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山今年二十九,他在事業上發展地很順,今天更是他結婚的日子,也就顯得他愈發的意氣風發。
“怎麼了,不高興?”褚景山問謝晨安。
謝晨安露出許些不安:“我剛才看到謝誠澤了……跟你結婚的本該是他,現在他來參加婚禮,也不知道想做什麼。”
聽到謝晨安的話,褚景山臉上露出厭惡來,隨即道:“他隻是一個廢物,你放心,他什麼都做不了。”
“嗯,我就是有點怕……”謝晨安摸上自己的脖子,他脖子上,有一個被化妝品遮蓋住的疤痕,那是當初被謝誠澤咬出來的。
褚景山也知道這件事,當即道:“你彆怕,我會保護你。”
兩人說定,一起往外走去。
陸元帥和蟲族母皇一戰之後,就受了重傷,眼看快要不行了,而褚景山,是他的孩子。
看在陸元帥的麵子上,來參加婚宴的賓客非常多,所有人都在祝福褚景山和謝晨安。
謝誠澤站在角落裡,看了一眼遠處的熱鬨,就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大廳的牆上。
這大廳的牆壁,是用巨大的顯示屏做成的,此刻,上麵正在播放褚景山和謝晨安在婚前拍攝的唯美視頻。
視頻中的兩人,看著就像是一對神仙眷侶。
“怎麼?後悔了?”一個聲音在謝誠澤身後響起。
謝誠澤轉過身去:“可能嗎?”
跟謝誠澤說話的,是個看著吊兒郎當的年輕男人。
謝誠澤幾乎不出門,他跟謝誠澤應當是不認識的,但他看著謝誠澤的時候,眼裡卻滿是熟稔:“你讓我去打聽陸元帥的消息,我已經打聽到了,他的情況很差,隨時可能會沒命。”
謝誠澤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這人又道:“陸元帥肯定不會來參加婚禮。”
謝誠澤依然沒開口。
這人又問:“對了,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謝誠澤看向麵前的人,道:“快死了。”
謝誠澤剛出生,就被診斷出完全沒有精神力。
這樣的人極為罕見,基本上都是白癡。
但謝誠澤並不是白癡。
他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其實是因為他有病——他的基因有問題,正在慢慢崩潰。
這件事,他也是兩年前才發現的,當時他莫名吐血,偷偷找人給自己看了,才知道自己有病。
眼下,他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在衰竭,以如今的情況來看,他最多再活一年。
這病還沒有辦法治療。
他雖然從小被謝家關著,但以前其實有很多想法,比如說要做出一番事業來,再毀了謝家之類。
眼前這個青年,就是他當初為了完成自己的目標想辦法結識的。
可他要死了!
意識到這一點,謝誠澤的雄心壯誌也就完全消失了,隻想見一見陸彥舟陸元帥。
半年前褚景山陪著陸元帥回首都星養病,又來拜訪他……他當時是想跟褚景山好好相處,借著褚景山見一見陸元帥的。
但褚景山第一次見他,眼裡就有著鄙夷,等他提出想要見陸元帥的要求,更是一口拒絕。
他看出來了,褚景山不想履行婚約,甚至不想跟他有瓜葛。
他也不想跟褚景山結婚,乾脆順水推舟,讓褚景山看到他欺壓謝晨安,把婚約推了出去。
之前他還想著,褚景山和謝晨安結婚的時候,陸元帥或許會出席,但看現在的情況……恐怕是他想多了。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
他就是從小喜歡陸元帥,想要見他一麵而已,見不著也沒有太大關係。
婚禮儀式已經開始。
褚景山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家裡並不富裕,他在首都星,住的是他養父陸元帥的房子。
那房子本就不大,現在陸元帥狀況不好,他更是不好在陸元帥的房子裡結婚,於是婚禮,也就在謝家舉辦。
至於為什麼婚禮還是照常舉辦……他養父一直催他結婚。
“謝先生,您願意和楚先生締結婚約嗎?”司儀笑著問謝晨安,“不論貧窮與富貴……”
“我不同意!”一個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伴隨著這個聲音,大廳的門被侍從打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著一個治療倉進來。
聲音就是從治療倉裡發出來的,此刻侍從和這幾個醫生都一臉茫然,顯然不清楚治療倉裡的人為什麼要這麼說。
褚景山也懵了,這是他父親的聲音,眼前的幾個醫生,是他父親的醫生。
他父親來參加婚禮,他是非常高興的,但他父親為什麼會這麼說?
褚景山這麼想著,就見一個人從醫療倉裡坐起,看向自己。
陸彥舟之前並未看到婚禮現場的情況,隻是他精神力太強,這強大的精神力,把婚禮上的聲音全都傳到了他耳邊。
他自然也就聽到了司儀的話。
耳邊“嗡嗡”地響著,腦海裡頭痛欲裂,陸彥舟的理智直接崩了。
他覺得結婚不能這麼草率。
謝誠澤都沒有見過他這個家長!
等等……和褚景山站在一起的那個人,不是謝誠澤?!
這就尷尬了!