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貝爾摩德來到事務所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黑發青年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手裡把玩這一個烏鴉外形的精巧開瓶器,神情專注。
事務所內沒有開燈,窗簾也沒有拉開,但是在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後貝爾摩德依舊能看清楚冰爵的一舉一動。
他表情冷淡地坐在那裡,甚至沒有給進來的貝爾摩德丟去一個眼神。
貝爾摩德已經習慣了冰爵這種冷冰冰的態度。
從很久之前開始這位“同事”對待她就挺冷淡的。不過這倒不是因為冰爵冷血孤僻,他不願意說什麼話大概隻是因為自己在他心目中不夠重要。
很不幸的是——大部分時間她在冰爵眼裡都屬於“浪費時間”那一分類的成員。
*
秋澤柊羽維持著自己的氣場沒有抬頭,在確定監聽器好好地待在隔音盒子中後他才不緊不慢地出聲詢問道:“外麵的人呢?”
“當然是處理掉了。”
在聽到這個回複的那一刻,秋澤柊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看向貝爾摩德。
對麵哪有什麼金發女郎,隻有一位淺發色的男子站在幾步遠的位置,他嘴角勾起,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
對方微微垂下眼眸,含著笑意的目光透過金屬邊框的眼鏡和秋澤柊羽對上了視線。
秋澤柊羽嘴角抽了抽,他感覺有些無語。
貝爾摩德這是易容成了深尾矢人?
一時間秋澤柊羽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用冰爵的身份說出什麼樣的話語,所以他在盯著貝爾摩德看了十幾秒後才皺著眉道:“我以為你應該知道,不管是殺了那隻老鼠還是打暈他,最終都會引起FBI的注意。”
——畢竟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啊,說不定他們就是采用定時聯係的方式確保彼此安全的。
等FBI發現監視事務所的探員突然失去了聯絡,他們必定會往這邊聚集圍堵。
如果隻有秋澤柊羽自己的話還好說,他可以再次選擇收回人造人道具讓冰爵逃過一劫,但是貝爾摩德在場的情況下他總不能給對方上演一出大變活人吧?
“我當然知道。”頂著深尾矢人臉的貝爾摩德走近了幾步,她繞到秋澤柊羽身後扶著沙發靠背頂部,然後俯下身,“所以我才換了個身份過來。”
秋澤柊羽稍微歪了下頭避開離自己過近的貝爾摩德,然後平淡地問道:“……你不怕被人戳穿身份?”
自討沒趣的貝爾摩德直起身子,她笑盈盈地說道:“我已經調查過了,深尾矢人——哦,就是這個身份的名字,他神出鬼沒的,被發現的幾率很小。”
“而且被發現不是更好嗎?”她慢條斯理地伸手扶了下眼鏡,“被FBI懷疑是我們的一員對我們來說可沒有壞處。”
“——更何況這可是禮尚往來。”
貝爾摩德是一位美麗的女人,同樣也是一位會記仇的女人。秋澤柊羽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都過去多久了,這個女人還記得深尾矢人曾經盜用她身份的事情呢?
“親愛的,你難道不願意讓我用這個身份幫你完成你的任務嗎?”貝爾摩德微笑著調侃道。
“……”
秋澤柊羽麵不改色,但內心已經快痛苦麵具了。
救命啊,貝爾摩德你不要再用我成人版的嗓音對我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了!這聽起來真的很奇怪!
秋澤柊羽麵無表情地強行把話題轉回到工作上:“說回正題,貝爾摩德。”
他停頓了一瞬,接著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這樣的任務我一個人就夠了。”
貝爾摩德眯起眼睛,她若有所思地低頭看了一眼語氣不耐的黑發青年,感覺自己似乎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
關於冰爵和深尾矢人關係的模糊猜測在貝爾摩德心底一閃而過,不過她表麵上也沒有聲張,隻是順從地將一份人物資料拿了出來。
“雖然你的複出理應由你自己製作計劃,但你應該不介意在慶祝的同時順手把這個人解決掉。”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補充道,“那位先生強調過,必須是你親手解決。”
這個要求有點奇怪。
既然隻是需要任務目標死亡,那是不是冰爵親手殺的又有什麼區彆呢?真搞不明白愛德華那個老狐狸在謀劃什麼。
秋澤柊羽默不作聲地接過資料,他大體掃了一眼資料內容,照片上是一位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
“我知道了。”他說道。
*
原本秋澤柊羽計劃的很好,周末的時候本體在家裡睡懶覺然後馬甲分出去執行任務,但事實證明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一大清早,秋澤柊羽被江戶川柯南硬生生拉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計劃慘遭終止。
“乾嘛啦,新一!”趁著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不在旁邊,秋澤柊羽彎下腰小聲對江戶川柯南抗議道,“我還想在家裡睡懶覺呢……”
任務越拖越可能會出現變數啊!
江戶川柯南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想睡覺大可以在這裡睡,大叔不會拒絕你的。”
雖然在這邊睡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還是很危險啊!很難說會不會有人想把他叫醒說些事情或者其他什麼。
在馬甲任務期間最忌諱的就是被突然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