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科學32(1 / 2)

薑詡帶著滿心甜蜜回到了學校, 開學不久,許盛第一次提出了一個請求。

他希望薑詡陪他去一趟同在北京的某醫科大學。

那是他曾經夜以繼日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是他最高的高考誌願。

薑詡突然有了預感,壓下難過陪他在城市另一邊的醫科大學走了一圈。

去完大學, 薑詡在接下來的日子帶著大家又把北京所有的景點都走了一遍, 最後爬上了長城。

長城上, 許盛望著巍峨的群山, 回頭對薑詡微笑著說:“妞妞,我要走了。”

說完,他又看向遠處的天際, 仿佛下一瞬就會乘風歸去:“我最大的心願便是上大學, 這四年我跟著你上了大學,體驗了社團活動,參加了各種競賽, 已經知道大學是什麼樣了, 我的心願了了,這些日子, 我感覺有個聲音一直在叫我,我想, 我可能是要走了。”

薑詡望著他, 壓下了難過, 點頭祝福:“祝你來世幸福安穩。”

許盛笑:“祝你一生幸福快樂。”又看向大家, “也祝大家得償所願。”

薑詡抿唇, 露出淺淺的酒窩, 輕聲說:“再見,學長。”

許盛含笑的臉漸漸淡去,一陣風吹來, 再也沒了他的身影。

章院士走過來安慰薑詡:“爺爺會一直陪著你的。”

啟文大叔和張艦也過來告訴她,自己一直都會在。

薑詡抬起頭笑:“如果你們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不要為了我強留下,我可以的,我會生活得越來越好,更希望大家都能過得開心快樂。”

三鬼都點頭應下,但是他們並沒有說要離開。

薑詡讀研、出國交流、讀博……一路走得穩穩當當,雖然期間她的曆史紅極一時,雖然她獲得了很多讚美與名聲,但她依舊堅定不移地走著自己最初計劃的路,不受任何外物影響。

這樣心智堅定有主見的薑詡,反而又獲得了加倍的讚美與鮮花。

進修的這些年,唯一的缺憾便是和章懋異地戀。

研究生畢業,章懋已經三十出頭了,薑詡當時剛從國外交換生回來,說要讀博。

章懋很自然地說很有必要,支持她繼續學習,結婚的事一句也沒有提及。

那時,芳姨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係,是她催促薑詡,該和章懋結婚了,結了婚也不耽誤你上學呀。

薑詡當然願意結婚,她也沒打算真的繼續拖著,隻是章懋實在太實誠,隻字不提此事,她主動說不是成了她著急嗎?

芳姨也看不下去了,章懋實在是對薑詡太沒有底線,什麼事都慣著順著,半點壓力不給薑詡,全一個人扛著,要不是薑詡性格穩重有主見,也知道體貼人,換個人都被他慣壞了。

她背著薑詡和章懋說了這事,一句話,你得主動啊!兩人提一提,商量商量也可以,有什麼不能說的?

章懋的媽媽也催促,讀博不耽誤結婚,薑詡都二十五歲了,還覺得她小?

於是,章懋終於主動了一次,兩人在薑詡讀博士前的暑假完成了領證和婚禮。

彼時,薑詡已經還完了所有欠了積分的鬼的帳,非逼不得已不再欠鬼人情也不再幫他們做任何事;她完成了當初對芳姨說過的承諾,給芳姨買了一套大房子,兩人搬過去一起住,家裡請了臨時工,不用芳姨再做家務;芳姨想出去工作便出去,想在家休息就在家休息,一切隻要她開心都可以;她用一部分稿酬和章懋一起資助被父母拋棄的孤兒,假期裡和章懋一起去探望他們,用自己的經曆鼓舞他們……

而那時,薑家已經分崩離析。

薑父故意殺人罪名成立,進了監獄至今未出來。薑母參加邪|教,用大筆資金上位成為核心人員,結果反而罪名更重,也在裡頭呆了幾年。

父母都坐牢,薑詡的妹妹薑晞無人監護,那時候薑詡已經是成年人,她算是可選擇的監護人之一,但薑詡直接拒絕了,隻說:“我可以從父母的那筆錢裡挪出一筆給妹妹,就當她爸媽是用自己的錢養她。”

最後薑晞住進了阿姨家,薑詡定期打一點錢過去,這錢麼,自然是從薑家夫妻的贍養費裡扣。

領證前,她去見了章爺爺的女兒、章懋的媽媽,章媽媽七十來歲,頭發花白,卻眼神清明充滿智慧,她笑著和薑詡說起當年章懋與她的長談,側麵告訴薑詡,從這段感情的最開始,章懋便是非常認真地想要和你走一輩子。

薑詡從不知道這個事,如今得知,望著章懋的眼裡越發閃耀著光芒。章懋比她年長,在這段感情裡,他沒有白負這個年齡差,一直以更成熟穩重的角色替兩人規劃著未來。

婚禮方麵,薑詡這邊沒什麼親戚隻有朋友,章家親朋好友多但是章懋工作忙還怕麻煩,最後兩人的婚禮舉辦得簡單又溫馨,沒太折騰人。

婚後一個月,薑詡又去了北京,兩人開啟了異地婚。

人說小彆勝新婚,異地婚姻讓兩人分離的時候專注工作學業,見麵的時候親密如熱戀,讀博這幾年,小夫妻從沒爭吵過一句,因為相聚不易,哪裡舍得浪費一分一秒?

章懋也不是個吵得起來的戀人、丈夫,因為他習慣了嗬護照顧薑詡,工作中越來越嚴正犀利的他,在薑詡麵前化為繞指柔,重話都不多。

博士畢業,薑詡接受了家這邊大學條件優厚的offer,回到了家鄉,成為一名大學老師,一邊研究自己的課題,一邊教書育人,夫妻二人終於團聚。

在薑詡和章懋的孩子滿月時,薑母帶著小女兒找上來一次。

彼時,薑詡已經成為知名的暢銷書作家,網紅青年教授,身上滿是青年有成的光芒,是世俗中的人生贏家。薑母帶著低著頭彆扭沉悶的小女兒來見她,要求她把所有錢一次性還了。

薑詡不假思索地拒絕。

贍養責任不會因為她今天出了一次性的錢就在父母年老後終止,所以薑詡不會提前出錢,等到他們老了再去法院告她索要錢財。

她對這對父母沒有任何好的預期,一切都是最壞的打算。

薑母拉著小女兒想要讓薑詡、薑詡的丈夫親友心軟,然而這些人都無動於衷,薑詡看著薑晞的頭頂說:“我能從泥潭裡爬出,你也能;我能洗乾淨身上的泥,你也能;我能重新站起來,而且越站越高,你也能。”

薑晞低著頭看著腳尖,一如既往沉默。

薑詡並不在意,站著說話誰都會說,她這番話是空話也是實話,但奢望她掏心掏肺幫忙,絕不可能。

薑母憤憤離開,薑詡抱著自己的女兒毫不在意,轉眼就將人忘到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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