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高舉起來的小白狗呲溜一下, 以一種所有人都看不清的動作飛速跑下了地,直奔臥室,很快沒了身影。
辛爸爸辛媽媽錯愕之後哈哈大笑, 都說這狗鬼精鬼精的, 好有靈性。
辛珂兒舉著空空的手也錯愕不已,好奇地一路追過去,下一秒就趕緊牢牢關上了門。
小白狗衝到了床上, 把腦袋捂進枕頭下,身子早已不是小狗的小身板, 長長的狐狸身子,還有九條蓬鬆巨大又柔軟的狐狸尾巴,在空中搖晃飄蕩。
“白辛……”辛珂兒又錯愕又驚豔,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她穿過柔軟蓬鬆的狐狸尾巴, 拉開枕頭去看他:“你怎麼了?”
“嗚——”的一聲狐狸低鳴,碩大的九尾消失,白衣白褲滿臉通紅的少年趴在了床上。
辛珂兒伸手去摸她的額頭:“你怎麼臉這麼紅啊?”
白辛躲開, 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又滾回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辛珂兒:“你親我了!”
辛珂兒一愣, 終於想起剛才自己做了什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小白狗太過乖巧可愛, 一高興忘記裡頭真正的芯子是誰了……
她也後知後覺不好意思起來,清清嗓子,強辯:“我親的是小白, 是那條狗。”
白辛一呆。
辛珂兒張嘴打算好好給他忽悠一頓, 額上突然落下一片溫熱。
白辛捧住辛珂兒的臉,用力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許久才鬆開。
他的眼睛更亮了, 滿是笑:“那現在是我了。”
辛珂兒張著嘴,所有的話都消失在喉間了……
白辛看著這樣的辛珂兒,隻覺得好喜歡好喜歡,微微一用力把人帶上了床,腦袋擱在她頸間蹭來蹭去:“珂兒珂兒,我們去登記結婚吧,我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永遠這麼快樂。”
辛珂兒聽到最後一句話,心塌了一角,揉揉他的頭發沒有出聲。
白辛仰頭看他:“好不好?”
辛珂兒微笑:“人類的婚姻都要經過戀愛,而且我現在才大二,不可能結婚的,我們一家都不會同意。”
“啊……”白辛終於想起人和妖的區彆,他想和珂兒永遠在一起,還得適應人的習俗。
他暗暗決定,回去就研究人類是怎麼結婚的。
“那先不結婚,那——你再親我一下?剛才是小狗的樣子,沒完全感受到。”
辛珂兒:“……”
臉紅了。
“珂兒,你的臉也好紅啊。”
辛珂兒嘖了一聲:“你閉嘴。”
白辛麵上純然無辜,眼中卻已經有了揶揄,伸手在她臉頰碰了碰,碎碎念:“你怎麼了,你的臉也好燙。”
辛珂兒一把拉下他的手,對上他明知故問的眼神,哼了一聲,低頭碰上他比白蓮花還無辜的嘴……
某人成功安靜。
幾秒後,辛珂兒起身,挑眉:“呀,白辛你怎麼了?怎麼臉像塊燒紅的碳啊?”
白辛:宕……宕機了……
腦中無限循環:珂兒親我了……珂兒親我了……被親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和親人完全不一樣啊……甜甜的,軟軟的……親我了……親我了……
咻的一下,高大的少年又變成了一隻九尾白狐,身體明明還在宕機,九根尾巴卻蕩漾得飛舞。
辛珂兒起身捂臉,這家夥要是回回這樣,這戀愛裡人獸戀的體驗也太高了吧!
辛珂兒表示:不太可。
太重口了。
好在她剛才及時鎖了臥室門,不至於暴露。
在老家的寒假過得很快樂,白辛雖然九成時間是個小狗狗的形態,但也切實體驗了一把人間新年,辛爸爸辛媽媽都是很善良溫和的人,同樣很喜歡小白,跟著辛珂兒把小白當小孩子養,連做湯圓都允許小狗圍坐在桌邊,一邊裹湯圓一邊一本正經地給它講解。
彆說,白辛還真認真聽了,眼珠子跟著辛媽媽的動作轉動,非常認真,把辛媽媽逗得開懷大笑。
過完寒假,辛珂兒提著大包小包帶著白辛離家,依舊是辛爸爸送她到車站,但這回,即便是白辛,蹲在籠子裡看著辛爸爸的身影都覺得傷感不舍了。
薛晨寅被判刑的事情是開學後才廣泛傳播開的,他可是宋運的室友兼好友啊,居然突然因為故意傷害等罪名被判刑了,也有小道消息傳出來,這所謂的故意傷害罪,其實是他非法拘禁他人想做實驗。
這簡直駭人聽聞。
再一打聽,薛晨寅和王默也是一個寢室的。
這個寢室另外兩個室友都被連累了,接下來的研究生期間,極儘低調。
借王默的光,一傳十十傳百後,薛晨寅犯罪坐牢的消息以“王默同學”的身份上了熱搜話題,然後王默又被拉出來鞭屍。
宋運在薛晨寅入獄時便從白辛這裡得知了消息,再看到好友以這樣的情況上了熱搜,更是心情複雜。正好另外兩個本科室友見了新聞過來打聽情況,三人聊了聊,各自感慨。
情緒惆悵的宋運走出實驗室去找妻子回家,走出校門穿過人行道,一個鮮花盛放的花店生機盎然地立在街邊。
還沒走近,就有淡淡的花香傳來,吸引了許多人進店選購。
“放心帶回家哦,如果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送來處理,保證每一朵花都開得開心又漂亮。”華靈充滿活力的聲音在店裡響起。
“老板娘可真會說話,還真是,我看到你店裡的花,都覺得特彆開心呢。”
宋運溫柔了眉眼,推開門走進去:“華靈,回家了。”
白辛說得對,何必花心思於不善的人,隻要開心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薛晨寅被抓是好事,從此以後,華靈也少了一份威脅。
“宋運!你來啦!最後一單,馬上就好。”
宋運等在一旁,並不著急:“沒事,彆急。我正好想想晚上吃什麼。”
華靈抬起臉:“想吃你做的。”
宋運失笑:“我才學了兩道菜,已經做了一周了,沒吃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