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放在寵物醫院裡的貓, 陳琅給接回來了。
白天楚嘉裕要出去上課,陳琅就坐在家裡麵擼貓,從鼻頭擼到尾巴尖, 擼出一堆跳蚤,他坐在跳蚤堆裡呆了片刻,在芝麻點兒中間門開始思考起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直到8485用積分從係統商城裡買了藥對著他一通亂噴,陳琅才遲緩的從斷片之後的哲學狀態裡抽出魂來,握著8485的果凍小手不停的說:“謝謝你啊8485, 謝謝你。”
楚嘉裕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貓被關在一個籠子裡,無所適從的用爪子刨了刨籠門,衝他小聲的叫。
楚嘉裕淡淡掃它一眼,打開冰箱, 發現裡麵的餃子少了一點,他數了數,正好十二個,是一餐的份量。陳琅飯量不大,應該是他走之前煮了一些來吃。
認知到這個可能性, 他將碼得整整齊齊的餃子拉出來又看一遍,唇角提了提,心情好了一些。
冰箱裡還有食材, 他準備晚上再做一點餃子放進去碼好, 等著陳琅什麼時候來吃。把蘑菇泡進水裡洗乾淨, 客廳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他折回客廳點開手機, 發現來的並不是陳琅的消息。
反而是個礙眼的人發過來的信息。
楚舜初中時因為學習成績很一般,升學考試隻考上了一所不好不差的普通高中。他以前因為身體原因沒有選擇內宿,在初中的時候楚嘉裕就因為長輩施壓要求不得不照顧他, 為此不少被這個表弟捉弄使喚過。
現在這個表弟發信息過來,無非不過是從彆人那裡聽說了他現在手裡有一筆錢,還傍上了一個金主,所以想來套他的話,或者套他的錢。
而且他這個表弟,真的非常非常,熱衷於搶他的東西。
楚嘉裕熄了屏,回到廚房裡麵無表情的剁著蘑菇碎。
小到一顆糖,大到他被摘走的一顆腎,這麼多年林林總總被搶走的東西,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
隻要楚舜彆把手伸向他不該碰的人。
陳琅走之前去了一趟對門家裡,這處新居因為有小孩子在而布置得異常溫馨,徐溫圍著圍裙在煎蝦餅,小朋友從身後的房門裡麵噠噠噠跑出來,陳琅注意到他穿反了褲子,剛想出聲提醒,小朋友卻直接繞著他轉了半個彎,和他始終保持一米距離,然後跑到徐溫麵前,一張小臉紅撲撲的說:“舅舅,舅舅,我好像要呼吸不過來了。”
徐溫擦擦手,俯身抻開他的領子看了看,發現他把裡麵的毛衣給穿反了:“誰給你穿的衣服呀?”
小朋友說:“我自己穿的,我喜歡這樣。”
看似乖巧,實則一身反骨。
徐溫慢條斯理把他外套脫下來,“那你呼吸不過來怎麼辦?”
小朋友:“是我的頭長反了。”
小小年紀,全身上下也就隻有嘴是硬的。
徐溫哭笑不得,把他穿反的衣服脫了正麵穿回來,小朋友不情願的推著他的手臂,“舅舅,還有外人在呢,你怎麼能脫我衣服。”
“你身上穿著秋衣秋褲呢,沒光你屁股蛋子。”徐溫換好衣服,隻見他一溜煙兒又跑回了房間門。
徐溫把煎好的一碟蝦餅放在陳琅麵前:“讓你見笑了,千千就這個性格。”
“沒有,小朋友很可愛。”
徐溫脫掉圍裙,坐到沙發上來:“這兩個月也差不多年底了,家裡最近準備在外麵辦場宴會。”
“嗯?”陳琅抬頭。
徐溫笑了笑,“我爸手裡有幾個項目要拓展外延,有意請一些人多來聯絡聯絡。他前些日子知道我搭上了您這條線,”徐溫說的很直白:“所以有意借我請請您,不過主要是看您這邊安排或者有沒有興趣。”
又是商務宴,陳琅正思索著,徐溫繼續道:“在我家老人去世後,因為膝下沒有子嗣,我爸接手了他手中的產業,發現多年前原來徐家與您父親也曾有過幾個合作的項目,所以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次合作?”他的語氣略帶一點詢問。
徐溫父親既然是徐老的弟弟,那他應當對以前的事情知道得多一些,陳琅本不想去,但是他有意探究一下陳其深這個人以前的事情,所以思索過後仍是答應了下來。
不會的東西到時候帶上秦君彥就好了,畢竟有這麼個任勞任怨的助手確實很省事。
徐溫得到回複,溫溫笑道:“那太好了,您答應下來的話我回去也不用再被父親念叨了,”他將蝦餅往陳琅這邊推了推:“您不嘗嘗我的手藝嗎?”
陳琅走的時候還帶著一盒徐溫打包好的蝦餅,回了一趟老宅拿東西。
肖管家和他說封致遠一天前已經搬出去了。
意料之中。
陳琅沒什麼表情和反應,這反而讓肖管家有些意外:“您不問問他為什麼要搬出去嗎?”
“他都自由了,我還需要問什麼原因?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陳琅去樓上房間門把追劇神器給帶上,正想看看還需要什麼東西,卻發現房間門桌麵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他已經有好一陣沒回來過了,而原主很注重私人領域,不喜歡彆人進他的房間門,所以一直以來沒他的允許都沒人敢進來打掃房間門。
多少讓人有點物是人非的感慨。
陳琅拿上東西離開,辭彆肖管家一路離開老宅。
晚上睡覺前楚嘉裕給他發了一個視頻。
是那隻貓蹲在籠子裡吃糧,吃得狼吞虎咽的,應該是流浪的時候餓狠了,所以有糧的時候就敞開了肚子拚命的往死裡吃。
楚嘉裕:它吃了好多,肚子都鼓起來了,我還需要給它喂嗎?
陳琅:不要喂了,流浪貓餓慣了,吃了上頓沒下頓,能有得吃的話它會想要一直吃下去,這樣傷胃。
楚嘉裕:好,我把貓糧撤走了。
陳琅:嗯。
又過了一會兒,楚嘉裕發過來一條消息:哥,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