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交易成功,您的熒光麵膜已放入倉庫中,請注意查收。】
陳琅笑著指了指天選之子,【用他身上。】
8485:【可以。】
隻見那黑暗裡的身影渾身一僵,維持著拉弓的姿勢靜默良久,陳琅正暗暗觀察,卻見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忽然仰頭發出一聲淒厲的馬叫,“我是奸細~快來抓我啊,我是奸細啊~~我來燒你們的糧倉了!!!”
郊外巡邏隊聽到聲音立馬警覺,馬上舉著火把朝這邊飛奔過來。
那人慌得不行,一邊哭一邊叫喊著“來呀來呀你們來打我呀,我就在糧倉西北邊的山林中”。
陳琅不忍直視。
位置暴露,眼見巡邏隊馬上就要過來了。這人怕得哭出豬叫,一張臉在黑暗中散發著熒綠的刺眼光芒,像一張在幽林中獨行的鬼麵,偏偏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跳起了孔雀舞,其舞姿之絕美,使得旁觀之人見之猶不歎一句“墜珥時流盼,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①
然而陳琅他不,他仔細端詳著那個男人的舞姿,沉吟片刻,緩緩開口:【係統,你看他像不像動物園裡偷跑出來到處求偶的大猩猩?】
8485:【你彆說......確實有那麼點兒像。】
但是有熒光麵膜效力加成的男人大約是被附加和強化了在黑暗中的五感,這讓他察覺到了一直在暗中偷窺的陳琅。
“是誰?!”他崩潰的大叫,一邊跳著舞一邊朝陳琅的方向而去。
那畫麵實在是......辣眼之極。不敢看啊不敢看。
陳琅提溜著一顆心,連忙推著輪椅想離開,可惜對方速度實在太快,陳琅也屬實想象不到一個扭腰擺臀的大漢是怎麼用這麼快的速度追上他的。
麵膜效力竟恐怖如斯,陳琅大呼上當。可惜後悔也晚了,那人追到他跟前來,麵目扭曲的捏著手指作出孔雀頭部的形狀,那條粗壯的手臂一會兒妖嬈的折到腰後,一會兒又伸到身前,還嬌俏的翹著一截小腿,眼淚鼻涕一起下的惡狠狠質問著他,“你踏馬剛剛看到了多少?!
人可以死,但不可以社死。
他敗露的第一個反應已經不是去想任務要如何了,而是要把這個看光自己發瘋過程的人先殺了滅口。
陳琅縮在輪椅上偽裝成鵪鶉,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也不吭聲。
男人大怒,“我問你看到了多少?!”
他趁著擺下一個動作的間隙強自控製手臂摸出身後的匕首,用力紮向陳琅的脖子動脈,怎料這個不聲不響的男人忽然從輪椅上蹦起來,以頭作錘全身發力的用力躥過來,撞到了他的這個,呃......上巴。
匕首紮了個空,兩人滾作一團互相糾扯,硬是從拳腳相加變成了互扯頭花,輪椅被撞到一旁無助的側麵朝天,兩人越打越難舍難分,主要是對方被麵膜控製著手腳不聽使喚,這才讓陳琅抓到了空隙,使勁兒撓花他的臉,揪他的耳朵,揪他的頭發,捅他的鼻子,一通亂操作,男人被他撓得嗷嗷叫,看上去是持續輸出,其實戰鬥力也就止步於此。
眼見巡邏隊就要到這兒來了,可兩人打著打著卻滾下了山坡,那纏纏綿綿不舍分離的勁兒頭被一個攔路的石頭嗙的一下子砸開,男人被砸到了腦袋,嗝的一聲昏了過去,和陳琅先後相繼落到了底下的河水裡。
河麵經過巨大的震蕩又慢悠悠的平複下去,良久之後河麵才咕嚕嚕冒出一串氣泡,陳琅在沉進水裡之後才記起來。他這具身體是個旱鴨子,一碰水就四肢僵直,動不了,何況還傷了腿,更加上不去了。
身體在往下沉,陳琅漸漸的絕望了,在窒息中嗆了幾口水。
意識迷迷糊糊之際有人似乎拉住了他的手,身體被阻止下沉,有一個很大的力道拉著他不停往上,往上,最終衝破水麵的時候,陳琅被人攔腰撈著不停咳嗽,差一點就要昏過去了,那人徑直帶著他遊向岸邊。等上了岸陳琅伏在地上,一邊嘔出嗆下去的水一邊咳嗽,心率還未平複下來就聽到一聲帶著怒火的質問,“沈硯如,你在乾什麼?!”
陳琅撫著胸口,苦中作樂的想,這下好,都不用特地去洗澡了,這是直接連衣服都洗好了。他抬起頭來,對上了裘沐川一雙帶著怒色的淩厲視線,劍眉星目,詰問他:“你今天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若不是他今天恰好來河邊想要沐浴一番,恐怕這作死的小子就連人帶輪椅的翻進河裡淹死了都沒人知道!
沈硯如若是死在這裡秋仲侯定然不肯罷休,他最好能夠給他們少惹事,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裘沐川上衣還未穿,見有人落河便縱身一躍潛進水中去救,他常年帶兵鎮守邊關,上身或深或淺的各種疤痕縱橫交錯,咋一看著實恐怖,但仍然掩不住一身抓人眼球的小麥色腱子肉,在月光下散發著被浸濕後的盈亮光澤。
8485若有所思,再看陳琅,這完犢子玩意兒卻指著水裡那張幽綠色的熒光臉兩眼發光,對裘沐川不停的用手勢示意:快把那個人撈上來。
抓到個奸細也算立功吧?哪怕是那麼一丟丟的功勞,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叫人幫忙打洗澡水了?!
而裘沐川順著他指的方向,隔著水麵看下去,沉默了。
這是河裡有水鬼來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