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宋律師下午就來了,與此同時,吳媽媽聯係了那位幫她寫文的網絡寫手。
宋律師的意思是,刑事上,她們已經無法做出改變了,必然是按照法律規定來判刑,也必然不會滿足吳媽媽的期待;她可以幫吳媽媽爭取到民事賠償。
朱虛文朱虛友大力支持:“沒錯,讓他們賠得傾家蕩產,後半輩子落魄無依!”
他們一起勸說吳媽媽:“您要知道,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活著不一定就是好事,可能是活受罪!”
宋律師也勸吳媽媽放寬心,不要鑽進死胡同,在現有的情況裡,儘可能為自己為吳泗爭取公道才是最重要的。
裝修房子的事情徹底暫停了,沒人有心思再布置房子,都計劃著接下來怎麼讓這些犯罪的人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在低沉的氛圍中,吳泗的案件開庭。
李衝陵陪著林宛和吳泗留在家中等消息,宋律師和朱虛文兩兄弟陪著吳媽媽去旁聽審判。
案件不是當天出審判結果,但光第一天開庭,就讓吳媽媽再度情緒崩潰。
庭上檢方提交證據時,幾個少年犯供述罪狀時,每一句描述都仿佛一把刀直接紮進她的胸口,痛得她哭不出來,叫不出聲。
回來當天,李衝陵破例沒有帶著吳泗離開,而是留在吳家一整夜。
吳媽媽問兒子庭上聽到的種種被欺負的細節,李衝陵幫吳泗翻譯傳話,寬慰她的心情。
吳泗本人的安慰緩解了吳媽媽的痛苦,不至於讓她陷入無限黑暗的聯想不可自拔,反而在兒子刻意淡化的敘述裡稍稍舒服了一點。
那位網絡寫手第一時間將可以公開的信息寫成了一片文章,吳媽媽再次發到了網上。
她的粉絲關注已經有幾十萬,此文一發,瞬間席卷各大平台,所有人聚焦這個案件最後的判刑,對這些未成年人如此霸淩吳泗感到憤怒。
在這個輿論高壓下,失手致吳泗死亡的紫毛被判刑十年,黃毛和另一個少年分彆被判刑四年、三年,圍觀不曾施以援手的高個少年被判一年,緩刑一年。
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吳媽媽依舊哭暈在法庭上,朱虛友第一時間安頓了她。
庭審結束,幾個少年犯被警察帶著從法院出來。
所有人的記者攝像頭都衝著他們而去,想要拍到這些少年犯接受審判服刑的模樣。
在人群的身後,一個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男人緩緩踏著台階往上走,他走得很從容,步履不緊不慢,與記者網紅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這個鬨哄哄的現場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此時也沒有太多人關注他。
一哄而上的記者、攝像師、網紅被遠遠攔在了外麵,閃光燈此起彼伏,幾個警察帶著剃了光頭穿著橙色馬甲的少年犯從樓梯上走下來。
遠處單獨一人的男人抬頭。
為首第一個,曾經一頭紫發的少年犯身後出現了兩個誰都看不見的身影。
林宛鬆開吳泗的手,站到了一邊:“他以前怎麼踹你的?心神合一,運轉靈氣彙聚腳底,踹他。”
吳泗飄在紫毛的身後,看著他一步步往樓梯下走,想起日日以淚洗麵的媽媽,一咬牙,抬腳對著他的後背重重踹了下去。
“啊——”圍觀人群一陣驚呼,眼睜睜看著犯人突然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看守他的警察急匆匆往下追。
“啊——”
“嗬——”
一個還沒滾到底,因為意外停下腳步的另外三個少年犯,其中兩人也跟下餃子似的咕嚕嚕往下滾,嚴肅的場麵突然淩亂起來。
閃光燈閃得更厲害了。
紫毛縮在地上哼哼,額頭緩緩滲出血花,後麵兩個也差不多的情況,有一個運氣好,被下方的警察及時攔住了。
吳泗飄在高高的台階上,施暴後的身子微微顫抖——這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他自己先抖了起來。
林宛走過去扶住他的肩膀:“好了,彆墅他們踢你下樓的債,一筆勾銷。”
吳泗死死盯著下方的三人,重重點頭。
這一天,三個少年犯無端端滾下法院樓梯的新聞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三人前一秒一臉不羈,看不出幾分悔改,下一秒就頭破血流狼狽不堪,簡直是大快人心。
是報應啊,所有人都這樣想。
法律給這些人渣少年僥幸的空間,但報應不爽。
追過靈異事件的網友,更加覺得,這是吳泗回來了,來為自己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