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杏陽狠了狠心,拉住他的手:“總得試試,錯過她,你還能找到更好的妻主嗎?”
向慧榕頓時也有了勇氣:“你說得對。”
賀涵元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彆人眼中的大雞腿,她躺了小半天,終於把相親的鬱悶躺消了,起身和向晚亭逛園子,這彆院除了桂花林,還擺了幾盆品相很不錯的菊花,向晚亭極力邀請她賞菊作詩。
“賞菊可,作詩算了吧,向妹妹,你這勁頭仿佛我先生似的,再好的花我都看不下去了。”兩人聊著天一路往裡走,賀涵元打趣向晚亭。
話音剛落,突然聽到前方傳來男子的聲音,其中一個清朗的聲音正在作詩。
向晚亭與賀涵元不約而同停下腳步,對視一眼。
向晚亭尷尬:“是家弟,我忘記派人通知他們了。”
賀涵元微微搖頭示意無事,側耳繼續聽他們說話。
裡頭的兩人正在作詩,清朗的聲音是向慧榕的,那麼接下來這個聲調偏低、沉穩溫和的聲音便是葉杏陽了。
葉杏陽正在點評向慧榕剛才的詩句,大意是誇他又有進步,自己這次不如他雲雲。
雖然疑似商業互吹,但是葉杏陽那幾句點評的確到位,賀涵元和向晚亭臉上是一模一樣的讚同之色,然後視線對上,彼此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對葉杏陽的讚賞。
賀涵元:“既然兩位公子再者說賞花,我們就不打擾他們雅興了。”她打算往回走,無心來個“不期而遇”。
向晚亭猶豫了一下。
就這麼一猶豫,葉杏陽的聲音高了起來:“是誰在那裡?”
向晚亭忙說:“是我們,沒想到兩位弟弟也來這裡賞花,不打擾你們雅興,我們去彆處逛逛。”
“慢。”兩人都已經轉身要走,卻意外被葉杏陽喊住。
賀涵元疑惑地看向向晚亭,向晚亭也不明白,甚至比她更困惑。
在她們猶豫間,兩道身影從翠竹掩映的院門裡繞了出來。
這是賀涵元第一次親眼看到葉杏陽。他身材修長,麵冠如玉,是個溫潤君子的形象,麵上不施脂粉,衣著素雅飄逸,整體給人的感覺是清爽又俊秀。
向慧榕站在他身邊,個子稍矮一些,相比較葉杏陽的穩重,向慧榕更為機靈活泛,一雙眼睛亮如星子,眸光一轉,仿佛氣氛都活了起來。
賀涵元秉持禮數,微微撇開視線看著旁邊的花木。
向晚亭則皺眉看著弟弟:“你們這是?”
向慧榕被姐姐看得心虛,縮了縮脖子想躲。
葉杏陽抵住他的後背不讓他躲避,未語先笑,望向避開他們的賀涵元。賀涵元隻掃了一眼就全程目不直視,他們對她的印象卻更好了。
“兩位小姐,唐突了。我和向弟大膽過來,隻是為了當麵向賀小姐道謝。”
賀涵元聽到自己,扭頭看過來:“我?為何道謝?”
葉杏陽依舊溫雅,微笑著說:“七月初七燈會,我聽向姐姐說了,是賀小姐救了我和向弟。”
賀涵元恍然狀。
向慧榕紅著臉微微上前一小步,那雙亮閃閃的眼睛卻直直看過來:“多謝賀小姐出手相助……”想多說點什麼,卻因為太過緊張而說不出口了。
葉杏陽沒想到兄弟如此無用,不過和賀涵元說了半句話,就一副熟透了的模樣,哪裡還能再攀交情?
“賀小姐……覺得桂花糕如何?”他隻好自己再出手。
賀涵元覺得有些意思,看看他們兩個,答:“不錯,甜而不膩,桂香馥鬱,兩位公子手藝很好。”
葉杏陽掐了掐向慧榕的手臂,麵上依舊溫雅:“這是向弟特意做的謝禮,小姐若是喜歡,不妨帶點回去。”
向慧榕仿佛回神,忙跟著說:“是啊是啊,廚房還有,我這就讓人裝了給賀小姐送去。”
葉杏陽不忍直視地閉眼。
賀涵元沒忍住,笑了一聲,揶揄地看著這二人,嘴上婉拒。帶著異性的桂花糕回家,這事情可不隻是桂花糕那麼簡單了。
向慧榕被她含笑的眼神看得耳朵尖都紅了,再說不出話。
葉杏陽也撐不住鎮定,目光微微閃躲。
線條很大的向晚亭終於意識到不對,看一眼弟弟二人,再看一眼賀涵元,難得笑意淡了:“你們的感激之情我會向賀姊傳達的,我們去垂釣,你們賞菊吧。”
向慧榕看到姐姐的臉色,頓時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站在原地不動了。
葉杏陽麵色不變,笑著應了一聲好:“是我們冒失了,賀小姐——”他轉向賀涵元,鄭重道謝,“那日之事,多謝賀小姐。”
他的從容與大方讓人佩服,向晚亭見了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過於嚴苛,對葉杏陽升起幾分歉疚與敬意。
賀涵元見狀,也認真了表情:“舉手之勞,都是應當應為之事,二位不必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