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科學31(1 / 2)

“哥哥?”薑詡重複了一句。

極度緊張中的章懋沒聽出其中的笑意反問, 心直直墜向深穀,隻是心底的不甘心依舊讓他緊緊盯著薑詡的臉,奢望這句話並不算數,她會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章懋苦笑, 承認吧章懋, 不管如何唾棄自己竟然對妹妹似的薑詡動心, 你的內心卻非常誠實地希望獲得薑詡的回應。

在感情麵前, 你也是自私的。

薑詡伸出一根手指,慢慢伸過去, 輕輕在他握緊了的拳頭上曲起手指撓了撓, 然後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一拱一拱地戳進他死死捏著的手心。

“出汗咯,警察叔叔。”她彎起眼睛笑。

章懋立刻鬆開無意識用力的拳頭。

薑詡的手指輕鬆地鑽進了汗濕的手心, 又做壞撓了幾下, 另一隻手托著頭看著他:“誰要你做我的哥哥,我才不需要哥哥。”

章懋的眼睛刷地亮了,臉上的神情變化, 就好像黑夜中無數燈光猛地亮起,那隻鬆開的手掌激動得再次緊緊握住,裹住了薑詡的食指。

薑詡輕笑。

章懋握了握她的手指,非常認真地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薑詡繼續笑:“不要這麼緊張嘛,章叔叔,不合適還可以換。”

章懋耳邊就想起了當年薑詡的狂言:“……談三四次戀愛……及時行樂……”

臉微微黑了:“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薑詡低下頭笑得更加厲害,反握住他的手:“逗你的, 我可是十八歲就認準了你,要賴著你到八十歲。”

章懋感覺耳邊炸開了煙花,再沒有比聽到這句話更讓他雀躍歡喜的了。

原來不是我心思卑劣, 原來那時候她也喜歡我。

兩人是牽著手進醫院複查的,薑詡臉上的傷已經結痂,都是細細的,醫生說,等到脫落後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章懋和薑詡都放下了心。

反倒是章懋的膝蓋幾天之後越發可怖,上麵全是青青黃黃的淤青,還有之前擦拭的紅藥水,看著就疼得不行。

醫生很是淡定,看了幾眼就說沒問題,擔心留疤的話注意飲食,不要用手撕傷痂。

薑詡特彆小心地扶著走路微微有些跛的章懋走出去,惹得章懋心裡軟乎乎的像被溫泉水泡著,反手將那隻小手握進了掌心。

一對剛熱氣騰騰出爐的情侶就牽著手對著對方傻笑。

天氣炎熱,章懋又腿腳不利索,兩人出了醫院就直接回家。

家裡芳姨出門去了,薑詡切了半個西瓜,和章懋一邊吹空調,一邊聊聊這兩年的近況。

重逢至今,彆看他們好像熟得不得了,其實都不知道對方這兩年過得怎麼樣。

但是聊著聊著,薑詡發現,似乎不知道的人隻有她。

章懋好像對她的生活知之甚多?總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她從沒說過的消息。

比如,他知道她大三的年段排名,知道她那年代表學院參加比賽獲得了第一,中途還生病差點退賽,知道她大三下班學期搬寢室,知道她保研被幾位老師搶著要,甚至知道她的畢業論文寫了什麼……

薑詡瞪圓了眼睛:“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無意中暴露太多的章懋尷尬地摸摸寸頭:“我不是有朋友在你們學校嗎?聊起來就知道了。”

薑詡指著他不信:“不——對——你是不是偷偷在關注我的生活?恩?老實交代——”為了表示威懾力,她直接跪在沙發上,直起身子企圖以高度壓迫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重新做人。”

章懋往後躲,笑著不肯承認。

薑詡斜眼看他,鼓著嘴不和他說話,必須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章懋隻笑,趁她不注意,長臂一伸,圈著她的腿彎將人猛地抱起。

薑詡嚇得叫了一聲,抱住他的脖子跪坐在他的膝蓋上不敢鬆手,用力打他的肩頭。

章懋悶悶地笑,在她耳邊低語:“給我個麵子,跳過這個話題好不好?”

薑詡會意,這是變相承認了,在他肩頭笑了開來。

這個傻子。

章懋感受到了她的笑,抱緊了她,隻覺得這兩年無所適從的心這一刻徹底圓滿了。

兩人聊了一下午的天,說不儘的話,直到芳姨回家。

剛確定關係,他們不打算告知周圍的人,主要是章懋不願意,他雖然嘴上說得堅定,但還是怕萬一兩人關係出現變故,會讓薑詡承受壓力。

所以,芳姨進門隻看到章懋在家,完全沒多想,還把人留下來吃飯。

章懋依舊忙,這天回去後又開啟了上班加班模式,兩人的交流再次回到線上。

不過和以前肯定不一樣了,現在章懋一下班就會和薑詡視頻,有時候專注地和對方聊天,有時候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一直連著線,就仿佛對方就在身邊陪著。

薑詡也忙,她要寫她的曆史,要看導師列的書單,還要幫積分滿十分的鬼完成心願。

章院士和啟文大叔不再無時不刻陪著她了,他們會自己出去逛逛看看,仿佛開啟了自己的晚年退休生活。

某一天晚上,芳姨正打開新聞聯播看新聞,薑詡從房間出來倒水,聽到電視裡傳出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似乎在說我國取得了什麼新的成就,然後是一連串的名單,在她走進房間前,她聽到:“……章興華、中國科學院……”

她端著水杯快速跑過去:“章興華?”

芳姨:“小心水撒了,怎麼了?”

薑詡一眼不錯地盯著緩緩滾動的名單,真真切切看到了最上麵那個被框起來的名字。她立刻看向站在邊上的章院士。

章院士並沒有那麼激動,他臉上隻是帶著欣慰的笑容:“江山代有才人出,能公開說明我已經落後啦。”

啟文大叔在邊上安慰說:“您現在這水平,再指導三十年都不成問題。”

章院士搖頭:“老了,也死了,後繼有人便足矣。”

薑詡和芳姨說了一聲,又重新回到房間:“怪不得這兩年您身上的金光越來越多,想必是研究成果開始應用並且造福了許多人。”

提到這,章院士真心實意地笑起來,十分開懷。

一人時,薑詡想到了地府十八部的執念之魂,有執念的章院士其實也應該算其中之一吧,隻是實在奇怪,這個世界好像沒有索命無常,這麼多鬼在外麵飄蕩,也不見有無常帶走。當然,薑詡現在更希望他們彆來,畢竟轉世投胎就不是同一個人了,她實在舍不得。

她給章懋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章爺爺上了新聞聯播。

章懋還不知道,特意上網去看,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視頻,看完後久久不曾說話。

這天晚上,章懋和薑詡講了許多小時候和外公之間的故事,講他印象裡的外公,說外人眼中大牛的外公生活中的小缺點小趣事。

章院士和薑詡在手機這邊聽,時不時拆個台,或者不承認不肖外孫口中的那人是自己。

薑詡被這對爺孫逗得又是感動又是笑。

確定關係後的第二次見麵,竟然是在兩周後。

第一周周末,章懋去外地抓捕嫌犯,視頻都是在高鐵上才有空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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