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響,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孩扶著身旁一個比他高出一截的男人,搖搖晃晃的往走廊的儘頭走去。
通道位置狹小,燈光昏黃, 兩人的手臂時不時碰到牆沿,偶有一些曖昧模糊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看來這牆壁並不是很隔音。
最終走到長廊儘頭旁邊的一個房間時, 這人拿出房卡刷開房門, 抱著男人的腰身吃力的把他拖了進去, 然後放倒在床上。
陳琅其實沒完全失去意識,他能感知到外界,並且意識到自己身體的反應不像是喝醉酒的時候該有的反應,他現在隻覺得喝下去的那點兒酒勁過去之後,身體熱得可怕。
到底是誰?
拖著他, 摟著他,鼻尖那股讓人厭惡的香氣依然在持續,對方手上的溫度很涼, 時不時拂過他的臉,陳琅覺得有點想吐。
不應該是徐溫, 徐溫不是那種還沒過河就開始拆橋的性子。
難不成是原主以前的老情人嗎?陳琅混沌的發散著思維。
他不知道是喝下去的酒有問題, 還是這股莫名其妙的香水味道有問題, 但他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屬實有點不妙。
尤其是當他察覺自己被扶到床上去的時候,非常不妙。
那人不知道出去搗騰了些什麼東西回來,身上帶著一股味道,手也很涼,慢慢的觸摸在陳琅的眉眼上,發出一聲略顯得意的歎息:“看來還該得是這樣,你對你那些舊情人都這麼闊綽, 總不可能陪你睡一覺什麼都得不到吧......”
何況跟這種1睡一覺的話,哪怕什麼都得不到也完全不虧。
楚舜盯著他的臉舔了舔唇角,一顆一顆解開上衣的扣子,露出底下皙白清瘦的身體:“沒道理楚嘉裕那種廢物都能得到的,我卻得不到。”
【宿主,】8485敲了敲陳琅的腦袋,【醒醒,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什麼東西了?】
陳琅咬了一口舌尖,疼得他一激靈,說道:【給我風油精。】
【叮~您已對自己使用道具:提神醒腦的風油精。】
陳琅混沌的意識豁然開朗,不但整個世界都瞬間通透,連8485今天沒有穿底褲也被他看透了。
8485:【......】你見過哪個果凍體是穿著內褲跑出來的?
果凍超人是吧?
身上靠過來一具軟膩的身體,陳琅往後邊退了退,手腳依然有些發軟,他冷聲道:“滾開。”
楚舜愕然:“你醒了?”
“從我身上下去。”
“......”楚舜輕輕一笑:“沒關係,您一會兒就不會這樣說了。”
“我說,”陳琅深呼吸了幾下:“從我身上下去。”
楚舜他就不下去,他還爬上來,幾乎貼著陳琅的身體,直視他盛滿怒火的眼睛,有些自我情迷的用手指撫上去,緩聲說:“您的眼睛真好看,可以一直看著我嗎,我喜歡被注視的感覺。”
陳琅的眉頭跳了跳,看他這個狀態,應該是自己也聞了一點什麼助興類所用的東西,眉目清秀的臉漸漸湧上幾絲活絡血色,變成薄紅的樣子。
眼看他的嘴唇就要貼上來,陳琅猛的偏過頭去,一點濕軟的觸感印在了他的耳朵下方。胡亂掙動間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楚舜順勢膝行著不依不饒的俯身湊過來,“很舒服的,不要躲好嗎?”
陳琅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即將被玷汙的貞潔烈男,正在和這個準備用身體來霸王硬上弓的0上演一場寧死不從的戲碼。
他滿腦子都是離譜,愈退愈後,直到手肘摸到床沿,退無可退了。
楚舜輕笑,正欲將身上半脫不脫的襯衫全部解下來,大門的門鎖忽然滴滴響了兩聲,隨即被人一把踢開。
陳琅還沒來得及把身上的人給推開,就見楚舜下一刻瞪大眼睛,忽然被人給一把掀了出去:“滾開!”
砰的一聲巨響,這是楚舜的腦袋撞到牆的聲音。
“哥,”楚嘉裕慌張的撲上來,“哥,你沒事吧,你現在怎麼樣,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陳琅:“......”
他費勁兒的爬起來,緩慢的直起腰:“沒事兒。”
他想拍拍楚嘉裕的肩讓他彆急了,楚嘉裕卻忽然一把將他環臂抱住了,良久之後才出聲:“我有點害怕,你就讓我任性這一次,好不好?”
陳琅抬起的手緩緩放了下去。
“唔...好痛。”角落裡的楚舜不合時宜的出聲。
楚嘉裕的身形頓了頓,隨即力道又收緊了一些,在這個擁抱讓人變得不適之前,他適時的鬆開了手臂,對陳琅道:“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陳琅:“......沒有。”
楚嘉裕見他衣衫還算完整,就是領子讓人扯亂了一些,於是伸手把他的襯衫紐扣扣上去了一顆,說道:“沒事就好。”
“楚嘉裕,”楚舜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揉著自己摔疼的身體,恨恨道:“你憑什麼?”
若不是現在楚嘉裕的體格比他高一些,看他的表情似乎會隨時衝過來扇他兩巴掌。
楚嘉裕轉身,目光冷冷的看著他:“憑什麼?你是以什麼立場和資格站在這裡說出這句話的?”
楚舜目光憤恨的盯著他,又看向和楚嘉裕站在一起的陳琅,不甘道:“我身上有哪一處到底比不上他,不就是多一個情人嗎?這種廢物還要你為他守身如玉?”
陳琅忍著頭暈看他一身衣衫不整,想起方才那股逼人的香味和濡濕的吻,眉頭深皺:“這有什麼可比性,我不喜歡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楚舜的表情一僵。
“如果你真要這麼比,那麼我可以給你細數出來,”陳琅對這個滿眼欲望的男孩不留情麵的說:“你汙濁的靈魂,低劣的人格,還有肮臟的身體,沒有一點是比得上他的。”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楚嘉裕的臉微微朝他偏向了一些。
被人強行控製著做這種事情讓陳琅覺得有些反胃,用目光審視著略顯狼藉的楚舜,說出來的話愈發尖銳:“你現在還是未成年的是吧?脖子上還帶著彆人留下來的吻痕,你是怎麼有這個臉麵,舍棄父母生你養你的辛辭和期許,舍棄你的自尊和廉恥禮儀,因為貪歡縱.欲而委身於欲望,乾出通過給彆人下藥來獲取利益這種惡劣的事情的?”
“我......”楚舜說話有些哆嗦:“我為什麼不行,我憑什麼不行,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我就有什麼,他不過是個寄人籬下沒爹沒娘的小野種,他有哪裡比得過我?”
陳琅眉頭深皺:“如果你的素質和修養隻能支撐你說出這樣的話,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確實不配,甚至讓我有點兒惡心,彆忘了你口中的‘小野種’在你曾經危急需要做手術的時候把自己的一顆腎給了你。”
楚舜咬著下唇,被他說的一番話難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衣衫從單薄的肩頭滑下去又被他撈起來,踉蹌著起身拾起地上的衣物,他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