你這花是哪個送的啊?”
少女這才放下手裡的湯勺,看到花的時候還回憶了一下,可惜她對送花的人並沒有太在意,所以很粗神經地忘了。
“我不記得了。”
這股不上心的態度可算是把秋菊逗笑了。
她一邊笑著,一邊狠狠點頭:“對對對,就得這樣,可不能把那些臭男人記在心上,美得他們。”
不知是不是因為洗頭妹的那段經曆,讓秋菊對男人這種生物有了很不一樣的看法,不同於現在女性依然部分封建的思想,秋菊的想法很開放,男人嘛就是個玩意兒,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是滿大街都是?
“小舒,你記得,心疼男人,天打雷劈,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秋菊認真地向少女傳達著自己的觀念,不是她故意影響薑望舒的男女觀念,而是她發現,少女的男女觀念太簡單,太被動了。
按理來說,這麼漂亮的姑娘應該是從小就受儘了男人的追捧,應該是一個驕縱的小公主,對男人不屑一顧,可是在薑望舒身上完全不同,或許是由於她智商欠缺的緣故,小姑娘總是很輕易被男人拿捏了,哄兩句,她就信以為真,用一句話總結,那就是,少女在男女關係中,是被動的接受者。
為此秋菊簡直傷透了腦筋,她不允許有姑娘如此浪費自己的美貌,被那些狗男人占便宜!更何況薑望舒還是她的恩人 ,是她見過的最好的小姑娘。
因此,秋菊自從發現了這點後,一直試圖改變薑望舒的想法,她告訴少女,男人是世界上最賤的東西,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癢癢,不能做男女關係的被動者,要學會利用各種優勢,成為主導者。
雖然有些道理,薑望舒實在理解不了,但是,她從秋菊那裡學到了一點,那就是如何判斷一個男人可不可以當做奴隸使喚,秋菊告訴她,隻要她靠近男人,和對方對視,如果對方五秒都沒移開目光,那就說明眼前這個人就是她的小奴隸,可以隨意使喚啦~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當奴隸怎麼這麼容易,但是真從半個奴隸社會走出來的少女,對此適應良好,很快就學會了怎麼拿捏那些想要追求她的男人。
或許有時候,薑望舒自己也沒意識到,她在利用自己那絕頂的美貌,誘惑男人成為她的工具,但是有時候,無知的天真,才是最可怕的武器啊。
最起碼現在,來友誼飯店吃飯的人,有一大半都是衝著她來的,每天光是鮮花都能淹沒了這個四合院,更彆提其他的來自男人們的討好,可以說,如果薑望舒是個真真正正的釣係,那麼,現在她靠著自己的美貌都可以發家致富了。
當然,這還沒算上首都圈的大小姐們,畢竟,誰能拒絕得了一個美貌無比,又天真可愛的瓷娃娃呢,那些因為男人來找茬的女人們,在見到少女的那刻,無不被她的美貌驚豔,轉頭就怒罵起不懷好意的男人了。
“呸,就憑黎飛那個臭狗,也敢覬覦我們家小舒。”
一個戴著墨鏡,踩著高跟鞋的白富美,日常來飯店裡打卡,和美人貼貼,順便瘋狂diss各種肖想她們家美人的臭狗們。
“對了,車子給你開來了,你今天不是要去火車站嗎?你要接誰啊?”
白富美王芸芸發泄一番後,抓住美人的小手,一邊感受著掌心的柔若無骨,一邊好奇地詢問她。
倒不是薑望舒主動要車子,是前幾天,她看見少女差點就被黎飛忽悠上車,這才知道,她最近一直想去接一個人。
一個從老家來的臭男人,想到此,王芸芸撇了撇嘴:“彆的我就不提了,這回接人我一定要跟去,我非得瞧瞧是什麼樣的男人,讓你一直記著。”
首都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尤其是還是友誼飯店這樣的地方,每天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因此在薑望舒跟著乾爹乾媽來到首都,跟著高大廚一塊成為了友誼飯店員工的第一天,首都來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的消息,就傳遍了圈子。
不少人都是為了一睹芳容才來這裡吃飯,雖然,並不是每次都能碰見她,可是,每個見過她的人,回去後都跟丟了魂兒似的,那模樣不知道地還以為是見到了吸人精氣的狐狸精了呢,於是更多的人湧到了友誼飯店,一睹芳容。
而當見到了狐狸精長什麼樣子後,他們也跟著丟了魂,並且喃喃著,若是真是狐狸精那倒還好了,而那少女,分明是高懸於夜空的明月,是隻可遠觀,無法得到的稀世仙姝啊。
於是,一時間,不少人為了她鬨得天翻地覆,不少人發了瘋地調查這位絕色美人的身份背景。
路沉星這個名字,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進入了大家的視野,成為了無數男人嫉妒,女人憤恨,被紮小人的對象。
現在沒動靜,不過是因為他尚且還在鄉下,而且和薑望舒的婚姻在法律上是不被承認的,無數男人憋著勁,準備現在首都拿下這個美人,再收拾那個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呢。
直到有人得知了路沉星考上了首都大學,要來首都了,這才令一些人警惕起來。
“能考上首都大學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窮小子?”
黎家彆墅內,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黎飛也警惕了起來,他嘴上說著不在乎,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要出門,他今天特意把自己打扮地貴氣逼人,就是準備去會會那臭小子,那臭小子能因此知難而退最好了,然後他就可以把小舒娶回家了,嘿嘿,黎飛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美滋滋地想著,這一走神就讓他差點撞到了人。
“大,大哥,你在家啊。”
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男人,黎飛被他身上那股子嚴肅的氣質嚇得脖子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