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珂兒看了一眼白辛,白辛抱胸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抬起下巴,不給對麵楊學長半點眼神,那股對楊學長的看不上幾乎要溢出來。
他仿佛在說:乾你屁事,多管閒事。給老子滾蛋!
辛珂兒笑,彆說,白辛這誰也管不了的張揚此刻真是讓人心神舒暢,不管楊學長什麼身份,他暗自接近他們,騙取他們的信任,這點就很讓人堵心,心情不爽是真真的。
但是沒辦法,這位是公職人員,人家在查案,也是在給他們洗清清白,此時此刻還不能過於得罪呢。
白辛黑臉,辛珂兒自然要扮演白臉。
“我們在王默走之前見過他,從他口中得到一些信息,知道了他這些惡劣行徑的最初是薛晨寅引導他去尋找妖精。”
楊學長一聽,立刻嚴肅起來:“薛晨寅知道白辛是妖?”
“知道,還知道慶大那個杏花妖華靈,也就是宋運的老婆,也是妖。他就是知道華靈是妖,所以才隱在暗處攛掇王默折騰,然而王默已經得到了懲罰,薛晨寅卻是個無事人。”
楊學長懂了:“你們自己現身,引蛇出洞?”
辛珂兒點頭:“他隻要有那顆壞心,現在引爆還是未來引爆都總是要爆的,現在他還是學生,能力不大,以他工於心計的本事,未來說不定就有一番機遇,到時候問題就更大了。受害的也不會隻是一個王默。”
楊學長聽完整個故事,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默雖然卑劣,但某種程度上說,的確是被薛晨寅毀掉的。
薛晨寅還是他的室友,兩人是好友。
再聯係昨晚,大家明明關係很好,平時薛晨寅也對白辛辛珂兒親親熱熱的,但他挑撥離間時,順手又自然,完全沒有半點心虛愧疚。
楊學長沉默了。
他剛才有一瞬間,覺得白辛辛珂兒是在釣魚執法,然而聽完所有故事後,他覺得這魚……該釣啊。
他沉默,又沉默。
白辛見他沒聲了,側頭看向白辛,眼神詢問。
白辛雖然能辨彆人心黑白,卻很難真正認識人心,像楊學長現在這糾結的模樣,他就完全不懂,在他看來,事情如此簡單明了,還廢話乾什麼?趕緊麻溜走人,彆出現在眼前惹人生氣,彆管他們的閒事。
辛珂兒對他搖搖頭,讓他再等等。
楊學長看到這兩人的舉動,福至心靈,突然就明白了。
“珂兒,你告訴我這麼多——是想讓我做什麼?”
辛珂兒笑了:“沒什麼,不過學長不想看看,你自己在薛晨寅的計劃裡,充當什麼角色嗎?要扮演什麼戲份嗎?”
楊學長:“……所以,你是希望我配合你們繼續?”
白辛冷淡:“你也可以直接走,永遠彆出現在我眼前。”
辛珂兒讚同:“我們真心對學長,卻沒想到學長是滿懷惡意而來,這世道,真是傷人心啊。”說完,一臉受傷地搖頭感慨,仿佛有幾分看破世情。
楊學長:……
你就是想讓我不僅不阻止你們的釣魚執法,還要配合你繼續釣魚。
白辛冷冷淡淡,但說的話像個憤青:“這協會的執法者也不是什麼好人。”
楊學長:……
我作為執法者,是不是不該讓我們的妖公民對組織失望呢。
“我要怎麼做——先聲明,我不接受引導人犯罪的行為。”
憂愁的辛珂兒轉眼笑了:“自然,我們隻是想知道他想做什麼而已,不是嗎?”
行吧。
薛晨寅期盼的三角關係修羅場變成了結盟上船大會。
這天還沒過去,薛晨寅就聽說了三人的不歡而散。
因為這三人直接在群裡吵起來,就因為辛珂兒@阮樂中午約飯,白辛看不過眼不許她去……
就這麼點火星子,很快蔓延爆炸成三人群中激情吵架。
薛晨寅看著白辛增強了對辛珂兒的占有欲,辛珂兒則質疑白辛的心以及不滿他對自己自由的限製,楊學長本來還在勸著,但被白辛那毒舌一次次噴射毒液,他也火大了,開始幫著辛珂兒指責白辛……
阮樂嚇呆了,趕緊給辛珂兒發消息打電話,辛珂兒安撫了她。
薛晨寅卻不是,他在群裡東勸一句西勸一句,效果卻是哪裡火勢弱了補哪裡。
然後心情很好地在食堂打了一份飯菜,以此為佐料下飯。
然而,被薛晨寅幸災樂禍的三人,此時正坐在診所對麵的火鍋店吃火鍋,下個毛肚——在群裡發條吵架微信——毛肚好了——嗯,好吃,再發一條——來個黃喉……
敞開了肚子吃。
楊學長請客。
被贖罪請客的楊學長——憤憤發微信,真心實意罵這兩個心眼比蜂窩還多的“奸夫□□”——趕緊把燙好的牛肉從白辛筷子下搶回來,我買單,我要吃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