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我給你報武術班,進去學學。等以後再看見這些人,你就揍回去,知道嗎?揍不過你就搖人,搖不到人搖我也可以,有我給你兜著。”
楚嘉裕微微低頭,他的角度隻能看見陳琅的一截額頭,他喉頭微動,嗯了一聲。
【叮~您有大份額積分掉落,禮包已充入您的小倉庫裡,請宿主注意查收哦。】
【叮~任務進度+1%,當前任務進度:3%,新的任務,新的目標,請宿主開啟你的征程叭!】
“我沒有把這個地方告訴過他們,是他們自己找過來的,”楚嘉裕說:“他們說我最近傍上了一個金主,被包養了,還知道我手裡有一筆錢,想從我手裡把錢套走。”
“我放學的時候他們一路跟過來,用我的名字和房號地址溜進小區找過來,因為我不肯把那筆錢給他們,所以他們就把這裡給砸了,”話說間楚嘉裕低頭揉弄著自己的衣擺,“還說要我歸還他們將我從小養大付出的所有費用和撫養補償。”
陳琅扶額。
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他們撫養你的大致費用,你能估算出來是多少嗎?”
“我不知道,”楚嘉裕靜了靜,繼續往下說:“我吃的一般都是剩菜剩飯,穿的也是表弟不要的舊衣服,學費和夥食費都是外公出去賣廢品一點一點給我攢的,撫養費用......這個我估不出來。”
好家夥,陳琅的額頭青筋突起。
看來是他低估了這家人的厚臉程度。
他把楚嘉裕帶去醫院驗傷,然後出一份傷情報告,接著調出從小區門口到楚嘉裕居住的房號的監控,把這一夥兒個人的行蹤全部保存下來,加上自己在家裡安裝的監控錄下來的畫麵,全部一起移交警察局。
嫌疑人兩男一女,中年人模樣,男的叫馬忠義,另一個是他的弟弟,女的是楚嘉裕那個姨母,叫安芳蘭,個人到警局的時候還表情不屑,直到陳琅出麵,掏出來家中被損壞物品的報價單,林林總總加起來的總額讓對方瞪掉了眼珠子。
“這......這怎麼可能這麼貴啊?就那麼點兒東西,咋可能這麼貴啊?!你坑人!這肯定是假的!”
陳琅懶得和他們爭辯,反正他可以找到購買記錄,而且攝像頭裡麵將他們打砸的行為記錄得清清楚楚,賴不掉的。
“我的要求不多,賠錢,還有,給我家小孩兒道歉,並保證以後不準再騷擾他。”
“這是我們家的小孩兒,哪裡成了你的?我自己家小孩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一個外人你管得著嗎你?!”中年男人眼睛瞪得賊大,高聲叫嚷。
“強闖民宅,毆打他人,造成巨額財務損失,還有,”陳琅壓低了聲音,用隻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得到的音量說道:“我擺在房間裡的那幾個素色淨瓶好像不見了,價值不菲呢,比這張單上麵的總額還要翻出一倍不止,這起入室搶劫,你覺得你們仨兒能判個幾年呢?”
“要不乾脆下半輩子就待裡麵算了吧,我再專門找幾個人進去‘照顧照顧’你們?”他說這話時微微眯起眼睛,一向俊氣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陰狠,像一頭暗中蟄伏的狼,隨時準備咬斷他們的喉嚨。
雖然原主是個戀愛腦,但這並不代表他身上沒什麼本事。
不然憑他這樣一個人,就算繼承了家裡的產業,依然壓不住手底下野心勃勃的各色人物。
安芳蘭幾人一時被唬住了,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連手都在抖。
陳琅唇角一勾又坐回去,恢複了看起來和顏悅色實際高高在上的姿態,說:“所以你們是先賠錢呢,還是先道歉呢?”
幾個中年人被他報出來的損失賠償所衝擊,又經方才唬了一下,見他一身貴氣,忍不住想替自己找找後路,便小聲道:“瓶子,瓶子!我們就是看了覺得好看才拿走的,不是故意的,也沒有其它的意思,我們馬上把那幾個還給你,其它的我們沒有拿了,我們一定向嘉嘉道歉,但是這個錢,真的拿不出來,我們沒有那麼多錢,老板,通融通融吧,我們拿不出來這錢啊。”
陳琅看著這些人滿臉著急,不由沉思,這些人難道都是不學法的嗎?他掛在客廳天花板那裡楞大個攝像頭,他們看不見嗎?想打就打,想砸就砸,做事隨心所欲成這樣,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的時候才想著來補救。
看來國家給民眾進行的普法教育真的是非常有必要的啊。
等從警察局裡麵出來的時候,陳琅帶著楚嘉裕上了車,回去途中他從後視鏡看了看楚嘉裕有些失神的臉色,問他:“如果告他們入室搶劫,他們會蹲得更久,單單隻是被刑拘了些時日,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輕了?”
楚嘉裕看著窗外,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外公不隻有我這一個孫子,他也很疼表弟,如果姨母他們都進去了,表弟身體不好沒人照顧,這也不是外公想要看到的局麵。”
不知為何,對於他這個說法陳琅總有種梗在心頭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於是他不再言語,專心開車。
後座的楚嘉裕伸出手指點了點車窗上自己的倒影,閉起眼睛,用隻有自己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像念咒一樣。
我哪裡甘心。
被厭棄。
被推開。
被冷嘲熱諷。
和外公在雨夜裡被一起趕出去。
這麼多年來的無儘打壓和欺負...
畢竟坐牢這種懲罰,對於他們來說。
實在是太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