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入定中又開始落淚。
一個岔氣,原本被她引領著要注入魂魄的能量失了方向,衝向林媽媽所在的方位。
“哐當”一聲,照片掉落地麵,玻璃碎了滿地。
“媽?”蔡遠凡快步過來,“你彆動,我來打掃。”
林媽媽的手微微顫動,退了一步:“誒……誒……”
蔡遠凡蹲下身撿起林宛的照片、照片框,又把碎玻璃一一撿起放進垃圾袋,收拾完了看向林媽媽:“您怎麼了?人沒事吧?”
林媽媽臉色發白,搖搖頭:“沒……沒事。”
蔡遠凡皺眉,握住她發抖的手:“怎麼這麼冷?您身體不舒服嗎?”
林爸爸帶著外孫也進來了,看到這一幕連忙問:“怎麼了?”
“我媽臉色發白,手也冰冷的,我帶她去趟醫院。”
“不用!”林媽媽大聲說。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她。
蔡遠凡神色沉凝起來:“媽,你到底怎麼了?和我們有什麼不好說的?”
成成轉著腦袋四處看,看到摔壞了的相框,走過去去拿:“我媽媽的照片摔了啊……”
林媽一把把外孫拉進懷裡:“彆去碰!”
蔡遠凡和林爸爸全都驚詫地看著她。
成成也疑惑地在她懷裡抬頭:“外婆?”
林媽媽咽了一口口水,沉了沉氣,摸摸外孫的腦袋:“外婆把你媽媽的相框摔碎了,上麵還有碎玻璃沒處理呢,你先彆去碰,萬一紮手就壞了。”
大家都放鬆下來,林爸爸拉過外孫:“你外婆說得對,你彆這麼皮——既然你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吧,下回再來看宛宛。”
林媽媽回頭看了一眼擺放照片的供桌,快速點頭:“走,走吧。”
蔡遠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林媽媽看過的地方,帶著二老一小往外走。
第二天,林宛再次聽到了那個記憶難忘的張玄鳴的聲音,那個把她壓在這個黑暗中的罪魁禍首。
“我嶽母咬定說沒看錯,她親眼看到內子的照片眼睛突然動了一下,然後被她眼神瞟過的手臂一陣劇痛,她拿不住相框,相框直接摔在了地上。”
張玄鳴繞著供桌走了一圈,又出了彆墅到處相看,回來後,對著林宛那張新婚時的單人照看了半天:“是有過幾次異動,都是你們來探望的時候,估計她想要靠近你們就被我的陣法阻擋了。但昨天我沒收到任何陣法波動的感應啊,這陣法也依舊穩穩當當的。”
他看向蔡遠凡:“老人年紀大了容易眼花耳鳴,手腳也開始不利索,蔡總還是帶林夫人去醫院看看。”
蔡遠凡皺眉:“你確定?”
張玄鳴自信點頭,對於他的質疑還有一絲不滿:“蔡總,你想想被女鬼跟了三年全家的運勢,再想想這兩年你們全家的運勢,我說的話是不是一一應驗?”
蔡遠凡收起了臉上的狐疑,點頭:“她以前從沒有攻擊性,我也是擔心,這麼做是不是把她逼急了,或者她會不會法力高強了……”
張玄鳴搖頭:“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這一天後,一家人來這裡的頻率開始逐漸降低。
但左鄰右舍之間,對這個彆墅卻隱隱有了傳言,都在說,蔡遠凡是把亡妻的東西和靈位安置在了這棟房子裡,時不時帶著全家過來住一住看一看。
鄰居們心裡有些晦氣,尤其是每次經過這棟空無一人昏暗無光的房子時。但好在富人區彆墅間隔十分大,蔡遠凡的這幢彆墅又正好處在一圈綠化中心,邊上還有個小湖,前後左右都沒有臨近的人家,大家背地吐槽時也就可惜一下少了一個散步的去處,說一兩句不高興的話,倒也沒找上正主。
林宛卻漸漸可以聽到這些人遠遠經過彆墅時說話吐槽的聲音了。
發現這點後,她試著探出那細細的能量,躲過那屏障的監視,去觸碰這個房間裡的實物。
起初隻能感知到外界的物體,慢慢的,她可以挪動一二個小東西,再後來,那仿佛她意識的能量可以走出這個小房間,去到其他空間。
她每天忙著修煉,但依然計算著蔡遠凡來這裡的頻率次數,如今她不用隻依靠他的自言自語計算日期了,她從過路人口中就能知道每天的日期,從而得出,蔡遠凡如今來的天數間隔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