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握握他的小手,雖然紅紫到也沒凍傷:“下次進城姐給你們兩個買手爐回來,再賣個炭爐子。那咱就先讀書,字少寫點。”
突然想到暮雲平的凍傷還沒好,趕緊叫他進來:“你耳朵還在流黃水,腳也沒痊愈。彆在院子裡了,那些活計等天好些再做,反正柴還夠燒幾天,快進屋來吧。”
暮雲平本不願意進臥室,覺得兩個姑娘的睡房他一個半大小子進去不合適。柳風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拉他在父親的書桌前坐下:“你不是也識字嗎!以後負責教導詩華和雲濤讀書。”
暮雲平無法,先去廚房把手洗乾淨了,這才拿起《三字經》教兩個小家夥讀。
風細趁著這個功夫,取了棉花和凍瘡膏,拿細竹簽子纏上棉花,做個簡易的棉花棒,沾上藥膏,小心地給暮雲平塗耳朵。
這凍瘡膏是柳爺爺自製的,不過是些簡單的藥材搗碎了磨成粉再拿蜂蜜調和了。藥效自然不強,但塗了總比沒塗好。
先拿蘿卜水把黃水洗去,再塗上黑綠的藥膏。柳風細擦的仔細又認真,壓根沒感覺到暮雲平的緊張。隻是在把他的兩個耳朵塗完之後,除了布滿黑綠的地方,其它地方竟然是紅通通的。
暮雲平的耳朵又把三姐弟逗笑了一陣,藥膏有些刺痛,此刻他卻覺得很舒適,這種被人用心照顧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特彆照顧自己耳朵的還是個小姑娘,暮雲平臉又紅了:“多謝風細老板。”
柳風細大方一笑:“謝什麼!你早點康複了,我也好指派活計給你!
好了,時辰還早,你們三個就專心讀書,我去料理一下豆腐。一會詩華教暮哥燒火,我來煮午飯。”
柳風細轉身要走,暮雲平卻叫住了她:“你不讀書嗎?還是一起讀吧!”
柳風細驕傲地一仰頭:“這《三字經》我早就倒背如流了!等買了新書我再讀吧!”
詩華幫腔:“是啊!姐姐可聰明了,暮哥哥你沒來之前,都是姐姐教我們讀的。”
這下到讓暮雲平多看風細兩眼,見識到她的彪悍和口齒伶俐,沒想到她還讀書識字的。果然是個聰慧的丫頭。
柳風細才不敢暮雲平的心思,看看堂屋擺的豆腐,都發黴了,可以開始醃製了。
第一次怕弄錯了,她也不叫詩華來幫忙,自己一個人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先做一遍。若這次醃成了,下次再教給詩華。
先把調和加鹽混在一起讓到盆子裡,再把黃酒倒進另一個盆裡。沒有高度酒,隻好用黃酒代替了。小心地夾起豆腐,先在酒盆裡過一遍,再到調料盆裡滾一邊,然後再放到壇子裡。壇子已經煮過了,不用擔心和之前醃的菜竄味。
豆腐有點多,柳風細硬是弄了一個多時辰才弄完。早已讀完書的暮雲平和詩華想來幫忙,卻被風細拒絕了。讓他們倆個先去煮飯,一會她來煮菜。
兩小壇裝滿豆腐塊也沒了,柳風細揉揉酸掉的手腕,最後一步是把已經放涼的茱萸葉煮的開水倒一點進去。蓋好壇子蓋,再拿麻布綁了。
好了!隻等七天後看醃製成品了。洗乾淨了手,柳風細先把這次醃製流程給詳細記錄下來,萬一失敗了,下次也好改調和的比例。
紅薯飯的香味已經飄滿屋子,柳風細趕緊來燒菜。雖然沒進城,但是多給兩文錢,讓李老頭帶些菜肉回來也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