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裕盯著他喝完果汁,隨後收走杯子拿去和榨汁機一起清洗,在心裡估摸著某個被拘役三個月的極品怨種馬某人現在也差不多該到時候被放出來了。
有趣的是,在他剛成為陳琅的情人不久時,曾被他那個姨母帶著人上門大吵大鬨一通砸爛了屋子還賠了一筆錢。而現在,他需要從這個人的身上拿走一點東西。
半個月後楚嘉裕的生日如約而至,他放學之後早早離校,要趕回去準備生日蛋糕所需的材料,想到這裡,楚嘉裕的腳步輕快些許,他盼了好些天終於盼到了這個時候,走路的速度不由變快。
拐角之時卻有一隻手忽然從角落裡伸出來,粗暴的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拉進了巷子裡。
楚嘉裕踉蹌幾步勉強站立,方一抬頭,就看見麵前站著個熟人。
“哥,你走這麼急做什麼?後麵有沒有鬼在追,”楚舜的目光略帶著幾分陰沉:“難不成是要趕著回去嫁人麼?”
站在他身側那兩三個混混模樣站姿散漫的年輕人聞言發出笑聲。
楚嘉裕扯了扯自己被弄亂的衣領,一語不發。
“表哥最近生活得不錯啊,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吧,不但長高了這麼多,看起來終於不像是個發育不良的豆芽菜了,一定是每天夜裡有金主夜夜替你澆灌的原因吧?”
那幾個男人哄笑的聲音裡頓時帶上了一點難以言喻的曖昧。
楚嘉裕這時開口了,不緊不慢的說:“是這樣嗎?可我怎麼覺得表弟你活得比我還滋潤?”他的眼神慢慢掃過這幾個社會青年:“你這是一天一個呢?還是幾個人都一起來呢?玩得挺開啊,一起來的話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被他目光掃過的這幾人具都臉色各異。
楚舜沉著臉上前:“離開家裡幾個月,你這張嘴倒是厲害了不少。”
“還好吧,主要是不出來看看,都不知道原來姨父姨母捧在手心裡的小寶貝在外麵玩得這麼花,”他露出一個笑,慢聲細語的說:“我這隻是陳述一件事並對此歎為觀止而已,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讓我猜猜,我的好弟弟帶著他的幾個姘頭過來圍堵我,為的究竟是什麼呢?”楚嘉裕故意拉長了音調,看著幾個男人各異的表情道:“總該不會是因為前些天勾引我那位‘金主’不成被下了麵子,惱羞成怒,所以馬上把你的姘頭組織組織就帶過來找我的麻煩了吧?”
楚舜被戳中痛點,頓時氣血上湧,揚起了手臂就要給他一個巴掌,即將落下之時卻忽然被抓住了手腕,楚嘉裕的手勁很大,力道不斷收緊:“說不過就扇人巴掌,你是不是因為找的男人多了,自己也不像個男人了?”
楚舜瞪大眼睛:“你——”
他話音未落,立馬挨了楚嘉裕一個大逼兜:“喏,你剛剛想做的,還你。”
楚舜直接懵了。
旁邊他那幾個姘......幾個幫手也都愣了一下,沒想到他說動手就敢動手,楚舜眼裡迅速的蓄積起一層薄水,尖聲喊道:“你們還在看什麼?快過來幫我啊!!”
過了小半個鐘,楚嘉裕踢了踢腳尖,蹭掉上麵的一點血絲,踩著地上幾個混混的身體走到角落裡的楚舜麵前,薅起了他的頭發:“醒了沒,醒了就聽我說說幾句話。”
他用上幾分力道,晃了晃楚舜腦袋:“沒有什麼東西天生就該是你的,你貪歡享樂自甘墮落,沒道理要求彆人降低自己的條件來匹配你,楚舜,彆去妄想他,你根本不配。”
“還有,你搶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我知道你吃進去的就根本不會吐出來,所以你要記著,你從我這裡拿走的全部東西,都要被我以另一種方式討回。”
楚舜咬著牙不吭聲。
楚嘉裕微微笑:“比我想象的還要硬氣一定嘛,你以前這麼嬌滴滴的,平地摔一下都要哭著跟你爸媽告狀說我推你,然後看著你爸媽把我往死裡打,你躲在他們背後笑的時候一定很得意吧?我小半輩子被你們一家三個人給壓得死死的,白給你們當那麼多年的奴隸,現在這個奴隸就要翻身騎到你們的頭上來啦。”
他揪住楚舜的一把頭發,直接從上麵薅下來一綹,不顧楚舜疼出眼淚的臉直起了腰身,笑容加深到透出一種詭異的燦爛來:“既然你非得在我生日這天心情最好的時候湊上來,那就彆怪我先提前給你們送一份大禮了。”
從巷子大步離開,他被耽誤了一些時間,匆匆趕回家裡,甫一推開門,一股溫馨氣息撲麵而來,陳琅套著圍裙將炒粉端出廚房,圍裙裡麵還穿著從外麵應酬回來沒換下的白襯和西褲,圍裙係帶在後腰處打了個蝴蝶結,他轉身看見門口的楚嘉裕,聳了聳肩道:“沒辦法,壽星遲遲不回來,壽星他哥又忘了提前訂餐,今天的晚飯隻好用炒粉來充當了。”
楚嘉裕胸腔裡的那個東西重重的跳了兩下,走進去:“嗯。”
“他哥還給壽星加了兩個蛋,壽星不會介意吧?”
楚嘉裕朝他笑:“當然不會,”屋內的香氣很濃,他繼續道:“哥,我好喜歡。”
十八歲生日,他很快樂。
從未有過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