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耀武揚威的看守現在就如發瘟的老母雞一樣被捆住雙手雙腳扔在一邊。而那些本來受人鉗製的百姓們雖無人過去綁住他們,他們卻依然十分自覺地和那群看守一樣縮在角落裡,不敢做任何要求。
“下麵,點到姓名者出列。張三……李四……”
隨著一聲聲唱名聲,不斷有人走出來。裴澈坐在一旁,手上拿著另一份名單。名字被點到人站出來的便不管,名字被點到卻無人回應的,就歎口氣,將名字圈起來。
“……張達!”
“小的在!”點名的那個話音剛落,一個漢子便從隊伍裡站了出來。相較於其他人,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明顯更好,在經曆了這麼多痛苦之後,一雙眼睛仍十分鎮定。
裴澈看向他,讓人將他帶了過來。
“張達,你可是土岩村人士?”裴澈問道,他怕此張達非彼張達,要是給了人希望又抹殺,豈不是十分殘忍?
張達不知道這位官老爺為何單單對他如此感興趣,但聽到問話之後,還是誠實地開了口:“大人,我是土岩村人士。”
“張泉可是你的孩兒?”
張達立刻變了樣子,激動地喊道:“張泉是我的孩子,大人,泉兒他怎麼了?!”
裴澈道:“不必驚慌,張泉他沒什麼事。你回去之後便能看見他。本官隻是想看看,一個即使失蹤了三年仍能讓他的孩子堅定不移地相信他不會死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張達一愣,爽朗地笑了:“大概也就是這幅平常的樣子。泉兒他自小執拗,認定的事輕易不肯改口。”
裴澈有些佩服,此人遍身傷痕,瘦骨嶙峋,可笑容卻仍不摻雜一絲黑暗,可見是個心性堅定的,也不枉張泉對他如此信任。
一會之後,名單裡的名字已經點完了。這本名單是這七年來滄州失蹤者的名單。裡頭存活的不過半數,其中的大部分人早已不堪忍受折磨,死在了崖底。
“帶他們去一邊休息,之後先回州城衙門問幾句話並且銷案。”裴澈道。
他們下去之後,裴澈又讓人將不在名單上的其他人帶了上來。這群人顯然占了崖底采石的多數,他們一臉驚惶,也不知這位官老爺會把他們怎麼樣?
“你們依次將自己的名字和籍貫報上來,本官之後會遣人一一核對,如有隱瞞,一律嚴懲不貸,明白了嗎?”裴澈用威嚴的目光掃視著底下的人,直把他們看得瑟瑟發抖才收回。這群人不像之前那些被抓來的百姓,他們身世不明,如果不詞嚴厲色一些,恐怕會有人胡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