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儘心機與申屠沁搭上關係,差一點點就能築基進入內門了,卻不想,他竟然與他目的的那個地方越來越遠,這靈農居住的環境靈氣稀薄,甚至連雜役堂都不如,雜役堂的弟子每個月好歹還有一顆丹藥,這靈農什麼都沒有,再這樣消耗下去,他根本不可能築基進入內門。
不甘於再次走向上一世的未來,童飛決定不再執著於申屠沁,這申屠沁雖然是絕世天才,但這天擎宗,也不是隻有他的。
靈氣繚繞,仙鶴啼鳴,不時俯身下衝掠過平靜如鏡的湖麵,從中叼起玉白的靈魚,一口吞吃入腹。吃的正高興,幾頭氣勢威猛的靈鳩盤旋而落,巨大的翅膀施展開,甚至能刮起一陣不小的旋風,那些溫和的仙鶴們可不是這凶殘靈鳩的對手,忙不迭撲閃著飛離了覓食之地。
清掃了地盤上其他的獵食者,靈鳩一翅膀拍打在湖麵上,原本暢意遨遊的魚兒被巨大的靈力從湖中帶了起來,靈鳩一張嘴,飛身過去一口吞下,如此反複數次,湖中的魚兒開始驚慌的四處逃竄。
寒寧看著片刻間就一片狼藉的湖岸,再次生出想要換坐騎的衝動,一旁的黎羽是個十足的師兄吹,無視那滿地狼藉,一心感歎道:“師兄的坐騎好威風,這些靈鳩氣勢好強。”
一聲驚叫,打斷了兩人的交談,黎羽皺眉,寒寧往聲音來源的地方看了一眼,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來:“去看看。”
兩人從山頭飛了下來,看到兩隻靈鳩像是在故意使壞作樂一般,用尖利的鳥嘴不停的在人的身上啄著,不一會兒衣服上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地上幾條穿在樹枝上靠的半生不熟的魚散落著,看樣子被靈鳩欺負的挺慘。
黎羽吹了一聲口哨,那兩隻靈鳩回頭,朝著主人所在的方向嘶鳴了一聲,然後撲騰著翅膀飛去尋找同伴了。
被靈鳩一頓猛啄的人抽著氣的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那渾身血淋淋的樣子雖然都是一些表皮的傷,但看起來也著實淒慘。
童飛抬頭看了眼來人,隨即滿臉惶恐地道:“多謝師兄相救。”
寒寧掃了眼地上似乎是被靈鳩掀翻的場子:“用蒲腮草烤魚?”
童飛連忙道:“蒲腮草能去除魚腥味,提升靈魚的鮮嫩口感,不知道是不是烤魚的香味吸引了靈鳩。”說著還忍著抽氣聲,似乎有些耐不住身上的疼。
那清秀的模樣,配上這種可憐的姿態,關鍵是禍端本就是寒寧的坐騎而起,隻要不是橫行霸道蠻不講理的,麵對這種情況,多少都會有些愧疚之意,這怕是就是童飛大的如意算盤吧,要知道蒲腮草除了能用作料理,這種氣味濃鬱的東西,對靈鳩也有一定的刺激性,否則大老遠的,靈鳩怎麼會特意飛下來去啄他。
寒寧微微眯眼,莫非得知申屠沁葬身於鬼蜮,所以換了目標?
寒寧還沒做出反應,隻要跟寒寧有關的事情就變得格外敏感的黎羽冷冷道:“這隱靈湖是可隨意烤魚之地?若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外門雜役堂的人吧,何時雜役堂的人能隨意進出宗門後山了?”
童飛忙不迭的想要請罪,但還不等他開口,黎羽已經不耐煩的一揮衣袖,一道靈力直接將童飛給打了出去:“不論你是否知規矩,念你是初犯,今日之事便不再追究,若下次再看到你亂入宗門之地,打死都是輕的,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
這計劃跟自己所想有出入,童飛真的很怕這人直接將他打死,於是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低頭就走,一路上卻是差點咬碎滿口銀牙。
世人皆知,寒寧天賦過人,自幼被收入琅霖真人門下,一路順風順水的長大,後來結識了申屠沁,便伴隨他一同曆練,順遂的人生從未遭遇過什麼波折,因此品性純良,待人接物從來都是溫文爾雅,最是心軟仁善,原以為他被寒寧的坐騎這般啄打後,就能順勢與他結識一番,沒想到他身邊的那個師弟,竟然是個如此蠻不講理的人,也難怪上一世他從未聽聞過那人,這般野蠻,怕是後來在外得罪人被打死了。
童飛一路心懷惡念的想著,卻也隻能暗自詛咒一番,原本隻是被啄的表麵是傷,剛剛被那個黎羽揮了一掌,這會兒怕是內傷不輕,蹲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尋著機會了,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童飛走後,黎羽看向寒寧,生怕師兄覺得自己太霸道,連忙解釋道:“剛剛那個人就是在內務閣的時候對我有過惡意的人,今天這件事一看就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師兄可不能被他那可憐的表麵給騙了。”
寒寧隻是嗯了一聲:“如此小人,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吧。”
黎羽歡快的應了一聲,跟在後麵就差甩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